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民间传言,三皇子,不,现在是瑞王了,以及定国候府世子王子扬神勇无比,二人各带五百人马,仅用了短短三个时辰就分别扫平了方圆百里的八个山寨。一时间,全城百姓欢呼不已,而且还一度到了夜不闭户的地步,而华瑞和子扬的形象也一度地被百姓门神话了。可是人们永远也不会知dào

他们二人此次清扫盗匪并非为了百姓安居,也不是为了替朝廷扫除动荡,而只是为了救一个小女子罢了。

转眼又过了一个新年。已经五个月了,自上次的事后,禹翔再没来找过我,只是三天两头地会派小李子送东西来,从吃的喝的再到用的,可谓无一不全。该死的禹翔竟然还威胁小李子说,要是没办法让我收下他的礼物,就说明他办事不力,也不用再回去找他了。我看那小李子一脸求助的模样,也只好厚着脸皮收下了,可惜我家不是开店的,要不把这一屋子的东西卖了,保定能赚不少银子。我想,上次重提拒婚之事,虽然他嘴上没说,可多少让他面子上挂不住吧,要是换成别人,按着他那心高气傲的性子,不知dào

会不会把对方给宰了呢?自从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我也稍微用心地去打探了下有关于他的消息,没想到他的新闻竟是无处不在。只要是相对繁华点的城市,那里的酒搂茶肆,无一不留下他的足迹,还时常有店家挂出自称是三皇子所作的诗词用以招揽客户。

不过他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闲散王爷,朝廷大事从不过问,比他小的皇子都已经是小有成就了,就他,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成天不是与那些个所谓的文人雅士谈书论画,就是和那些自称是武林好汉,实则连吃饭都成问题的人喝酒谈天。幸好他是摊上个有钱的老爹,不然哪有那么多闲钱供他养那么一帮子闲人!

“东风杨柳欲青青,烟淡雨初晴。恼他香阁浓睡,撩乱有啼莺。眉叶细,舞腰轻,宿妆成。一春芳意,三月和风,牵系人情。青青,这里面还有你的名字呢,是不是”我手拿青青给我收罗来的有关于禹翔的大作,故yì

调侃道。其实我不过是顺口让青青给打听下有关于三皇子的事,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私底下搜集了整整一大本据说是三皇子游历时的“佳作”给送到了我面前。

“没,没有小姐怎么可以这么取笑人家”最后几个字被她自己给吞进了喉咙里,我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小丫头,竟然知dào

脸红了!

大笑完毕,我细翻起手中的书册,描写的大多是秀丽山河,不过最的的还是在那些秀丽山河的边上差不多都有几个身姿妙曼的美女。这小子的确挺风流的!果然名不虚传!幸好我和他只是朋友。

我把玉婵安置在客栈也有好些时候了,虽然我被禁了足,可青青没有。所以我让青青时常带着东西去看她,并婉转地向她说明了我不能娶她的原因。起初,玉婵只以为我是嫌弃她的出身,怕污了我家的门楣,于是让青青带话给我说是她不要什么名分,哪怕只在我身边当个使唤丫头她也心甘情愿。对于她的痴情我真是无地自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跟她说明情况,也不至于闹的像现在这样。我看着青青从玉婵暂住的客栈拿回来的书信,那一句句“感君怜悯,盼报君恩”、“痴心错付”看的我揪心不已,玉婵到底是有骨气的人,得知真相后,竟是毫不犹豫地留书,只身离开了客栈。忽然间,我觉得自己很卑鄙,我欺骗了一颗那么单纯的少女之心,玉婵虽是沦落风尘,却是洁身自好,自她出道以来,要替她赎身想娶她的不下百千人,若不是她心属我这,只怕也是不屑于我的帮zhù

的。

至于八戒他们,我还是会时常想办法让青青和他们联系,无非就是闲聊而已。在玉婵离开烟雨阁后,我就对八戒同志撒了个不算高明的谎,我告sù

他玉婵誓嫁状元之才。一来是希望他能勤于学业,二来,我也知dào

玉婵压根儿就看不上他,而八戒那人也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材料,希望他能知难而退,不要对玉婵的出走太过悲伤了。

