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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侄媳妇,小侄女,我这里一定会处理好芳姐儿的是的。你们累了就先回去歇着吧。”
四婶瞪小马氏一眼,得罪族里最显赫的两个女眷,你脑子进水了?
娴姐儿道:“我也不管了,我应是泼出去的水了。”
沈寄道:“知道拖不得,那就好好调教。好了,我回去了。”
“是我不会说话,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可我们芳姐儿真的拖不得啊。求你们说句话,请四婶放过芳姐儿吧。”
沈寄也道:“弟妹,芳姐儿病了在我府上养病,我即便是在养胎也叮嘱娴姐儿和小芝麻对她多加照拂。完好无缺的把孩子交到你手上。你说这样的话,亏心不亏心啊?”
娴姐儿本来也觉得如果就此导致芳姐儿不能嫁人太严苛了,但小马氏的话让她立即柳眉倒竖:“四嫂子,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这是说我和大嫂在报复在芳姐儿啊?她就是个侄女,值得我们用手段报复?我们是为了什么啊?我们是一片公心。”
小马氏自然是觉得自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扑到娴姐儿和沈寄跟前磕头,“大嫂、小妹,芳姐儿之前不懂事,你们就饶恕了她吧。”
四婶道:“芳姐儿不是因为上京喝她小叔叔喜酒病了才滞留在大侄子府中调养身体的么。如今依然还说病了就好。”芳姐儿一个和全族的女孩儿相比,孰轻孰重不问可知。魏氏几百年的清誉不能就这么毁在一个芳姐儿身上。说起来她可是有前科的,若不是长房弥补得当,大家现在都万劫不复了。书香世家最重的就是清誉了。男子要清誉,女子一样需要。
这件事很快在魏家传遍,家丑不可外扬,但自家人还是都知道了。一时也纷纷谴责芳姐儿缺少家教,三房不会管教女孩儿。听说族里决定要推迟芳姐儿的婚期,小马氏为难的道:“两家已经有默契的了。怎么好无故推迟?”她知道小亲王和娴姐儿过几日就要离开,已经去信催未来亲家了。这突然要找由头推迟婚期,说不过去啊。
娴姐儿道:“四伯母,希望她受教才好。”
五婶、六婶也点头称是。
四婶很严肃的对娴姐儿和沈寄道:“这件事我会告诉老爷,芳姐儿非得好好调教不可。她母亲、祖母教不好她,族中还有这么多长辈呢。总之没有教好断不能让她出阁坏了魏氏的名声。必要的时候,族规、家法都得请出来。实在不行,魏家养她一辈子。至不济,还有家庙呢。”在京城就差点出事连累一族的女孩儿,亏得小芝麻出面拜托国公千金、小包子也为此奔走揭穿了灵犀郡主的险恶用心才避过了。当时,娴姐儿已经是准亲王妃了,她也敢顶撞。要是让娴姐儿因此和淮阳老宅的人疏远了可怎么是好?
三婶说芳姐儿经过沈寄调教,也无非是想给她镀镀金。过些日子芳姐儿未来的婆母路过此地要上门来拜访,她还指望沈寄到时候能露个脸撑撑场面呢。没想到居然惹了这么一出出来。当下很是下不来台,心头也对孙女失望不已。面前支应了几句就托词有事离开了。
三婶的脸色早在娴姐儿说芳姐儿和她起争执的时候就变了。这个孙女儿她以前一直很喜欢的。对她父母当初的小算盘也很赞同。芳姐儿的母亲就是三婶娘家兄长的女儿,是她嫡亲的侄女儿,在媳妇里一向是头一份。以至于芳姐儿在三房的孙女里也理所当然是头一份儿。
五婶、六婶家自然也有没出阁和出了阁的女孩儿,当即附议。
沈寄出声道:“我也是这个意见。”
四婶一听娴姐儿所说当下就沉下了脸,“三嫂,你家芳姐儿的确还需要磨搓。听说婚期还没有定下,依我的意思就往后推推吧。要把姑娘送出门子,怎么也得调教好了才行啊!”作为代族长夫人,族中女孩儿的品行、操守也是她需要操心的。
沈寄嘴角微微弯了下。芳姐儿在京城跟明哥起争执,跟琳姐儿起争执,最要命她跟娴姐儿也起了争执。前头两个魏家人是不在意的,在他们眼底明哥不过是个改嫁出去的侍妾生的儿子,算不得正经亲戚。琳姐儿是个庶出的,而且年纪相近的姐妹俩拌个嘴也不好上纲上线。但她和娴姐儿这个姑姑、当时已经是准亲王妃的长辈起争执这问题就大了。娴姐儿如今这么讲出来,是占了大义的,为了侄女好,为了魏氏女孩儿的名声好。而且如此一来,说沈寄调教过芳姐儿那肯定就是子虚乌有了。也省得将来出什么状况找到她头上。
娴姐儿正色道:“说到这里,我得对三伯母多几句嘴。芳姐儿的性子还得磨搓。她居然跟我大小声哦!我是嫡亲的姑姑,自然不会往心里去。这要是嫁了人到了夫家对夫家长辈也这么不敬,人家怕是要说是我们整个魏氏的女孩儿都是这个样子了。我也是为了侄女好,不然何必费这个口舌?”
