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我说南宫娘子,你要是诚心来闹奴家的生意,也该在两个时辰后再来,现在人也没有一个,白收了你占屋子的银子,奴家心里也不好受。”
华红红摇着团扇,红嘴唇不停的上下翻动着,全身上下唯一称得上精致秀丽的酒葫芦挂在腰间,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的颤动着。
“花老板,事关人命,恐等不了那两个时辰的时间。”
“唉!”华红红长叹一口气,“奴家一倚门卖笑人,虽说待这些小姐们不至如亲生女儿,但也范不着闹上了人命呐。”
南宫娬儿好脾气的道:“花老板明知奴家此来是为有所求,何必作此玩笑?”
“奴家怎敢,天下人逃不过天下南宫家,奴家难担南宫娘子这一‘求’字。”
“花老板何必自谦,昔日承恩救得一命,南宫感激不尽,还请花老板移驾,救南宫妹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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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华红红很是无奈的叹道:“实在不知南宫娘子何处得来的消息,竟如此抬举奴家,妇女恶血的方子大街上任何一人都可以写出个七七八八,实不是奴家不识抬举,真是不敢托大。”
看着地上的绝对不可小觑的“诊费”,华红红暗叹一口气——到嘴的鸭子竟然会飞了。
南宫娬儿揉揉额头,很是无奈的看她一眼,“实不相瞒,此条明路是有人相告,若不然也不敢这般冒失的来打扰了花老板。”
“哦?”华红红抬起细细长长的眉,表示很惊奇,“这可奇了,怎的奴家还不知dào
的事儿,哪山的高人竟可作此结论?”
南宫娬儿叹气道:“看来吾也只能寄望于这一高人了,告辞!”
“等一下。”华红红唤住已经飘到窗旁的紫色身影道,“这些诊费南宫娘子还是带走吧,奴家无功不受禄。”
南宫娬儿头也不回,“不必,就当是对叨扰了花老板这半日的赔罪。”
“唉。”华红红轻抿着葫芦里的酒,看着地上的“诊费”似叹非叹,“看来该来的它跑不掉啊!”
花乡楼在入夜时是一朵名符其实的花,小朵小朵的移动的小花是它的花形,一声一声的笑语是它的花魂。
所以华红红从来对自己的楼都是够自信的。
可是当那个在一堆的红花柳绿里依旧仙然卓立的红色身影映入楼梯上的华红红的眼里时,她依然很想像第一次一样举起扇子挡住自己的眼——那光线总是太过于灼目。
王艳瞳抬头看见华红红时,很是淡然的一笑。
恍如清晨第一线的阳光,红霞万丈!
很多在他的身边窃窃私语的女子似是被他摒弃在了世界之外,笑意盈盈的眼里好像就只看见了华红红。
华红红几乎不做停留,摇着团扇摆着身上花团锦簇的上袄下襦就一步三顿的走下梯子,缓缓步到那人身边。
好像对她在满身的脂粉里刻意做出来的简直夸张的风情万种很是满yì
,王艳瞳雅然一笑,然后躬身一礼:
“花老板,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华红红也回一礼:“七公子客气,奴惶恐!不知七公子今日大驾光临,有何吩咐!”说完很是市侩的一笑,“花乡楼虽说不敢夸下海口,但若是七公子有需yào
的,奴家相信还是可以让七公子满yì
的。”
王艳瞳还是笑意盈盈,甚至可以说笑得很是温柔,而那笑似乎这般就可以入了眼里,“花老板果真知心,在下今日还真是为花老板的佳酿而来。”
“奴家真是不幸荣幸!”华红红受宠若惊道,“七公子若是不介yì
,可否移驾,也让奴家好尽心伺候。”
“花老板客气,请!”
一红一花的两个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众人的眼里,明明是一天上一地下的差别,偏就好像是夕阳西下时漫天的红霞融进远处的地平线一般,天上地下,就这样的交融在了一起。
“典娘,那是谁呀?就算是一品相公来时妈妈也没这般招待过。不过真是好kàn!咱们楼里的花魁都被比下去了呢。”
“楼里的规矩忘了吗?各自去忙吧!”典娘回身往门边走去,语气依旧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