而子扬,我只能从别人的口中知dào

些他的事。王氏先祖曾与我朝开国皇帝共创天下,虽战功显赫,却是世代忠烈。可将军百战死,到了子扬的爷爷定国候那代就已是一脉单传。父母早逝,年仅十岁的他就跟着爷爷出入沙场。王家深谙为官之道,虽有太祖皇帝御赐的赤龙鞭,上可责昏君,下可打奸臣,却是早已不问政事,才能保得这世代荣耀。

其实我有想过,如果我早点告sù

子扬我喜欢他,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又或我现在告sù

他是不是还来的及?可是,当我终于下定决心让青青帮我把信送去定国候府的时候,却被告知子扬早已在三个月前就自请调往边疆平乱。命运似乎和我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为什么每次我都晚了那么一步?也许这个时代的女人是矜持的,她们不愿也不敢公开谈论自己的感情,可是至少我不是啊!但同样的时候我却还是选择了沉默,难道沉默的结果就是这样擦肩而过吗?

我原以为禹翔会一直这么给我送东西,直到把我的屋子堆满为止,也不会再来找我。没想到,今天一大早,他就出现在了我家的院子里。

“这么长时间没见,看来你那睡懒觉的毛病还是没改啊!”他笑着说道。

“你又没让人告sù

我你来了,等也是白等!”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是高兴的,至少这说明他已经不生我的气了。

“人家都巴巴地在我面前说些好听的,也就你敢在我面前这么大呼小叫的!”他一脸无奈地说道。

“那行,那我以后一见着你就三跪九叩行大礼,行了吧?”说着就作势欲跪下去行礼。

他忙阻止了我,说道:“你看你,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还当真了!”

“尊卑有别,这礼不可废”我刚说到一半他就被他打断了我,说道:“得了吧,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懂规矩啦?行了行了,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以后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朋友?那这么说他是真的把那事放下了?我高兴地跳了起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以后可别又说我没规矩了,其实我也觉得挺别扭的,本来是好好的朋友,一下子就生分了,自从知dào

了你的身份,我都不敢和你大声说话了,生怕惹你不高兴了就把我给拖出去‘咔嚓’了!”说着我还做了个拿手抹脖子的动作。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雪儿,跟你在一起总是能让我这么开心,这些话也只有你会对我说,不过我要说的是,你的这些担心全都是多余的,难道你忘了咱们是什么交情了!”

我装作思考了一下,笑道:“也对哦,可惜了,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结拜呢,不然要是攀上你这高枝,以后出门我看谁还敢欺负我!”

“欺负你?我看算了,就算没人给你撑腰,也不见得有人能欺负的过你!”

我们互相对看了一眼,都大声笑了起来,刚见面时的尴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是,雪儿?这是我爹娘和哥哥唤我的小名儿,他这样叫会不会太亲热了点?

他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我总不能再宁山、宁山地叫你吧?既然是朋友,我想我也不想管你叫宁小姐,这样显的太生分了!”

为什么每次他都好像能看穿我的心思似的,连我心里想的什么他都能知dào。

“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啊?”青青小跑过来,先是向禹翔屈身行了一礼,说道:“王爷、小姐,你们怎么老站着说话呢,快请屋里坐下慢慢谈吧。”因我的关系,青青与他也是十分熟络,说话自然也就随意了。

我恍然大悟般说道:“你瞧,跟你一说话,害的我连待客之道也忘了。快屋里坐吧!”说着便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禹翔笑道:“自己怠慢了客人还硬往我身上推!”

