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惹了孟夫人,现在如果去见孟大人,恐怕不太好吧……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珈蓝站在一旁不忘冷言冷语地挖苦我。

我瞪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着。“我们先不去孟大人府上,而且此时拜访太过仓促,没准我们还没问出来什么,就已经被人家带到沟里去了。”

“那我们做什么?就在街上闲晃?”珈蓝说着,抬起头一手挡在额前,看着天,暗示我午时已过。

我懒得再去看她第二眼,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不耐烦了,“虽然王宫之中二十年前的知情人都不在了,可是在木城里,也应还有二十年前就在这里生活的人才对,也许他们知道并不多,但是闲言闲语总是有的,去打听看看,二十年前,王宫里究竟流传了些什么样的小道消息出来也好。”

“哦?”一听说可能会有新的线索,珈蓝也有了兴致,挑着嘴角哼了一下,“一开始还以为你是装的,没想到你真的有办法啊。”

“就去那里吧。”我指了指前面一个酒楼说道,

“那里?”珈蓝只看了一眼,很是不自在。

我不顾她的异样反应,直直的走进了酒楼里,小二见有客上‘门’才懒散地从一旁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无‘精’打采地挥着抹布问,“两位吃点什么?里面请。”

珈蓝跟在我身后,嫌弃地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漫天飞舞的灰尘。

我站在她前面,有留意到这一幕,偷笑。小二看到了珈蓝的反应,不是很高兴,立刻就把脸拉下来了,语气也比刚才僵硬了许多,“怎么样啊,二位,吃不吃啊。”

“这里的东西真的能吃吗。”珈蓝的反应倒也正常。

这里实在是不怎么干净,感觉人只要动一动就能带起一层灰,桌子上有明显泥水擦过的痕迹,地面也是厚厚地一层灰。这里的环境真的太差了,店里看过去也只有眼前这一个略显蛮横的小二。

“这位姑娘的话,怎么说的这是。”小二一听还不乐意了,掐着腰一副要打架的架势,“怎么就叫能吃吗?什么叫能吃吗?我们的东西怎么就不能吃了,您说说这是。”

“当然是因为这里脏了,你看看这……”珈蓝指着空气中明显飘浮着的灰尘。

“别说了。”我侧过头出声阻止她继续与小二争吵下去,才又转向小二,上下打量了一眼,问道,“看你的年级应该也不大吧,你在这里做了几年了?”

“三年,怎么了?”小二又抖了一下抹布,语气很不客气。

我按住又想要和他吵架的珈蓝,压下火气,“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我们姐妹二人是从寒城来的,看到这家酒楼外贴着盘出的牌子,所以才进来看看。”

“你们要买这里吗?”小二突然就变了脸,喜笑颜开地请我们进去,在桌子下拉出两张凳子,拿着脏抹布使劲擦了一会儿,凳子还是脏乎乎的,小二索‘性’弯下腰去用袖子拂干净了两张凳子,然后请我们坐。“这家酒楼是我姨夫的,开了可有年头了,你们先坐着,我这就去叫我姨夫出来。”

他乐呵地向酒楼后‘门’处走去,“姨夫!姨夫!”

直到看着小二消失在后‘门’,珈蓝才忍不住问我,“你是真的打算盘下这个店吗?”

我笑着,却没有解释给她,我已经有那么多让我头疼的事要处理了,何必再买一个店这么麻烦,只不过想从人口中套出话来,至少你也得让他觉得有利可图才行啊。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那小二带着一个看起来上了岁数的中年男子回来了,那人怎么地也得有个四五十岁的样子了,可直到他坐下,一开口却让我和珈蓝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听他说,两位姑娘是从寒城来的?”那男子的嗓音虽然低沉,可是底气迫足,浑厚而硬朗。

