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她不禁对贺临风说:“阿临,放我下来。:3し”

一句“阿临”,让对面地上那拉得长长的身影,似乎颤了一下。

贺临风不放心地看向她:“你可能自己站着?”见她点头,他方才轻柔地将她放下。

她勉力靠在贺临风怀中站稳身子,虚弱说道:“感谢王爷提醒。只是,”看见那双墨色瞳仁中苍白无力的自己,想起他在殿上的话,不由得恨意大生,“我与阿临早已商定要辞官同归。还望王爷看在往日,放我们离开。好歹,苏清雨有今日还是王爷所赐的。”

那双墨眸中波光明灭,眼光在她二人身上来回巡梭了许久,忽然冷笑了:“阿临?好亲热的名字。”

未等她说话,那人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日本王若不是这样说,难道你还想当众被拉下去验明正身吗?你这人一向清冷,难道甘愿忍受这样的屈辱?”

从没听过他如此狠戾的话,她不由得一震。

她也曾想过,当时也许他是为了让自己免遭羞辱才当众说穿的。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这样污蔑自己。即便罪犯欺君,但她起码希望能清清白白地见人啊!

墨眸轻转,梁逍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话却是对贺临风说的:“本王知道清屏馆乃天下第一消息要地,也知道你听寒子谋术天下第一。只是,就算清屏馆能力再大,你若带着她贸然出去,路途奔波不说,只怕连番追杀,她也招架不来。本王倒劝你一句,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贺临风琥珀色眸子凝了一凝。梁逍说的,他自然知道。眼下,苏清雨身子如此虚弱,又不会武功,只怕途中有个好歹。可她若独自在天牢,他也实在不放心。不说太子与梁逸肯定有所动作,单就是眼前这个人,恐怕比太子与梁逸更有威胁。

他稍一沉吟,身形略动,便站在梁逍面前,正正把苏清雨遮得严严实实。

冷冽的眼看着梁逍,他脸上也冷得像风:“那按王爷说,应该怎么办?!”

“她留下。本王顾她周全!”梁逍的话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仿佛本来就是事实。

听了梁逍的话,贺临风笑了,那笑却是嘲讽:“王爷在殿上几乎陷她至死,何言保护?”

梁逍没有在意他那过分明显的讥讽,挑眉说道:“本王既能答应便能做到。这点,听寒子应该很清楚才对。”

苏清雨听不明白这两个男人说的话,但她知道,肯定有些事是他们故意把自己蒙在鼓里的。只是,她还是忍不住抗议道:“阿临,我不要留下来。”

贺临风回头看她一眼,那目光轻柔和暖,那眼神分明是告诉她一切有他。看到他这样的眼神,苏清雨便也稍稍心安了些。

随即他冷然道:“若想留下她,王爷也得给个合理的理由,好歹让贺临风放心。只是不知道,太子与宣王那边,王爷会如何应对?!”

梁逍眼光浅浅,轻略过苏清雨的脸,却定睛在贺临风那里:“就凭他们又能做什么?!听寒子既然身为清屏馆少主,自然也探听到一二,何须用话来激本王。”

贺临风将苏清雨扶在怀中,摇头说道:“既然王爷不方便透露,那在下也不浪费时间。她是贺临风心爱之人,贺临风不应假手于人来照顾。虽然王爷已经把天牢打点好了,但恐怕此刻也会有人闻讯赶来了。我们还是先走了。”说着依旧抱起苏清雨便走。

梁逍伸手拦住他们,喝道:“你现在若出去,恐怕只会与太子的人撞个正着。”说着,他瞥了苏清雨一眼,她却无端觉得一阵心慌,不由得垂下眼睑。

贺临风冷笑一声:“若王爷再加阻挠,便真的会撞个正着了。”说着,与梁逍擦身而过。

身后,梁逍的声音,此刻却十分狠戾:“听寒子!”听到他话中那入骨的寒,苏清雨不由得冷颤一下。这样的冷,比起贺临风的冷,更是寒上了十分。

耳中忽然轰鸣,昏阙的感觉再次回来。她心知不妙,急忙去拉贺临风的衣摆,示意他快走。

可是,她却不情愿地看见贺临风回过身子,再次将她轻柔放在地上。她无力地坐在地上,仰头看过去,只见他二人嘴型在动,她却耳中一片轰鸣,早已听不见他二人在说什么了。

眼前渐渐模糊,却也恍惚间看见,那一蓝一白的两个高大身影,已经在她眨眼间,与许多黑色身影缠斗在一起。刀剑在落日余晖下闪出瘆人的光,晃得人心慌意乱。

她只希望不再昏过去,谁知那感觉来得比预想快,周围一切都在摇晃,她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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