“谁让你每次一见面就捉弄我来着!”我半是埋怨似的说道。

“行,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他无奈地说道。

我闻言笑的更得yì

了。两人依次坐下,青青奉上茶水后就弓身退下了。

“好了,不跟你玩笑了,我今天来是为了跟你道别的。”他敛住笑容,转而一本正经地说道。

“道别?才刚过完年呢,你要上哪去?”我一脸疑惑的问道,身为皇子不是不能随便出京城的吗?况且他现在还封王了呢。

“宁江那边生了点事,父皇派我过去处理下。”

“宁江?那儿生什么事了?”我紧张地问道,不管怎么说,那可是我的老家啊!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出了点乱子,我过去收拾下,很快就会回来的。”他淡淡地说道。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信,若只是平常小事,又何须劳动你这样的皇子之尊去平乱?”

“几个月不见,雪儿是越聪明起来了。”他这是在夸我吗?不对,他的意思好像是说我以前很笨,我别过头,假装生气。

他赶紧告饶道:“好了,好了,我不玩笑了。昨日宁江府尹呈奏,说是最近在当地兴起一个名为‘慕雪帮’的黑帮组织,烧杀抢掠,无恶不做,每杀完人后必在附近以鲜血画下一个雪花标记,其手段和当日的飞鹰帮极其相似。当地官府头痛不已,几欲派兵镇压,竟是不见其巢穴。其势力已然威胁到了各洲县、府衙,以及江湖上的各大门派,人人惶恐不已。这事本来宁丞相极力自荐,无奈朝中仍有诸多大事须仰仗你爹,所以父皇最后还是决定把这差事交给我了。”

“竟有这么严重?慕雪帮——?”心里有一丝疑惑闪过,却是怎么也抓不住。爹是文臣,又非武将,平乱的事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揽?

“是,慕雪帮!我想极有可能是当日逃走的号称玉面狐狸的上官玉!”说到这,他的嘴角划过一丝轻蔑似的浅笑:“他还真是只老狐狸啊,才这么半年多的时间就能再度起势,看来是该我们好好较量较量的时候了!”

难道真的是他?慕雪帮慕雪帮

“哎,怎么又呆了?”禹翔的话把我猛地惊醒:“上回我可是听说你和他颇有渊源啊,人家还以你的名字用做帮名呢,不过,这样的邪门帮派我看你还是少接触为好!”

我不服了,回道:“这世上又不是就我一人名字里有个‘雪’字,兴许人家就是喜欢雪花才取这样的名儿呢!”

“但愿这样!”他叹道。

“你什么时候动身?”

“一个时辰后出,可能我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他的话里有股不易察觉的愁绪。

“这么急?”看来事情还真不简单,那我就更得去了,“要不带上我吧!”

他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兴奋,随即掩了下去,说道:“不行!我们此番是前去剿匪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好跟着去,太危险了!”

“那我照例穿男装不就行了?我答yīng

你,绝不拖你们后腿!”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行,这可不是闹着完的!”他语气坚决。

“我没闹着玩,我是真的想去,我”我一时想不到到底该用什么理由说明我非去不可。

他不悦了,问道:“难道你是担心上官玉那小子?”

“我没事瞎担心他做什么?只是宁江是我的家乡,在我的家乡生了这么大的事,我能置之不理吗?”我言辞恳切,他倒也没再继xù

问下去,只笑着说道:“天大的事有我们男人在外面顶着,你只要好好地在家呆着,等我得胜归来就行了!”

我怎么觉得这场面好像有点熟悉,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将军出征前似乎都要跟自己的妻子说一句“在家等我回来”,然后策马而去呸!呸!呸!我这脑袋又胡想些什么了啊,人家不是早都说了吗?我们还是朋友,只是朋友。

我笑着打趣道:“哎,听说你还是诗词方面的专家呢,以前还真是我眼拙,竟然都没看出来,什么时候也让我拜读下你的大作啊?”

禹翔一副相当自得的模样,我又补充道:“对了,你是不是真的逛遍了所有花楼,那有没有出国,呃,也就是到别的国家,也许那些塞外美女更能激你的灵感呢!”说到这,我更是激动不已,好想去看看大草原,去碧蓝的大海里游泳,现在的环境没有工业污染,一定非常的美,可惜这个小小的愿望却从来没有实现过。

“你”禹翔对着我怒瞪起了眼,“真不知dào

宁相爷那么循规蹈矩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哈哈,你脸红了!”没想到能写出那么柔情的诗的他竟然还会为这么一句话脸红,真是太可爱了!

