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连才回到毕府,刚下了轿舆,小厮毕恩便上前禀道:
“阿郎,听说寇二娘子病在王丞相府的苏园了。”
毕恩是毕连专门派在寇府和寇梗身边的暗卫之一——现在寇府出了事,只怕到处都是监视的视线,若是一旦出了事,便很难及时知晓。为防万一,毕连暗中派了护卫过去,连寇梗也不曾知晓。
听说寇梗出了事,毕连一惊,忙问道:“怎么会在苏园?”
“小的也不知dào。”
是了,毕连回过神来,苏园——是她口中时时刻刻念叨着的“七哥”住的地方。
毕连转身回到轿舆上,“去苏园!”
“唉!都是些什么大夫,一个个的就会说是顽疾。这谁不知dào
是顽疾,关键是你得让人醒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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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娘亲,梗儿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毕连经过通传进来时,便见外间站了一溜的大夫,一个个战战兢兢,面有愧色。
苏靡音坐在桌旁生着气,犹自艳丽的面容上还有着淡淡的泪痕。王艳瞳站在一边,手里端着一杯凉茶正小声安慰着。
毕连见过礼,问道:
“方便在下进去看看梗儿吗?”
王艳瞳微颔首:“毕少卿自便。”
毕连进到里间,便见南宫娬儿坐在床边的圈椅上,帐帘低垂,一个大夫隔着帐帘小心翼翼的把着脉象。
“表姐夫。”看见毕连,南宫娬儿抬头打了声招呼,眼圈也有些红。
“梗儿怎样了?”
南宫娬儿摇摇头,不再说话。
毕连便也不再开口,只是看着床边的大夫若有所思。
“大夫?”看见大夫起身,南宫娬儿忙抬首询问,见大夫又是无奈的摇摇头,正要开口重复那已经听了多遍的话语,南宫娬儿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那大夫便面带尴尬的走了出去。
“五娘,梗儿昏睡多久了?”毕连终于忍不住问道。
“两个时辰了,这些大夫说来说去就是那几个原因,谁也没个可行的办法。对了,表姐夫,梗儿之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毕连摇摇头,“虽说也曾昏睡过,却也是片刻即醒的,不曾有过如此长的时间。”
南宫娬儿黯然,“看来舅舅一事还是让她过于担心了。”
毕连叹道:“旗儿离世时嘱托我照顾好外舅和她多病的妹妹,而我,却似乎什么也没做到。”
“表姐夫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两人从里间出来时,苏靡音已经把所有的大夫都清理出去了,见两人出来,苏靡音忙问道,“怎样,梗儿醒来过吗?”
南宫娬儿摇头,“都说是顽疾,不多时就会醒来,可是都这么久了,梗儿还没有醒转的迹象,脸色却越发的苍白的了。”
“真是苦命的孩子。”苏靡音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王艳瞳坐在桌旁,手指轻敲着桌面,忽然开口说道。
“嗯?”几人一听,同时抬起头看着他。
“勾栏院的花老板。”王艳瞳淡淡说道。
“七公子说的可是花乡楼的鸨娘?”南宫娬儿疑惑问道,她虽知dào
那个花老板是会些岐黄之术的,却也不知怎样。
如果说王艳瞳的话让几人吃了一惊,那南宫娬儿的言语直接让人惊了一跳。
“五娘你?”毕连斟酌着问道,“怎的会去那种地方?”
“这个现在不是重点。”却是苏靡音接道,“瞳儿,你确定她可以救得了梗儿?”
“不肯定。”王艳瞳老实答道,”可以请来一试。”
“我去吧!”南宫娬儿道,“我有经验。”
“哎。”毕连忙道,“五娘你是女孩子家,又是那种地方。”
“表姐夫放心好了,我不是从正门进的。”虽然她不介yì。
“可是梗儿,可能会不喜欢。”
苏靡音道:“梗儿若再不醒来,怕也难知什么是不喜欢了。”
毕连一愣,忽地想起自己也许犯了人家忌讳,忙起身道:
“是毕连失礼了,三娘莫要介yì!”
“毕少卿多虑了,都是担心梗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