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快看,有两个从那边杀过来了。”一名眼尖的差役见围着朴氏兄弟的兵卒后面突然急速分开,仔细看了下原来是两个相貌长的差不多的男子在冲杀,忙向吴西山说道。
“本官在此办案,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无故杀害官兵。”吴西山一看这还得了,忙大声喝责。
“无故杀害?哈哈哈哈。”看到里面朴氏兄弟那浑身是伤的样子,从后面走上前的我怒极而笑,“养着这些为虎作伥的走狗,简直就是浪费大宋朝的钱粮,灭杀!”
我口中最后冷冷地吐出“灭杀”两个字后,无疑是给暗中的银星卫下了命令,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银星闪烁,继而便听到此起彼落地惨呼声,仅仅几息时间,不久前还在逞威的二百多名兵卒,转瞬变成了一具具形状各异的尸体。
这突来的变化,让那些围观的老百姓逃的逃,吐的吐,有的吓得瘫坐在地,更有几个胆小的当场就吓晕过去。
吴西山也想吐、也想晕,可他硬是强咬着牙给自己提了提神,他虽是个五品大的官,但毕竟是管理京城日常民政及治安事务的京官,对于我这位权势倾天的摄政官当然不会陌生,看到我不但在这个时候出现,还下令杀了所有的兵卒,心里就知dào
糟了,看情形,刚才自己围杀的那三个人,肯定是摄政王府上的人,特别是那个女的,一个劲地趴在摄政王怀里哭,保不准她还是王妃的嫔或妃。
吴西山连滚带爬地向我跑过来,不过在动身前他偷偷地向后面做了个只有他亲信才能懂的手势,而后者忙钻入人群悄悄溜了去。
“卑职京兆尹吴西山参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吴西山一把跪拜在地,猪头一样的脑门在地上磕得是“嘣嘣”有声。
围观的百姓及吴西山身后的几名亲随一听说来人居然是当今摄政王,也都跟着跪了一地,至于那位刚才一直在旁边喊着快些杀了朴氏兄弟和流云的那位庄子,此时吓得整个人拜伏在地,浑身不住打抖擞,连裤子上都湿了一大块,这小子吓得尿出来了。
“京兆尹,好大的官呀,依本王看连大宋朝的律法都没你大。”我不阴不阳的话声仍显得冰冷异常。
“卑职该死,卑职该死,请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吴西山都快吓蒙了,哪还敢对着我辩解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御林军副统领贾悦拜见王爷。”
看得出这一千御林军是拼老命般跑来的,当值的副统领听闻摄政王府的人当街被人欺凌了,心知dào
这可是天大的事,根本不用朴风催,赶赴着点了一千人就拼命往东街跑,那些当兵的听闻是摄政王召集,谁敢拖后腿,那简直就是命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所以我刚到不久,他们也就都赶到了。
“吴西山身为天子脚下的父母官,竟然当街欺凌百姓烂杀无辜,将他扒去官袍绑了,一干随从亲信为虎除怅,已死的全都丢去城门外喂野狗,没死的也与我一同绑了。”
我一边怜惜地轻拍流云的后背安慰着她,边冷冷地朝贾悦吩咐着。
贾悦在我开口了,朝自己的手下一挥手,一众御林军如虎狼地般地冲上前去,扒衣服的扒衣服,绑人的绑人,动作麻利至极,转眼间的功夫这些人就全都给绑好了,估计这是御林军有史以来办事效率最快的一次。
“把头抬起来!”
