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又在路上行了几日,这几日的行程还算安稳。

这一日,车队来到了一处峡谷之前,从外面看去,峡谷内树木丛生,清幽冷峻,颇有曲径通幽的美感,但在商队老板何进财的吩咐下,整个队伍却停了下来。

“宁管事,这条路走得走不得?”

骑在大马上的何进财朝身后问道,他身后跟着一骑,一管事打扮的中年人抬起手指指着前方道。

“老爷,此处名为两断崖,原先两断崖上还有一个修仙门派名为猿猱洞,可听说猿猱洞前不久被元宗取缔了,门派弟子已作鸟兽散。”

“那就是可以过了?”

宁管事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原先想要路过此处只要给猿猱洞缴纳一定钱财即可,可如今猿猱洞已散,占据猿猱洞的乃是三教九流之徒,专门干那拦路劫财的勾当,这两断崖,不好过啊。”

听得宁管事说得如此凝重,何进财下意识望向前方一辆木制的马车。

宁管事知道他心里在想何事,摇了摇头道,“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惊动仙师为好。”

何进财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如今我们怎么办?”

“我看天色也快晚了,不如就在谷外暂且歇下。”

“歇?在此处歇?”何进财本就有些坐立难安,一听到还要在这个凶险之地歇息,脸色更是微变。

“老爷,您想想,这些三教九流之辈定然大多贪图享乐,守着这么一个稳赚不赔的通行要道,肯定夜夜笙歌宿醉,我们只需等到后半夜之时,悄无声息地从此处过去便可。”

“可行么?”

宁管事的眼神微微往前方不远处那辆从外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马车瞥了瞥,何进财的心头才再次安定下来。

“好!吩咐下去,商队后退半里安营扎寨!”虽然同意了宁管事的提议,天性谨慎小心的何进财依然不想靠得离此处太近……

……

离两段崖半里外的一处斜坡下,通财商队的百来人员开始从马车上搬下安营所需的帐篷各物,商队的马儿便低着头悠闲地吃着地上的草。

付月看着无数的魄罗草被马匹的舌头从地上卷起,然后被它们锋利的牙齿咀嚼成草沫咽了下去,脸色有些古怪。

“我说你们这些贱草,凭什么我嚼几片叶子你们便嚷嚷个不停,而这些马大吃特吃你们连吭都不吭一声?”

脑海中没有传来魄罗草特有的嘈杂声,无趣的付月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魄罗草对自己很有意见。

其他人都在扎帐篷,而付月不是商队中人,也没有帐篷可住,夜里都只是从马车后挑几件皮毛裹住身子便呼呼大睡。

“喂,那个谁,过来帮忙!”

不远处,何彩环的侍女小雅又朝着付月喊道。

付月走上前,看到这主仆两人正面对着一堆帐篷的构件一筹莫展。

“会扎帐篷么?”

“小姐若是想扎帐篷,有无数的公子哥想要帮忙,为何总是使唤我?”

“要是小姐愿意见到那群苍蝇,我又何必喊你?少废话,你会不会扎帐篷?”

付月无奈地蹲下身子,开始收拾地上摆着的一堆构件,她之所以能跟着商队一路南行,也是答应在路上帮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虽然这个侍女有些刁蛮,但付月也懒得与其计较。

扎好帐篷后,付月还贴心地将放在马车上的毛毡也放入帐篷内展开铺好,谁知见到付月这个行为的侍女气得火冒三丈。

“你在干什么?谁让你动小姐的东西的?”

侍女气冲冲跑过来,一把将放入帐篷之中的毛毡给扯出来扔在地上。

“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手,竟然也敢碰小姐的毛毡?”

付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虽然自己手上的皮肤看起来有些粗糙黝黑,但自己好歹是个女孩,即便变幻成一老农也很爱干净,刁蛮侍女满脸厌恶的眼神让一直心平气和的付月心里都不免有些火气。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侍女一边钻入马车去拿新的毛毡,一边骂道。

付月强忍心中怒意转身欲走,突然想起了先前宁磊让自己转交的那封情书,生气归生气,却也随手将那封信塞入了方才新扎的帐篷内,这才爬上自己乘坐的马车上睡大觉。

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还未等付月睁开眼睛,数根绳索便将其五花大绑绑了个结结实实。

“怎么回事?”付月打着呵欠困倦无比地问道。

此时天色已晚,商队驻扎的营地上处处亮着火把,十来名青年将被五花大绑付月围了严严实实。

“禽兽!竟然对小雅姑娘做出这种事!”

付月迷茫地朝周围的人群望去,那个刁蛮的侍女正站在这群人的身后不停地抹着眼泪。

“小雅姑娘,你先别哭,这个色心不死的老头竟然如此羞辱你,先让我们好好教训教训她!”

听着这话,付月瞬间便想起了自己临睡前随手往主仆二人帐篷里塞的那封信,这个蠢丫头不会以为那信是自己写给她的吧。

“你们想干什么?”付月“惊恐”地问道。

“想干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自己想干什么,都多大的年纪了,竟然能不害臊地写出那样的信,我呸!人小雅姑娘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不识好歹的贱民,揍!”

随即是几个拳头直接往付月的身体各处招呼,已经达到太极第三境的付月自然不惧这样软绵绵的拳头,表面上挨了打,实则将拳头上所有的力量都悄然地卸掉。

“哎呦……哎呦……”付月“痛苦”地嚎叫着。

“小雅姑娘怎么了,她不过是个侍女,我是个老农,不正门当户对么?”

玩心兴起的付月一边佯装疼痛,一边还故意出声寒碜侍女,那侍女平日里得意惯了,见面前这么一个乡巴佬如此说,更是早已止住了哭声,气得整张脸都微微发青。

“说起来,小雅姑娘还是个贱籍,老农我好歹还是良民,小雅姑娘若是跟了我,怎么着也算高攀吧。”

这刁蛮的侍女一路来都颐指气使,付月忍了一路,如今抓住机会,便故意在言语上激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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