三婶只得对娴姐儿又道了一番谢。另外几个婶子也说她该谢,沈寄这个年纪怀龙凤胎那肯定是没精力再管芳姐儿了。可不该谢谢娴姐儿么?
娴姐儿一凛顿时反应过来,当即道:“对,大嫂那会儿怀着龙凤胎,身体状况实在不好。芳姐儿在京城都是我在照顾。”她是姑姑不假,可她跟芳姐儿年岁相当,将来芳姐儿行差踏错,也没人能说是她没有把芳姐儿管教好。
在座的娴姐儿一开始没想到这茬,因为之前几个伯母说的都是感谢的话,三伯母这么说听着也蛮寻常的。当下听沈寄开口道:“我那会儿正怀着两个小的,自家的事都是托了娴姐儿过来帮忙管着。也实在是照顾不到芳姐儿,可不敢当三婶这句谢。”
四婶、五婶、六婶听了也是暗自一哂,就芳姐儿当初在京城差点落入灵犀郡主的圈套把全族的女孩儿都连累了,如今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嘴?不过,打人不打脸,这话就不好明着说出来了。又不是要撕破脸!
沈寄心道不好,这要是芳姐儿将来有什么不妥,岂不是还跟自己有关啊?就芳姐儿那性子,将来出状况的可能性很大啊。
三婶笑着接口,“可不是,各房都沾了长房的光呢。就是我们家芳姐儿,在大伯、大伯母府上住了半年多,回来大家也说她长进了不少。”
四婶道:“我就不多说了。老七老八只麻烦了你们一年,我那个可是一直靠大哥在官场提点呢。”
沈寄笑笑,“自家兄弟,他们能成器,持己也很高兴的。”
六婶也跟着附和,“老八不是一样啊。”
这会儿是女眷们聚在四房抹牌,五婶笑着跟沈寄道:“我们家老七当年啊,真是亏得他大哥大嫂代为管教了一年。不然,如今哪能撑门立户啊?”
娴姐儿懒怠理会,敷衍过去就是了。其实她也有些赧然,实在没想到就呆半个月居然还有女客专程到访。她和沈寄都没有刻意打听过南安郡王府的事儿,之前压根不知道郡王妃在淮阳附近调养身体来着。一开始不开伙的决定其实是小亲王下的,说大哥大嫂又不是外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多吃饭还香呢,不然就他们俩吃饭有什么嘛意思?反正这儿是她的娘家,还怕人说出去不成?
娴姐儿如此做主妇,知情的魏氏女眷私下也有些议论,当面自然就说她福气好。
小芝麻嘟囔,“早晚要起复的。”
沈寄一阵无语,“合着皇家的郡主由得咱们挑啊?你爹如今失势了!”召见这么多这个年岁的郡主,没准真是要指婚的。
“这个,太后就说喜欢这样懂事的小姑娘,召去作陪的。不只她,还有其他王府的郡主呢。都这个年纪吧,回头我找机会都去看看。”小芝麻越想越觉得好。
“太后让她进京做什么,你知道么?可别是有意给她指婚,人选都订好了。”如果是和亲,那就更不妙了。
“以后回京有机会的。您不在京的时候不是有我么。我时常往小姑姑府上去,不就接触到了。据我打听来的,这小郡主其实蛮能干的呢。这时候郡王妃名下的产业她打理得就不错。郡王府除了基本的供养旁的都不给送的,可您看她们母女的打扮、气度应该还不错吧。这可都是这个郡主的功劳。”
“挺有礼貌的,看着家教很好。不过她大多是和你姑姑在说话,我没怎么接触。”娴姐儿说起来是长辈,但年纪实在和平辈相当。所以两个小姑娘很说得拢。
“那再看看之后她跟您还走不走动呗。那小郡主您看着如何?”