“是的。还未请教,您是?”我装作不知情问道。

“哦,我是这家酒楼的老板,我叫吴巍,你们现在可以叫我吴老板。”他笑着回答。

“吴老板,听您的声音好像年级不大,可为何看你的样子……”珈蓝憋不住话。

“珈蓝。”我叫了她一声,希望她别耽误了我们此行的正事。

“不碍的,不碍的。”吴老板见我出声呵斥珈蓝,忙摆着手解释,“不怪这位姑娘。不瞒二位说啊,我今年才三十六,还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好呢,谁知道临了临了让两位姑娘觉出来了。”

大概是因为我们对于感知比较敏锐吧,“吴老板,您年级轻轻的,为何要装出一副老人家的样子呢。”

他这样子至少与他的实际年龄相差十几二十岁,这也实在太奇怪了。

“这……”吴老板看起来很为难,似有难言之隐,他看了看我和珈蓝二人,又瞧了瞧四周,小声问,“二位姑娘可当真是有心想盘下这家酒楼吗?”

“那是自然,我们既然想要盘下,必定要清楚这家酒楼的过往,先老板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背景,是否欠了债,酒楼之中又是否有何状况,是否不干净,总是要调查清楚的好一些。”我一本正经地说。

吴老板沉了沉气,下了好大决心似的,手一拍大‘腿’,道,“罢了,既然你们两位姑娘诚心想做生意,我也就不瞒二位了。我呢也并不姓吴,我姓贾,排行老二,爹娘去的早也没留下个名字,我大哥叫贾大,所以乡里乡亲的,后来就称我贾二……”

贾?!……贾大贾二?!我飞快的回忆着究竟在何处见过这个名字呢?

对了,是那个卷轴。我猛地抬起头看向珈蓝,是她今日拿来摊开给我看的那个卷轴,贾大,贾大总管……是如意夫人宫苑之中的大总管!

天啊!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爹娘留给我们一小块地,本来也算是勉强糊口了。可是连着两年大旱,地里一点收成都没有,日子过不下去了。我大哥说,没办法了,进宫吧……他进宫的那年只有十三岁,净了身,当了公公。好在每个月都拿了些钱来给我,我的日子也差不多过得下去。”他说着,想了想,“是十几年前吧,不对,应该有二十年了。对,是二十二年前……二十二年前的时候啊,是他进宫以后第一次回来,我们俩也差不多五年来第一次见,还是因为那会儿啊,我要成婚了。这可是大事,无论怎样,他是我大哥,长兄如父,都是必定要‘露’面的。这不,那会儿啊,我就是要娶狗子他小姨。”

他说着拍了拍那小二的肩,我反应过来,原来这小二叫狗子。

“这样说的话,我们不该称呼您为吴老板,还是该称呼您为贾老板才是吧。”珈蓝看都不看小二一眼。

谁知他却连连推辞,“别,你们啊,还是叫我吴老板吧。这里的人都以为我姓吴,没有人知道我姓贾,他们啊都叫我吴老板。”

“为什么您明明姓吴,还要说自己姓贾呢?”珈蓝不解。

“这还要从二十二年前,我大哥从宫里出来的那一次说起。”吴老板继续讲着,“我们兄弟俩多年没见,肯定要聊上好久的呀,我大哥他就告诉我说,王宫里新进来了一位娘娘,特别得宠,能歌善舞温婉动人的,好像是叫如意夫人……哎呀,这么多年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啊,就是他被派到如意夫人宫里做事了,如意夫人得宠却也没架子,对他们都很照顾,听说我要成婚还特别让我大哥出来看看。再下一次见到他就是差不多那会儿的两年左右了……”

