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灿,亏我平日里对你唯命是从,忠心耿耿,却不料你竟然如此待我,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拖上你!心念电转之间,李武就已经走到了车灿面前,依旧毕恭毕敬的躬身施礼,然后故作迷惑不解的问道:“将军,我们真要接受挑zhàn

吗?万一属下不敌,岂不是丢了您的面子,不如直接动手除掉他算了……”

“李武!你身为鲜卑人,又是我大燕国的副将军怎么可以面对汉兵说出此番卑微怯懦之言?你这岂不是在说我们鲜卑人不如汉人,我们大燕国不如安国吗?”

车灿闻言勃然大怒,顿时将嗓门扯开了一通大吼,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还得到了众多燕兵的呼应。自从冉闵下达了“杀胡令”斩杀了几十万胡人,胡人各族与汉人就已经势成水火,双方都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身为鲜卑人的燕兵怎么可能愿意承认自己不如汉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国家不如汉人的强dà?

所以,汉兵营大门处一时间又是议论纷纷,吵吵闹闹个不停,甚至于有些人直接开口大骂李武丢尽了鲜卑人的脸面,不配做燕国副将军,立kè

将他陷入了众叛亲离的境地,气得李武浑额角青筋暴跳,浑身颤抖,但仍旧强忍着心中的恼恨请求道:“末将知错,还请将军赐药,末将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将军所望。”

“赐药?那岂不是倚强凌弱!我们鲜卑人向来不屑于此等行径,另外,本将军又岂是有失公平之人?所以,你们自当公平比武,生死各安天命!”

车灿此言一出,众人当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秦兴兽化之后尚且被沈烈撕成两半,这李武若不兽化,那岂不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

车将军此举不就是眼看着自己的副将去送死嘛!

就连不相关的燕兵都看出了车灿的目的,身为当事人的李武又怎么会不清楚,所以,他咬着牙根看着车灿,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

“末将定会记住将军今日大恩,他日若有机会,必当百倍奉还!”

“好,本将军等着你来世再报,哈哈哈……”

车灿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回了一句话后,就在心中大笑了起来,今日就算沈烈杀不死你,我也不会让你见到明天的太阳。

因为你如果不死,我怎么好光明正大的对沈烈下手?

李武根本没有听车灿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以他对车灿为人的了解,不用说,他也知dào

自己今日是必死无疑,但是他不甘心就这么被车灿玩死!

即使要死,他也要死在战场上,死在敌人手里,落下个为国效忠的好名声,而不是死在沈烈的手上,成为燕兵的笑柄和唾弃的对象。

因为沈烈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敌人!

“的确,我们不但不是敌人,而且还有希望成为盟友……”

见到李武与车灿的决裂,一直静观其变的沈烈突然在心中无声的念叨了这么一句,同时再度改变了自己刚刚已经改过了一次的计划。

在场之人恐怕都已经看出车灿抛弃了李武,但只有这个几个当事人才明白其中的玄机,也只有沈烈才能利用这个意wài

,为了自己再拉拢一名助力!

因为想要吸引慕容恪的目光,光靠自己和罗生是根本做不到,所以只在这个汉兵营里闹出点动静,肯定会被车灿想办法封锁和压制,根本传达不到慕容恪的耳朵里,但是如果有了李武这个燕国副将军的帮zhù

,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至少他知dào

慕容恪中军帐的位置,他可以将自己顺顺利利的带到慕容恪的面前!

因为只有见到了慕容恪,他的计划才能顺利实施!

思及此,沈烈看向对面李武的目光中便陡然间多出了几分深意,当下就把李武给看懵了,李武能成为车灿用的最顺手的狗腿子,就证明了他不是傻子,所以自然能看出沈烈并没有把自己当成死敌,而且似乎还在对自己暗示些什么。

但是他在暗示什么呢?

沈烈见李武突然将两条眉毛凝成麻花,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你如果只看眼神就能猜出别人心里在算计什么,就不会落到今日被车灿利用的地步了。

“李将军,我们就此说定,如若我赢了,这二十名汉女就由在下支配。”

“愿赌服输,我自然没有意见!但是,别人同不同意,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多谢李将军提醒,此地人多有所不便,我们不如就到那猛象围栏中一战如何?”