“似乎听起来有道理。但是,她有求于你姑姑、姑父,而我又不仰她鼻息,她不该对我热情些么?她又不是福郡王妃那样目光短浅的人。”说到这里沈寄叹口气,接触了一下午,这南安太妃也是既美且慧的女子啊,家世也相当的好。可就是因为没儿子,竟然被侧室欺压。虽然她性子算是淡漠的,可能也不在意郡王的宠爱了。但这样的女子就因为无子就被冷落,太可惜了。
“娘,没事儿,南安王府的事是公开的秘密。南安郡王妃生的嫡子两个都夭折了,如今的南安世子是侧妃所生。那侧妃如今在郡王府很是得势。南安郡王妃不欲与她相争,便以调养为名搬到附近的别苑住了。我听了觉得上午的猜测更靠谱了。如今南安郡王妃还图什么?不就图她嫡亲的闺女嫁得好么。再有,也只有嫁到咱们这样的人家,南安郡主的嫁妆才能风光。反正她跟着姑姑、姑父上京,看样子是要在京城久住的。一路和小姑姑投缘说不定就住醇亲王府了。那还能少了和咱家、和小馒头接触的机会?南安太妃看得很远呢。她今天对您热情吧?”
“说得倒也是。你又去打听了?都上哪打听的,回头传出去不好听。”
小芝麻帮着沈寄把会客的大衣裳脱下来,“日久见人心!南安郡王妃哪怕被冷落,那也是一眼能看穿的人啊。”
到了饭点,梨香苑送来了一桌适宜招待王府女眷的宴席,四人一起用了。回到梨香苑,沈寄就说小芝麻,“想多了吧你,人家一句都没有和小馒头挨边的。”
南安郡王妃的年纪和沈寄差不多,南安郡主则和娴姐儿只差三岁,母女都是挺和气的性子,虽然不像沈寄和娴姐儿四方游走见多识广,但学识还是很好的。和这两姑嫂倒是挺能说到一块儿,尤其喜欢听她们讲一路游玩的经历。
沈寄笑笑,“肯定还是要担心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哪能不担心?”
南安郡王妃道:“她父兄都是文弱书生,也谈不上什么护送。而只派王府家将护送、嬷嬷跟随我又不放心。如今有十四弟和弟妹一路带着,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南安郡主道:“婶婶,侄女知道了。”
娴姐儿一口就应下了,“当然没有问题,侄女和我们一道回京也可以做个伴。我们二十二出发,侄女儿今天回去就好收拾行囊了。”要上京带的东西可不会少。从现在开始收拾也是可以到。而且,到时候他们肯定是得去南安郡王府接人。这个侄女儿近日就要返回王府的,也该着手准备了。
沈寄看着秀美的南安郡主倒的确挺合眼缘,听南安郡王妃这么说便有些犯嘀咕,是不是小芝麻的脑洞真开得太大了。不过亲眼见到这样的小姑娘,就算小芝麻之前没有神展开一番,她也是会往这个方向想的了。
午后沈寄过去,和娴姐儿一起招待南安郡王妃还有南安郡主。叙礼坐下之后那母女俩便将来意说明了。原来南安郡主被太后召见,郡王妃想请小亲王回京的时候把侄女捎上。
“这都是你猜测的,我去看看再说。”沈寄懒洋洋的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本来就俏!”
