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傅亦恺提妈妈,童言的瞳孔又颤抖着放大了一圈。
傅亦恺挺满意她这极度恐慌的反应,这是他一贯的招数,绯若桃花的唇微微上扬了几分,“别惹我,知道没?”
“人渣。”
童言死死攥着被褥,
他不怒反笑,“对,我就是人渣,你被我这个人渣上,你爽不爽?”
这句话扎心刺肺,她转过头,不想再去看他。
不知道是第几次后悔,如果当初如果当初可惜,没有当初。她现在,除了在心里将他千刀万剐,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傅亦恺知道童言不会再怎么样了,便也随她寻死觅活,大咧咧往床上一躺,抱了个枕头,补觉。
昨天一整个晚上就没休息过,在她身上好似把憋了好久的劲儿都用上了,一直折腾到凌晨才稍微消停了会儿。原本是安安静静地睡了个把小时,结果童言一醒来就和条疯狗似的。
靠。
童言僵硬地坐在床尾,背对着傅亦恺,动都不带动一下。
他觉得烦躁,索性少爷脾气到底,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里,童言的身体软得很,没力气再挣扎了。
“你他妈睡不睡?”
她不回答。
“是不是想像前几次那样直接给你做昏过去?”
童言这才闭上了眼睛。
她不想回忆,她觉得恶心。
其实傅亦恺不喜欢抱枕头,倒挺喜欢抱着她,因为她身上软软的,又香香的,再昂贵的香水牌子也不是她这种味道。
他的手很炙热,环在她的腰间,尖尖的下巴又轻轻抵在她的肩膀处,“童言”
傅亦恺的气息呢喃在她的耳边,掠过发线,似有若无。
“女生呵呵”
她不知道他是快睡着了,在梦呓,在说一些她听不明白的话,还是她认为,他应该是清醒的,因为傅亦恺好似在笑。
阴冷的,不屑的,嘲弄的。
空气渐渐开始变得稀薄,粒子缓缓地聚集,飘散,流动,荡起羊绒窗帘,钻入弥漫着百合花香的阳光里。
童言也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很沉的梦,记不得梦见了什么,倒是觉得有人在梦里轻抚她的额头,她能感受到那人的手很清凉,像是冬天凝结的冰棱。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额头上贴了块儿创可贴,身上的伤也涂了药
除了傅亦恺,她想不出会有第二个人了。
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声音,十分钟之后,水声停了下来。
傅亦恺一边走出浴室,一边拿了条毛巾很随意地擦了擦头发,天生就是冰肌玉骨,濯清涟而不妖,洗完澡,下颌还挂着水珠,愈发清透得很。
黑T换成了白T,昨天的衣服都被蹂躏得不行,早扔了,这些都是他要酒店准备的,包括童言的外伤药。
和傅亦恺在一起,说句实话,不需要童言费什么心思。
一醒来,床边就是条干净全新的裙子,洗漱完,餐桌上就已经摆好了食物。
现在是下午两点钟左右,她也没想到,自己一睡,就睡了那么久,竟然比傅亦恺起得还晚。
她现在很饿,甚至都没有力气说话,只想吃点东西,傅亦恺则懒洋洋地往她对面一坐。
童言承认他的出现很影响她的胃口,但没办法,她只能选择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