我冲着御林军略一招手,那两人立即会意地把那位吓得屎尿一身的庄公子给抓到了我面前。
那庄公子吓得根本不敢动弹,一旁的一名御林军一把拽着他的头发往后一拉,将他的脸给亮了出来。
“她叫流云,是不是长的很漂亮?”我将怀里的流云扶正,阴冷地对着庄公子说道。
“王八蛋,王爷问你话听到没?”旁边的御林军见庄公子吓得不敢吭声,对着他的左踝关节就是一脚,剧烈地疼痛刺激下,庄公子忙不迟地应了起来,“是是是,是很漂亮,很漂亮。”
“她虽然是我丫环,可自从跟了我开始,我自己从来都舍不得对她大声喝责。”我仍慢慢地说着,一旁地流云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可是今天,你,一个连狗都不如的东西,居然当街欺辱于她,当街欺辱于她呀,哈哈哈哈!你当她是什么人?你当本王爷是谁?”我的声音突然变成了怒吼,左手慢慢地朝他伸去。
“啊!”庄公子的口中猛地发出一声痛呼。
“很痛吗?”我的左手捏着从庄公子脸旁撕下来的右耳,冷冷地笑问道,那阴森的笑容让那两名抓着庄公子的御林军都感到不寒而颤。
“这就忍受不住了呀,游戏才刚开始呢?”我脸上那冰冷的笑意越来越浓,左手一抖将庄公子的右耳射入他口中,而后以快得令人根本无法看清的速度一把扯下了他的左耳,惨叫声再次响起,不过由于他的嘴里被我丢进去的左耳堵塞,叫声变成一了阵阵地呜唔声。
“王爷,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他还是个孩子呀!”吴西山毕竟是舅甥情深,见我这般折磨庄公子,内心实在不安,不顾自己的生死开口向我求情。
“王爷,您别再污自己的手了,就当放过一条狗好了。”善良的流云也不忍再看下去,开口向我求情。
“流云,你跟着我也有些年了,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劝我的话我都会听,但是这次真的很抱歉。”
“王爷!”流云知dào
我如此生气也都是为了她,轻轻地叫唤了一声后便没再说话。
“贾统领,此人胆敢当街调戏本王侍女,且又纠人伤害本王侍卫,罪不容诛,把他带出城门外五马分尸,而后丢给野狗喂食。”听我说道这里,吴西山急地是一口气换不上来,直接晕死过去,而身为当事人的庄公子早就吓得跟一根木头一般,“其他诸帮凶也全都拉出去乱刀砍了,将吴西山带去南安殿,并替本王传话诸大臣,一个时辰后南安殿议事。”
说完话后,我连正眼都懒得去看地上那些人,轻轻地揽着流云,在朴氏兄弟的护卫下转身而去。
原先站在庄公子身旁的两名御林军在我离去之后,终于从我的气势中解脱出来的他们双腿一软,齐齐蹲坐于地。
对于我的吩咐贾悦哪敢阴奉阳为,“你们也别怪本将心太狠,要怨就怨你们的主子不长眼睛,居然连摄政王也敢得罪。”贾悦似有些不忍地说了两句,而后自己转身离开,冲着手下打了个手抛,那十几名亲信随从便被御林军围上来一阵乱刀,砍死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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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啊!”
“姨娘何事如此惊慌,快快起来,起来,勿慌,有事慢慢说。”崇文帝正午饭后在书房小憩,突见自己的姨妈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叫救命,心里直感疑惑,忙上前去扶。
“皇上,我夫西山在东街办案,不知何因被摄政王派人射杀他的兵丁,还将他绑了去,求皇上给我做主啊,皇上,呜……”丁红羽为吴西山之妻,是崇文帝赵浩辰生母丁妃的亲姐姐,丁妃进宫不久产下皇子后便一命归西,再加上赵浩辰乃是一个无权皇子,根本没有机会出宫,一直到迁都越州他坐上了皇位后,才重新认了这个姨妈,吴西山原为越州下属一个知县,崇文帝便提荐他当了京兆尹。
崇文帝一听这话,心里不由一阵叫苦,得罪谁不好呀,怎么偏偏就得罪了他,虽说自己是君他是臣,可事实上两人的权势刚好相反,何况自己尚未亲政,就连下道赦免的旨意都没权力。
“姨娘,先且莫悲伤,朕这便去摄政王哪儿询问一下,若不是什么大事,朕会替姨父求情的。”崇文帝虽然心里叫苦,可还是得充个样子,好言宽慰道。
“启禀陛下,摄政王请陛下移驾南安殿共同议事。”丁红羽刚想开口继xù
恳求,一位老太监进来的禀报声打断了她。
“哦,你可知为了何事?”崇文帝心里明白,自己尚未亲政,国家大事摄政王一人说了就能算,根本不需与要自己商议。
“回陛下,奴才听来的事情是这样的,今儿个中午,伺候摄政王起居的贴身侍女流云姑娘在东街购物,被京兆尹吴大人的外甥当街拦住调戏,与摄政王的两位侍卫发生争斗,吴大人得报后不问情由便带了五百兵卒去围杀这两名侍卫,直到摄政王赶到时才制止了争斗,王爷见两名侍卫浑身俱伤,一怒之下便将吴大人所带兵卒尽数击杀,并将吴大人绑走。”老太监见丁红羽在侧,就猜到她是为吴西山来求情的,故yì
