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
傅亦恺的气息如清风,轻轻扫过她的耳垂,痒痒的。
刚睡醒,轮廓干净又清晰,仍带着惺忪倦意,就像是一朵刚刚舒展花瓣的玫瑰,光晕落在他的脸上,瓷白的肌肤,透亮的眼眸,明艳动人得有点过分。
那一刻,童言恨极了这个世界。
有的人,他根本就不配。
傅亦恺犯起床气,被吵醒心生不爽,一股子少爷脾性,他将童言翻了过来,要她对着自己,然后就看到了泪痕交错的一张脸,嘴唇也被撕咬得都是血迹。
啧啧,还真是有点惨。
也不知道为什么,随手就给她擦了,哪里知道童言忽然就和疯了似的,咬了他一口。
她是想用尽力气的,奈何一个晚上她半条命都快丢了,连浅浅的压印都没有留下。对傅亦恺来说,这种程度就和被猫挠了几下没有任何区别,反而要他来了兴致。
成,还敢咬他了。
反扣住她的手,“你自找的。”
到最后,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童言原本是蜷缩在床上的,很累很疼,不过意识却无比清晰。她恨恨地盯着前方空荡荡的壁炉,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脑子里闪过那个可怕的念头,然后便如豁出去似的,什么也不在乎了。
咬牙,掀开被子,直朝着套房内的一尊木雕撞了过去。
傅亦恺也没料到童言给他来这么一出,还好他反应快,在她快要撞上之际,特速度地抢先一步,挡在了前头。
她的脑袋没砸到木雕,反而是很用力地砸在了他的胸口,死不了。
傅亦恺也不是不痛,童言连命都不想要了,这一下再怎么说也是狠的,要他感觉骨头都断了一根,没忍住在心中暗骂,“操,还真他妈不含糊。”
不过傅亦恺没工夫痛,他皱起清隽的眉,直接将童言打横抱起,然后又丢回床上。
“行了,别要死要活的,老子带套了。”
童言散乱着一头黑发,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然后,她就这么抱着膝盖哭了起来,委屈,不甘,屈辱,全都化作了眼泪,流也流不完。
眼见着她的双眼哭肿成了核桃,哭声也一抽一抽的,傅亦恺听烦了,索性去翻垃圾桶,喏,几个用过的就软趴趴地被丢在里头。
“你他妈自己看看。”
童言一顿,水汪汪的眸子除了绯红,又带了几分惊色,随即她从牙冠里哽咽着丢出了两个字,“恶心!”
恨不能往傅亦恺的脸上砸过去,要他一辈子都破相。
他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傅亦恺反倒听笑了,“我要不恶心,你就犯恶心了。”
小爷他还从没有大清早地翻垃圾桶,就为了安抚一个哭得像疯子的女生。
这么一想,傅亦恺忽然也觉得很窝火,都他妈是什么事儿?
于是他的语气一沉,带着非常明显的威胁意味,“躺好别动,闭眼睡觉,你要想死我也不拦着,不过我保证你死了你妈也不会好过。”
“当然,想和我同归于尽也无所谓,只要你童言有这个能耐动我一根头发丝。”
要多不屑一顾,就有多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