周末,原本不需要工作的斯诺在今天也早早的从沙发上醒过来。墨色的眼圈浮现在脸上,这几天他没有休息好,由于各种原因,他的心情有些浮躁。就算是斯诺也需要排解压力的。

他拉开窗帘,曙光并没有像预期那样的那样射过来,而是隐没在叆叇的浓云之后,零星的云雀只能低低的贴在地上飞行,天空压的它们透不过气。应该很快就要下雨了。

斯诺一边上楼一边穿他的行头,衣服的窸窣声伴着他进入希尔薇的房间。轻柔的呼吸在暗处传出,安静的很。斯诺把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便离开了。

今天他要去拜访一个人。他拿着一个装满报纸的防水袋和一串钥匙走出屋子,从小木屋里推出那个生锈的自行车,骑上去沿着湖水流出的方向出发了。

在野外,空气比以往贪婪了许多,狠狠地吸收着水汽,以至于变得十分沉闷,仿佛停止了流动,将所有东西盖上一层晶莹的外衣。山谷里小路并不是十分平坦,且有雾气弥漫在周围,蹬自行车很是辛苦,在穿过一个隘口后,视野豁然开朗,维凯尔茨河便出现在眼前,看到河了也就说明目的地不远了,河的两岸是一家葡萄酒公司的种植园。铁栅栏里,紫红色的葡萄闲适的悬在深色的树上,在雾里看来,说不定会认错成宝石。

拐过一座单行石拱桥,一处简陋的房子出现在视野中央,就好像它一直在那很久,从地里长出来似的。斯诺把车子停在那庭院前端,敲打着铁皮信箱向内喊到:

您好,院长嬷嬷,最近好吗?

在院里有一位忙于梳理花卉的老人,她穿着一身修女服,胸前悬挂的银制十字架在微光下仿佛泛着灵气。她顿了一会儿,站起身来。

哦,斯诺!?都已经到这个日子了吗?瞧我着记性,老想着做弥撒了。她拿起一旁的结疤手杖,微笑着回应斯诺的问候,那个笑容仿佛让这昏暗的天气都亮了起来。

快要下雨了,快进来,我的孩子,门没闩上。

好的,院长嬷嬷。他推开云杉木栅栏走了进去,皮鞋在碎大理石路上发着清脆的响声。几簇锦葵拂过他的衣袖仿佛在欢迎他。酷O匠网?Y永|久免费|看小u说U0ty

玛蒂贝儿坎特原是镇上修道会的院长,如今年事已高退居于此。她保持着老年人特有的井井有条的生活习惯,院子里整整齐齐的花朵印证了这一点。

您的身体怎么样了?心脏病发作的次数少了吗?

斯诺,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主还要让我留在这里多洗礼一些人呢。她笑盈盈地看着斯诺,并拥抱他,对于佝偻着身体的她不免有些吃力。

真是太好了,院长嬷嬷,最近的报纸我给您带来了。斯诺的态度在今日也平和了些,要知道这可是不多见的。

上帝保佑,我这么个风烛残年的老婆子是如此高兴,谢谢你,好孩子。

没什么好感谢的,这是我的职责。

嗯,我很满意,这就像我期待的那样,喔,快进来把,我给你准备了冰牛奶,在井水里浸了很久了。

房间里和外观上一样简陋,所有的家具都像是被时代所淘汰的样子,哪怕看上眼都会散架一般。

她把一盏牛油灯从一把圈椅上拿开,好让斯诺坐在上面。做完这些就去拿牛奶了。

怎么了斯诺,你看上去很累啊,有什么心事吗?她把牛奶递给他,关切的问道。

呃,不,我是说是的,有件事让我有些不安。斯诺双手担在膝盖上拿住杯子,血管如树根盘在手背上面,他喘息片刻,好一会儿才喝下去。

很少能看到你这么焦虑,像你这样坚强的孩子都能这样,那你一定是遇到棘手的事了吧。

嗯,我此次来还是像您求一些意见的。

原来如此,我会尽力帮助你的,把心事说出来吧,我的孩子。她握着十字架虔诚的按在胸口,朴素的粗布衣服摩挲着。另一边她热切的抚摸着他的手,就像真的是她的孩子一般,温柔、可靠是他此刻所想到的。

突然,一道闪光强袭而来,越过圆窗将屋子里的物件照的白森森的,像相机闪光等一样把俩人定格住,而后,天空发出轰鸣,大地随之战栗,宣告了甘霖的到来。

啊,感谢主赐予我们雨水,让我们的庄稼得以生长,让我们和我们的兄弟姐妹得以生存下去,阿门。

她闭着眼睛为她的主献上祝福,对她而言,身边的东西好像都消失了。

让我们去门厅谈吧,我想沐浴在新鲜的空气里。

一切随您。斯诺耸耸肩表示习以为常。

斯诺跟随老人坐到门厅的就弹簧沙发上。雨水已经把原先的闷热冲洗的一干二净,鸟儿也不见踪影,只有一道雨幕涨满眼帘,院里的花朵摇头晃脑的与外面的树木交相呼应。

我能抽支烟吗?

这样能让你轻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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