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直紧紧盯着他们二人的车灿却不这么认为,自从两人开始动手,他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如今见两人越打越远,几乎快要接近汉兵营的边缘了,他才猛然惊醒过来。

“你们马上绕过围栏,封锁汉兵营外侧!”

此令一出,车灿身边的众多属下顿时就有些迷惑,他们错愕了一下,刚想开口表达自己的不解,对着他们下达命令的车灿就已经飞身而起,直奔猛象围栏中的两人!

“沈烈小心!”

就在众人都对车灿的举动大为迷惑不解的时候,罗生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喊了一声,他虽然不知dào

沈烈现在的计划是什么,但也能大概猜出了他是想要利用李武来达成自己的计划,而车灿恐怕已经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才会断然出手。

其实不用罗生提醒,早在车灿动身之时,正对着他的李武就已经将情况告sù

了沈烈,而沈烈不但没有表现出慌张,反而露出了在李武看来十分古怪的笑容。

仿佛他早就料到车灿会出手似的。

李武直勾勾的盯着沈烈,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禁不住回想刚才沈烈与自己所说的话,突然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原来不是想借此面见慕容恪,你是在利用我逼迫车灿出手!”

沈烈闻言依旧笑而不语,把李武看得云山雾罩,自己对沈烈的看法也瞬间来了个大转弯,此人不但勇猛过人,而且攻于心计,难怪车灿父子会如此迫不及待的除掉他。

他刚才故yì

当众表现出对自己并无dí

意,然后又借两人比武之际,暗示自己将他带出汉兵营,其实是想让车灿以为他是要利用自己逃走,逼他亲自出手来抓。

但是这又有什么好处呢?

车灿的实力在营中排名第六,比自己不知强出了多少倍,就算他能徒手击败秦兴,也未必是车灿的对手,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都说人生如棋局,你可能是这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一辈子按照别人的意志走下去,总免不了要被对方的棋子吞掉,也可能是在这盘棋局上布局的人,自己谋划自己的人生,但这样并不能保证你就能赢,因为你的对手至少掌握了你一半的命运。

所以你若想夺回自主权,就要在谋篇布局上赢过对手,他如果能看出三步棋,那么你至少要能看出五步棋,但是沈烈自认不是什么诸葛亮那种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之人,即使是下棋他也只能看出当下这一步来,就这一步没准都不是他自己事前就想好的,而是被对手逼出来的。

眼下就是如此。

李武虽然没把自己心里头的质疑问出口,但也都不客气的写在了脸上,沈烈看在眼里,心中暗自苦笑,这李武也未免太过高看于他了!

他原本就是见车灿准bèi

牺牲李武,临时起意拉拢李武,让他带着自己去见慕容恪,至于车灿会不会看出自己的打算从中阻止,他又怎么可能知dào?

他只是不怕而已。

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吸引慕容恪的关注,方法嘛……那自然是越惊天动地越好,所以当他感觉到了车灿的动向,知dào

车灿要出手阻止自己的时候,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第三次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一来,有了车灿的帮忙自然更容易吸引上峰的目光,二来,沈烈可不是软柿子受不得欺负,他早就看车灿不顺眼了,如今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算算那几笔旧账!

“李将军,你请退到一边吧。如若在下今日成功,那么日后我们免不了还要相互照顾的。”

“沈烈,你初到燕营有所不知,那车灿可是仅次于燕国五大将军,排名第六,手中雷鸣剑更是削铁如泥无坚不摧,就算秦兴对他也只有四成胜算,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为了逞一时之气而枉送性命,速速逃走吧!”

李武见沈烈真的打算与车灿动手,当即就忍不住劝了起来,先不说车灿本来就是要除掉沈烈,一会儿肯定会痛下杀手,就是他手中那柄雷鸣剑,沈烈便对付不了。

因为它和秦兴的红炎锤可不是一个级别的武器,那红炎锤的红炎是灌注了秦兴的功法而来,但是这柄雷鸣剑可是本身就具备雷闪效果,一旦被车灿用功法催动起来,立kè

就会威力倍增,绝对不是沈烈赤手空拳就可以招架得了的。

所以,李武不得不从自己的利益角度出发想要劝住沈烈,毕竟如果失去了沈烈这个强dà

的同伴,光靠自己的能力想要顺利杀出燕营成功几率不足一成,不过可惜,自己的好意沈烈心领了,但不会同意,所以在看出沈烈已经打定了主意之后,李武只能再度提醒他那柄雷鸣剑的厉害之处,希望沈烈能够知难而退。

“沈烈,那柄雷鸣剑可是车家祖传的神兵利器,光是剑身上的雷光就能切筋断骨,我劝你还是……”

“多谢李将军提醒!”