那会儿的两年左右?也就是二十年前!那么说就是如意夫人出事前后了?!“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半夜从宫里出来的,咣咣就砸我的‘门’,那会儿我们虽然靠他接济过日子,也算富裕一些,在城边买了一栋三间房的宅子。他砸‘门’,我就起来去看看,他当时穿着一件特别大的黑斗篷,好像很紧张,我让他进屋里坐坐,他也没进。就站在‘门’口,掏出来一小包东西给我,让我做点生意,如果两个月之后他没有再来找我,就让我把名字改了,重新生活。我也没当真,结果他转身就走了,等我回到房里看的时候,我的天啊,那一小包居然都是银子,满满一小包的银子,等我再拉开‘门’找他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了。我才想起来他说的话,这不,两个月过去了,我便再没有见过他,这一等二等的,等了有一年多,中间也托人去问过,却说宫里好像是闹了瘟疫,死了好多人。可我心想着他留下的那番话,便嘀咕着,没准他什么时候又有消息了,就改了名,用那些钱啊,在城里开了家小酒楼,这不……”

我回身凝望珈蓝,她也很疑‘惑’。我便问了句,“难道之后,你就没有找过他吗?”许是这句话太过直白了,引起他的注意,我才又加了一句,“啊,我是担心,他给你的这个开酒楼的钱,不会是什么不义之财吧,万一日后再有人找上‘门’来……”

“哪会啊。这王宫里的事,掉脑袋不就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儿吗,也许晌午还好好的,说给杀了就给杀了。许是他那时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也感觉到了。便在走之前来看看我,把他这些年在宫里的家当都拿了来。既然他都那么说了,我又不知道他究竟惹了谁,索‘性’啊,就这样过吧,免得再去找事,白白丢了命。”这个吴老板倒是很看得开,可是说完这酒楼的来历之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对劲,“早些时候前面打仗,到处都是‘乱’民,连起码温饱的粮食都没有,所以我这酒楼现在才落魄成了这样,可早些时候也是特别好的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我们一看现在这样了,就想着把酒楼卖了,留些钱在身边回到老家去。可是二位姑娘,你们是从寒城来的?之前也有客人在我这吃饭的时候说起过,寒城一日不复一日,两个月前,二公子兵败寒城如今生死未卜,眼下那里该是一座鬼城了吧,可你们看起来……”

我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了。

“寒城刚与夷部人开战的时候,家父便觉得不妥,所以我们变卖了家当到了这里。所以后来寒城的事,我们也有听说,虽然遗憾,不过还是庆幸我们出来得早啊。”珈蓝却适时接上了话,乍一听,倒也合理。

“那,二位姑娘看得怎么样了?”吴老板说了半天,这才站起身来,向我们介绍,“我这酒楼啊,有两层,上面呢都是留给贵客的独间。下面是大堂,那不,那边是厨房,仓库在后面。我这酒楼的后‘门’那里,还有一个后院,院中有七间房,庭院也够宽敞。我们一家老*平时就住在酒楼后面那个院里。您若是喜欢的话,这酒楼带上后院,您给这个数。”

他说着,伸出一巴掌出来。

我比了一下,恍然大悟他说的是五,五?

“五百两银子。”吴老板强调了一句。

“五百两?!”珈蓝惊得大喊了一声。“就你这破酒楼也值五百?!”

“我这酒楼地段好啊,等到前面的战事消停些,木城恢复往日平和了,那你再看,用不了两年,这钱啊就赚回来了。”吴老板游说了一番,“这么着,您要是觉得贵呢,我再减五十,最多啊,可不能再低了。”

四百五十两?!我淡淡一笑,“容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四百五十两?还商量什么啊!”珈蓝气得像是要把店都给人家掀了。

幸亏我手快,一把将她从酒楼里拉了出来,听得她还在叽叽喳喳的叫着,我忍无可忍,等到走得离那家店远远的时候,我才停下来。“你还讨什么价?难道你真想买下来不成?!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珈蓝这才闭了嘴,可是一转头,表情有些变了。

我顺着她看去,便已经明白她为何会是这样的神‘色’了,前面正是成府!成璟的大宅!

“成璟的宅子?!”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看了看成家的宅子,又转过头去看了看路尽头的酒楼。

“走吧。”珈蓝说着便要离开。

“等一下。”我说,“你先回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找到有关那些人的线索,我有点事要做。”

“你不会是……”珈蓝看着成府满腹不解。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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