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王相,你与寇准同朝为相,对此案有何看法?”皇帝端坐龙台,虽不露霸气,却自有一派难犯的天威。
王旦想了想,郑重答道:
“寇相清正廉洁,治世有方,就算之前在檀渊一站中的表现激进一些,也是为国之领土所想,臣观之,实无逆天之意。”
“王相如此称赞寇相,实为难得。”皇帝答道,也不知dào
是否听进去王旦的话,只是又问道,“对几天前的事,王相又有何想法?”
王旦知dào
他说的是宴席上的杂剧一事,便道:“不过是一下流伎艺人的胡说八道,陛下大可不用理会。”
皇帝道:“就是因为是一伎艺人的胡说八道,朕才不得不重视之,想来也是**难平,才不得不采用如此极端之法讽刺于朕。”
王旦问道:“陛下将如何处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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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据朕所知,这寇准之前倒真是一难得的清廉之人,不过人心易变,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朕欲将此案移交大理寺,王相认为如何?”
“陛下圣明!”
“不过那檀渊一役,功过是非,旁人自是难断,王相以为是吗?”皇帝伸手摆弄着桌案上的玉玺,不轻不重的说道。
“是。臣心里亦作此想。”王旦心下一片冰冷,心知眼前的帝王就算有心放人,只怕也难容于朝堂了,从来功高盖主,皇家不存zài
感恩一说。
虽说檀渊一役的结果是以岁贡的形式换回来的平安,但是百姓真zhèng
的免了战火却是事实,甚至边境贸易开通,两国得以互通往来。然而如今,当这一结果被称作“城下之盟”,被有心人当做耻辱说进皇帝心中,最后功臣却只被当做叛逆,实在让人寒心。而这一切不过都是朝堂上把戏,王旦心下明白。
心里叹了口气——只怕如今这般行事,已是格外开恩了。
大理寺判寺杨新和少卿毕连从皇宫出来时,已是晚膳时分,两人将上轿时,杨新道:
“毕少卿,陛下既然把此案交由大理寺处理,我也少不得秉公处理了,还望你理解。”
毕连忙道:“杨判寺说的哪里话,下官自是秉公处理的,只是此案下官亦会竭尽全力侦查,还请杨判寺理解。”
“这是自然。毕少卿也宽心些的好。”
“多谢,下官恭送杨判寺!”毕连站在自己的轿舆旁边,目送杨新先行离去。
王府。
参知政事王钦若从来都信天,信命。所以当看见那个莫名其妙的城隍爷“下界”时,他虽不相信,不过他相信这会让事情有着什么发展,起码在他回府后病情不可控zhì
时,他深深的相信了也许有些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发生。
这种念头在皇帝突然传召他进宫觐见之后,更是有增无减。
当皇帝都在寻找理由释fàng
一个人时,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会忤逆皇帝意思的臣子。
“阿郎!”对面的美妾有些娇嗔的换回他的神智。
“哦,美人有什么事吗?”美人真的很美,且名字就叫美人——于美人。
于美人伸过纤纤玉手拿过王钦若手里的黑子放回去,叹道:
“阿郎心不在棋盘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怎么?可是扰了美人的兴致?”
于美人一低眉头一声轻叹:“奴家怎敢?只是担心阿郎顽疾未愈,身体不舒服。”
王钦若赞道:“美人真真好细的心思。”
于美人把棋盘收了,起身道:“看来是奴家大意了,阿郎请责罚!”
王钦若顺势搀过她的手,道:“怎么会是美人的错,美人应该也是饿了吧?先去吃些东西!”
“奴家谢过阿郎!”
于美人向外招呼了一声,便有几个下人抬着一个简单的轿舆进来,把王钦若抬到吃饭的地方去。
“阿郎。”见王钦若放下碗筷,便有下人上前禀道,“王中侍已经来了两个时辰,阿郎可要见他?”
“让他回去吧。”王钦若淡淡道,“再不要来了。”
“是。”下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