最后,禹翔终于受不了我的嘲弄,直接从大门逃了,待他一走,我就赶紧泡了杯上好的“玉湖峰”,托着盘子恭恭敬敬地找娘献殷勤去了。

“哟,真难得,雪儿今儿个怎么这么乖巧啦?以前可总是嫌我碍事,连人影都见不着的。”娘接过我奉上的茶抿了一小口,随即放回了桌上。

我赶紧讨好道:“哪里啊,我可是最爱和娘亲呆一块了,就是我这人比较好动,又不懂事,我是怕惹娘生气呢!”

“哦,是吗?”娘说着笑了起来:“行了,有什么事就说吧,在我这还拐这么多弯子做什么!”

“娘,这回你可是猜错了,我这次要说的可不是我自个的事。”我故yì

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

“哦那我倒还真想知dào

到底是谁能劳动我们的宁三小姐来给我亲奉茶水。”

“是奶奶!”

“奶奶?”娘惊讶地叫到,我知dào

她吃惊的原因,我奶奶死了都十年了,她能不吃惊吗?

“是啊,虽然奶奶去世的时候我还很小,但奶奶对我的好我永远记得。最近几年,爹总是忙于政务,我们也都一直没时间回乡好好祭拜下她老人家,眼见着***六十阴辰就快到了,我想好好回去尽尽孝道。”本想努力挤出几滴眼泪,这样看着更真切点,可眼睛里硬是没东西掉下来,倒惹的娘泪眼汪汪的了。

“雪儿真的懂事了,这事竟然连我这个当儿媳的都疏忽了,真是太不孝了,亏得你今儿个提醒了我,这事不能不办,等你爹回来我和他商量下,看什么时候动身合适。”

娘这样的深闺妇人不知dào

宁江现在的状况才会答yīng

的这么爽快,要是让爹知dào

了我还去的成吗?

“爹向来是最孝顺的了,他肯定是一万个同意的,我看这事就不用跟他商量了吧?再说这么大个宁府也不能没人打理啊,我看这事就交给我吧,现在就可以走,我一定给您办的妥妥贴贴的,让奶奶地下有知也会欣慰无比的。”我恳切地说道。

“可这事终究得是我这个当媳妇的来做,宁江虽是我们的老家,可都这么多年没回去了,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

“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娘,我可是您亲女儿哎,我去了不就跟您去的一样吗?再说我还有青青呢,她可是练了一身的好武艺,我们扮成男装,没人会认的出我们的,娘,您就成全了我这一片孝心吧!”我拉着娘的袖子恳求道。

“这可我还是不放心你去。”

这时候,青青很不合时宜地跑了出来,嚷道:“小姐,您叫我啊!”

我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立马禁声站到了一边。

娘还是犹豫着:“我看这事还是得先问问你爹,再让他多派几个护卫跟着,毕竟回趟宁江也是不小的路程。”

青青插嘴道:“小姐要回宁江吗?那是不是和三殿下一起去啊?”

“青青,别瞎说!”这时候她来捣什么乱。

娘闻言先是愣了一会,随即以手拍桌,笑道:“我还道怎么回事呢,雪儿今儿个非得求着去办这平日里从不沾手的苦差事,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难怪今儿个一大早三皇子就在院子里等着你了。”说到这,娘又凑近我低声说道:“娘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想当年我和你爹就是我们自己相中的,那情分自然就不一样了。娘瞧着那瑞王对你也有情,你得好好把握着!”

我听了只嘿嘿傻笑,不予解释,要是娘这么认为能放心让我现在就回趟宁江的话也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可是今天就走会不会太草率了点啊?怎么着我也得准bèi

准bèi

啊!要不还是再过几天吧?”

“不能等了,再等他们都走了!”我真想打自己嘴巴,我说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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