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他本意是想提醒她为自己辩护,好解了当下的困局。

可她摇摇头,硬生生的来了句:“我自知犯了死罪,说再多又能如何?人是我放走的,王只管发落便是,不必为难。”

他一听,为她一副求死不求生的态度,忽地就来气了:“你以为本王不敢吗?”

她不语,他又一双乞求般的目光看向孙梦身旁的云映,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站出来,说上几句话儿。

但他又绝望了,面前的三人,个个头垂的低低的,除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没有了任何话语。

他在众人紧盯的目光下,那一只只死咬向他的目光,就如了慢慢正在收紧的渔网,纷纷等待着他,逼迫着他最后收紧的网口。

“带走,押入死牢,听候发落。”他一气,一转身,恨铁不成钢般的喊了出来。

又面前向着众人,狂啸了一句:“退下,都退下,统统退下。”

他的脸色骤然大变,愤慨而痛心,如同鱼骨卡喉,吼出口的话儿在喉咙里成刺,望着面前她的背影,心绞痛的,肠胃和五脏都扭曲了起来。又见一众人等怯怯,却分明结局里一脸满意,纷纷离去的表情,他的脸庞,如遇大火的干柴,呼呼地就燃烧了起来。

一拳头重重地捶打在了桌面上,仿似用尽了全身之力,无声地发泄着自己狂乱的内心

“主子,那曹盈英终于被打入死牢了,若不是那文大人大殿的一番话施压,怕是也不能置那曹盈英于死地的。”贺敏的寝宫,朱儿正与她窃窃私语。

贺敏一听,她高傲地抬起自己的脑袋,撅起着嘴唇,满是对面前事儿的不屑和轻蔑。

“真是好极了,这样的结果早就意料之中,这下,看她还有何话可说?她依仗着君王的恩宠肆无忌惮,也保不住众目睽睽之下人的眼睛和嘴巴,如今,真是有好戏看了,怕是她曹盈英再如何厉害,也难翻身了。”

她笑了起来,不断地扯起手中的手绢,又突地狰狞起一双怒目:“曹盈英,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吗?只有你不在了,我和我的孩儿才能有出头之日。”她用尽全身力气,那手中的手绢竟硬生生地撕烂了来。

“这还得多亏了文大人,关键时候也就他敢说,只要他一说话,那下头的人哪有不敢回应之道理,何况,曹盈英犯下的错,可不是一般的小错,只怕是人人的心底,都是恨的很的。这洪大良办事倒也靠谱,朱儿还生怕他临了会生起怯心,如今他和文大人二人大殿上一唱一和,倒把这事情逼的圆满了。好了,这下,只要她曹盈英一死,主子您也可以高枕无忧了,至于那个孩子,慢慢来就是,带罪之母的孩儿无论如何,也是像她的母亲一样,出不了头的,只要你我的孩儿一生出,还怕有翻不了身的那一天?”

“朱儿,听你这样一说,方才还为成天禁足于这寝宫中而烦闷,当下,我竟心情好多了,你要让洪大良时刻盯着点那边,一有动静就来告诉你我。”

“朱儿明白,主子莫操心,您是不知道,听洪大良说,众臣面前,君王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在众人的压力下,更是亲自下令关押死牢的,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关进死牢的人,要么是被抓的俘虏,要么,都是些犯了重罪大罪的犯人,这要进了去,哪还有了活头。”

朱儿话儿一落,她听的笑出了声:“真是活该,她也就快活这两日,想必不待多长的时日,她就高兴不起来了,这人啊也该命丧黄泉了。”她又话锋一转:“只是这日夜的关着,也不知道君王哪一日可撤去这些看守,如今这样的事,我倒真是心痒痒着想去看看她曹盈英。”她望着面前,又小忧伤了起来。

“主子别担心,至少,现在君王的心思不在了我们这里,我们倒可安生些,不然,朱儿真是担心的很呢,那暗室一事他定不会轻饶了咱们。现在好了,那曹盈英的事儿怕是有的让他头大了,咱们关她的事,君王也就顾不上了。这样一样,她那野心怕是早有了,而我们做的,是不是也就构不成伤害了,她现在。”

“她现在死定了。”那贺敏一听,急急的抢了话来:“朱儿,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他不是禁我们的足吗,马上我们就能出去了,一会洪大良再来,你让他再去面见文大人,让他再携众人在大殿上为我们说话,就说我们之所以关押她,是因为得到消息,发现了她逆反的秘密,这才一着急,私自关押起了她,虽草率了些,但为王分忧的心可圈可点。再请文大人就曹盈英的事情强压给王,如此一通圆说,想必,他不敢不解了我们的禁足。”

“这,会不会操之过急?”朱儿有些担心。

“朱儿不用担心,正因为当下曹盈英一事,君王才不敢不放我们,你想啊,他对那曹盈英可不是一般的深情,就怕他一心软,下不了狠手,所以,才要让那文大人携文武百官在君王面前,多多点醒,一则不让曹盈英有了可翻身的机会,二来,迫于压力,让王尽快解禁我们。不趁着事情的厉害时刻,这若是晚了,保不定又生出什么岔子。”

“可文大人虽为殿里的老人,从前倒也跟将军有过几次交情,虽说无论是君王面前,还是文武百官面前,他都有一定的威信,只是,这文大人为人过于正气,虽然曹盈英的事情上,他愿意大殿之上说上一句话,也是因为他知道曹盈英确实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这要再让他为我们说话,只怕是难了些。”

“正因为如此,他说的话,众人才听的进去。实在不行,多送些银子过去给他。”

“主子,您又忘了吗?咱现在可是禁足,从咱们这进出的奴才,可个个都是严格审查着进出的,银子怎还带的出去?”

她怒目而视:“朱儿几时也变的愚钝了?这银子带不出去,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依我看,他再如何的正直,也难保有银子的诱惑,待稍晚那洪大良再过来,你就让他稍去口信,就说只要他肯为贺敏我说上几句话,待我一出去,我会立马给他送去白银百两,这么多银子面前,我就不信,他能跟银子过不去?何况,也为难不了他多少事儿,只是一张口的事。”

“好,那朱儿一会等洪大良一来,便去让他办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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