将知dào
的事由详细的告sù
崇文帝,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陛下不要管这件闲事了,谁让吴西山有错在先,陛下也犯不着因为这事得罪摄政王。
崇文帝虽小可不傻,他心里当然明白老太监说的这样直白是为他好,希望他不要管这件事,可自己的姨娘跪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心里也怪难受的。
“皇上,西山纵然有错,但他乃是我的夫君,还望皇上看在妹妹的情份上,饶他这一回吧!”丁红羽见崇文帝要走,一把抱着他的小腿不住哭诉。
“吴夫人,众臣都在殿上等着陛下呢,您还是先请回吧。”老太监在旁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冲着两旁的侍卫打了个手势。
侍卫们忙过来强行将丁红羽拉离崇文帝身旁,“不得无礼!”崇文帝朝侍卫们喝斥了一句,“姨娘先请回吧,无论如何朕会保住姨父一命的。”
一旁的老太监听皇上这么说,双眉不由自主的收拢起来,皇上还是太小不懂事呀,不要说今天吴西山是欺负摄政王的人被抓,就算是欺凌平民,依大宋律都足以砍头,如果皇上硬是要保吴西山之命,恐怕与摄政王之间要划下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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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此番急见寡人,是否边境军情有变?”赵浩辰一进殿便看到吴西山被绑着跪在殿中,他故yì
装作没有看见一般,待众臣朝拜后便笑着向我询问。
“陛下,本王今天是来告御状的,故请众同僚来此作个见证。”我淡淡地话声顿时引起殿下众臣的一番议论,事情发生的时间太短,众臣对于东街之事毫不知情,来时见京兆尹绑在殿上,这会儿又听到我说要告御状,弄得他们是一头雾水,不住的询问、猜测。
“王爷乃先帝御命摄政王,但凡大事可自行决断,或与众卿商议,朕年少无知,恐难替王爷分忧。”崇文帝一听说我要告御状,就知dào
该来的要来了,但仍装做一副茫然的样子。
“陛下,本王侍女当街遭人调戏,京兆尹吴西山不但不秉公执法,反而为虎作伥,欲取随行的两名侍卫性命,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到,恐怕他们三人性命早已不保,还望陛下为本王做主。”
我的声音虽然很淡,但殿下的诸臣都能听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听了事由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同样的表情,吴西山这只猪,别人是尽量避事怕招惹到这位大宋朝实jì
上的掌权人,可吴西山倒好,不但招惹了还差点杀了人家府上的人,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居然有这等事,来啊,速去将京兆尹吴西山拿来。”崇文帝先是装作一脸惊讶,而后又作气愤状,命令御林军前去拿人。
“陛下,人本王已经抓来了,下面绑着的即是。”我转身手指向绑着跪在下面的吴西山,一旁的御林军在我眼色示意下拿掉了堵在他口中的碎布。
“陛下救命呀!陛下救命!”吴西山一能说话,便大声哭喊起来。
“吴西山,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犯下此等难以饶恕之罪,我看你这个京兆尹还是别再当了,来人,将吴西山杖责三十驱逐出京,终身不得录用。”崇文帝在龙案上猛拍一掌,大声喝骂了吴西山几句后,便下令对其处罚。
他想保全吴西山性命的心思哪能瞒得过我,驱逐出京、永不录用,听起来是惩罚很重,可我要的是他那条狗命。
崇文帝的话是说了,可殿上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尚未亲政,无权下达任何旨意,就连那些御林军也知dào
这个理,所以殿上诸人的目光都聚到了我脸上,崇文帝见状也只好无奈地坐回下去。
“黄大人,依我大宋律,吴西山所为该当何罪。”被我问话的是刑部尚书黄才辉。
“回王爷,依我大宋律,滥用职权蓄意伤人者当斩,为虎作伥公私不分性情恶劣者斩,私自调兵纵容下属者斩。”黄才辉口中一连三个斩,不但吴西山吓得一脸死灰,就是高高坐在上面的崇文帝也脸色翻白。
“哦,这么说来吴西山要死三回才能赎其罪了,本王就慈悲为怀,只要你死一回好了。”我冷冷地说了一句,突然伸手从一名御林军的腰间拨出一把腰刀,三道强烈的寒光带起一簇簇喷射的血箭,待众人再定睛看去时,跪在那里的吴西山被我从胸、腰砍为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