沈烈这句话说的不咸不淡,却把周围的人听得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这个沈烈不是猛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远处的罗生更是差点忍不住原地跳起来大喊了。

与燕兵比武本就是非常不占便宜的事情,出手轻了恐怕自己会吃亏,出手重了燕兵肯定会借机大做文章,如今要是再跑到猛象群里去比武,那岂不是将危险又提高了百倍,就算没被对手打伤,也有可能被猛象咬死踩死,沈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怎么对小姐交代?

“沈烈,你就真的不怕死?”

沈烈见李武被自己的提议气得脸色铁青,几乎是颤动着嘴唇问出这句话来,就猜出他肯定在心中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但是他不气反笑,突然降低了声音说道:“就是因为怕死,所以才要进去打,李将军如果不想死就跟着我一起来。”

话音刚落,沈烈就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栅栏,李武望着他的背影思索着他的话,两侧垂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于还是跟着走了过去。

反正都是死,怎么也不能让他瞧不起!——

“李将军,如果我有办法能保你一命,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两人前脚一进猛象围栏,沈烈就发起了速攻,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将李武困在中央,同时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几乎把李武听得当场傻掉,有些呆滞的站在原地,竟是动也不动。

他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瞄着沈烈的身影,一时间心乱如麻,想不出沈烈到底要干什么。

“李将军,就算做样子你也要动动手啊,不要光站着不动,我们可以边打边谈。”

沈烈的提醒让李武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赶忙抽刀出鞘也开始以较快的速度移动身形,但却并没有突pò

沈烈的围防,而是顺着他的指引,逐渐向围栏里侧不着痕迹的移去。

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何沈烈会选择在猛兽围栏里比武,此地远离人群,他们大可畅所欲言。

“沈烈,事到如今,我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是能救我一命,我自当鞠躬尽瘁!”

既然明白了沈烈此举的意图,李武也就索性来个痛快,毕竟此时正值生死关头,他也再没有什么可顾及了,只要能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沈烈见李武已经开窍,就又多了几成的把握,但是他还需yào

进一步确认他的意思,才能将自己选择在此地比武的真zhèng

原因告sù

他。

所以,他双拳直推向前,破开李武一招横扫千钧,借着与他错身而过的机会,开门见山的要求道:“慕容恪在哪里?”

“什么?”

听闻此言,李武震惊之余不免突兀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让对面一拳打过来的沈烈很是哭笑不得,此时他若收拳未免看起来太假,可若是不收拳,这李武就要白挨一下。

但是李武自己却根本不在意这即将打在自己胸口上的一记重拳,他现在满脑袋都在猜测着沈烈为什么要打听慕容恪?

因为自从刚才沈烈提出要他帮忙,他就认为沈烈是想请自己帮zhù

他逃离燕营,毕竟自己对燕营的部署了如指掌,知dào

哪里的防御最为薄弱,所以,他甚至盘算着两个人直接一块逃走,反正自己的亲人都在战乱中死去了,现在就是死也落不下好名声,为何就不能当个自在的逃兵?

不过可惜,沈烈根本就不想逃。

“你以为慕容恪会为了你与车灿父子撕破脸吗?”

李武不顾沈烈轰来的拳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倒是有点让沈烈始料未及,不过,也更让他高兴,因为如果慕容恪与车灿父子不合,那么自己的计划可能更容易被他接受。

“李将军,我自有我的打算,所以,你只要告sù

我愿不愿意帮忙就好了!”

沈烈一拳打在李武的胸口上,李武吃痛之余,当即握住了他的胳膊,与此同时整个人向后飞跃而去,沈烈见状立kè

明白了李武的意图,也跟着双脚蹬地,跟着追了过去。

而这一幕,在猛象围栏外的燕兵们看来,就是李武躲闪不及,被沈烈一记重拳打得飞了起来,沈烈则打算乘胜追击,直接解决掉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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