沈烈微微一笑,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拳头,转身的同时,修长的身形犹如窜天猴似的射向了那个直奔他袭来的身影。

若论速度,此时的两道身影几乎是不相上下的,至少在汉兵眼中看来是如此,因为他们几乎都是普通人,几乎不懂功法,眼中看到的也就是一蓝一白两个虚影。

其实则不然。

只有极少数达到李武这种级别的燕军将领,或者如罗生才能分辨出其中的差异,那车灿虽然是先行发力,经过了一段路程后,速度不减反增,越来越快,连带着他所过之处的地面沙石都在蠢蠢欲动,草木残叶更是如被狂风卷着一般向两侧飞去。

反之,沈烈虽然也看似急如闪电,但身影却异常飘忽,仿佛没有什么力道似的,就更谈不上什么气势了,让李武禁不住替他捏了一把汗,罗生则已经干脆开始呼呼冒汗了。

看两人这势头,沈烈恐怕只要一个照面就会吃亏!

要知dào

,气势在两人对战时可是至关重yào

的东西,如果刚一开始,其中一方就在气势上被对方压制住,那可是极为不妙的,除非你能高出对方一筹,否则即便两人势均力敌,这一方也极有可能因为输掉了气势,从而影响了正常发挥,以致于……

就在罗生惴惴不安之际,他眼中那气势汹汹的车灿,突然在即将撞到沈烈的之前,拔出了自己的利剑,当下就是一声清脆的嗡鸣声辐射开来,与此同时,那柄利剑也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清晰可见的白光,让罗生这种有一定功力的人也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根本无法看到那柄宝剑的走向!

而作为最接近两人的李武,虽然也睁不开眼睛,但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从那柄雷鸣剑出鞘之后,就开始剧烈震荡的气场,这周围原本平稳的空气豁然间躁动了起来,气流好像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压迫向着四周乱窜,短短的一瞬间,已经有数不清的*气流冲击着周围,就连那些防御极高的猛象都慌乱叫嚷着向四周逃散,仿佛一瞬间他们就有了极高的智慧,明白这柄剑的厉害。

猛象尚且如此,李武又怎么可能不做点什么,他连忙用手中厚背刀在自己身前舞出了一片刀花,与那气流立kè

激烈的撞击在一起,竟然发出了接连不断的砰砰声,逼得他不得不一退再退!

这一会儿,不用任何人解释什么,那些燕兵和汉兵也都一个个长大了嘴巴,不约而同的用一种俨然是看死人的目光看向了傻乎乎冲向利剑的沈烈。

可就在沈烈与车灿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的时候,那个看起来飞的轻飘飘的沈烈突然举起了自己的右拳,结结实实的砸向了车灿手中的雷鸣剑,让对面的车灿在吃惊之余,不免露出了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沈烈!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竟然敢如此轻视我手中神兵,它必会将你斩成碎片!——

“元帅!鲁口守将吕护求见!”

中军帐内,一直专心研究攻城战略的两个人听到了帐外的通禀后禁不住对视了一眼,脸膛泛黑的阳骛眼中呈现出一抹错愕不解,俊朗偏白的慕容恪眼中则是喜忧参半,似乎对此并不怎么吃惊,反倒是有点意料之中的味道,但又好像是在担心着什么,竟然罕见的微微敛眉,看得阳骛更加迷惑了起来。

“玄恭,你可是猜到了这吕护为何而来?”

慕容恪望着阳骛的眼睛,坐直了身子,靠在帅椅上,深思了一下才语气不明的开口,可不是回答而是反问阳骛道:“如若你是吕护,你今日会为何而来?是做王午的说客,还是为了自己的前程?”

阳骛也跟着坐直了身子,右手捻着自己那不怎么多的胡须,眨着眼睛说道:“恐怕两者都有,但是,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前者应该也只是个幌子,后者才是最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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