沈寄道:“我听你说了半天明白了,小馒头行情俏着呢。”
“我是觉得她们来得这么快,八成是冲着咱们家。要不然,王爷和她们血缘已经有些远了,她们对他也无所求毕竟他不掌实权嘛。来这么快做什么?还不是听说了咱们一家子都回来了,想趁着王爷还在上门来。郡王妃呢好跟您接触接触。要是姑父离开了,她在上门来就有些突兀。如今见过一面,再彼此下帖子往来不就顺理成章了么。爹爹不曾纳妾、没有通房,家里也没有庶出的子女。您呢,跟前有幺儿幺女,也不会多过问成年儿子和媳妇儿的事。咱家在那些真正疼爱女儿的贵妇心中,那是真正的好亲家、好去处。我估着南安郡王妃和南安郡王关系肯定不正常,这不就更显出咱家的好了。小包子被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订下了,大家不就瞄上小馒头了。咱们已经分家,这也是小馒头一大优势呢。”
沈寄道:“继续说。”
小芝麻道:“您忘了小包子昨天说清瑕进宫去很得贤妃喜欢要收她做干女儿的事了?再说了,清瑕她爹不靠谱,但她二伯据说马上要升礼部尚书了。方家和咱们家是门当户对的。婚姻结的是两姓之好,不单看哪一房的。还有啊,南安王府听说下一代就要降等了。南安郡主这个郡主也只是大家这么喊的,并没有经过册封。她到时候出阁,至多被封个郡君。而且京城离南安府可远,她还不如在京城有得力娘家的清瑕呢。”
沈寄沉吟一番,“清瑕她爹官职不高,这南安郡主的身份是不是稍微高了一些?”南安王府她倒是知道,和福郡王府是两回事。南安王府重书香文墨,府中养得多是文人清客。南安郡主和世子都是文弱书生,完全不干政的。
沈寄一听小芝麻还打听了一下人家郡主,而且这个郡主那么凑巧是十二岁,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她只是觉得王姑娘的性子不太适合小馒头。两个都是一派娇憨,但也没有一定就要莫萦当儿媳妇。如今正是到处寻觅的阶段。别说她,就连正忍着膻味儿哄幺儿幺女把羊奶喝完的魏楹都抬头看了过来。他要是不哄沈寄又会埋汰他嫌弃两小来着。
“南安郡王妃呢是因为身体不适,很低调的在气候温润的淮阳调养身体。当然这背后还有什么事儿导致她中秋都没有回去过就不关咱们的事儿了。我要说的是南安郡主,算下来她是王爷的侄女儿,今年虚岁十二。我打听了一下,小姑娘长得明眸皓齿,从小聪慧过人。”
“什么事那么要紧啊?”
小芝麻见状忙道:“娘,我话还没说完呢。您先别忙着倒下。”
反正客人下午才到,沈寄还不想起,便准备睡个回笼。
说起来南安郡王府里淮阳也有两百里,怎么郡王妃和郡主今天下午就能来?估计小亲王也是没想到他家还会有亲戚来,所以才让娴姐儿不用开火。这南安郡王府顶多他路过去坐坐就是了。
沈寄点头,“嗯,我知道了。”南安郡王是离淮阳最近的封王,他家女眷来了她肯定得过去陪着坐坐。娴姐儿这个小主妇当得可真是自在。没客人就过来蹭饭,有客人了还让送桌酒菜过去。不过,他们估计是本来就打算过完中秋再呆些日子就离开。之前又在各房吃转转宴。如今来了客人,也就只好这么应个急。
小芝麻在外头叩门,然后进来,“娘,姑姑姑父那边接了张拜帖,下午有客人来。说是让梨香苑厨房帮着准备一桌酒菜送过去,我这就去安排。听说来的是南安郡王妃和郡主,您要不要到时候过去坐坐?”
“嗯,今天没事儿。”
“不至于,昨天跟着小馒头学了半天也说不囫囵。倒是小豆沙学得挺快。今天,没什么事儿吧?”八月十七才是去拜祭的好日子,沈寄这会儿脑子晕晕的,也想不起来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魏楹失笑,“可别以后喝个什么还划上酒拳了。”
小饺子端了起来,朝小莲蓉道:“请——”
沈寄看他站到离两小比较远的地方去,笑着揉揉他们的头,“喝过赶紧漱口,不然爹爹要嫌弃你们的。”两小喝完一杯,沈寄又给他们满上,“接着干吧。”
背后伸来一双手替她揉着太阳穴,“昨晚喝着喝着就忘形了吧,小豆沙也跟着你学一杯接一杯的。还有这两个小的,听说昨晚差点就发大水了。”魏楹说着闻到轻微的羊奶的膻味儿皱皱眉头。哪怕是加了杏仁一起煮,常人都闻不到他也闻得出来。没法子,他对羊膻味儿实在有些敏感。
沈寄捧着头道:“你俩真是有小酒鬼的潜质。”
翌日,沈寄坐在床上喝醒酒汤。两小也跟着喝早起的羊奶,又是碰碰杯嘴里一声‘干——’
徐赟自然上前抱上小芝麻,小包子一手一个带两小去睡,小馒头就送小豆沙回房。
一家子赏着月亮、就着酒菜,到后来谈性越来越浓。最后所有妇孺全部倒下,也不知道是犯困在躺椅上睡着了还是喝醉了。小豆沙还在嘟囔‘五魁首啊,七个巧啊’。魏楹见状好笑不已,将沈寄打横抱起,“都散了吧,也快入更了。明儿无事,随你们睡到几时。”
沈寄点点头,是得这样,能回来一道过个中秋已经是很难得了。徐赟可是高堂仍在,这已经是徐茂和陈氏大度了。中秋都没有催着一定要回京。而小亲王回京过个重阳节陪陪大师还可以再出门玩耍。京中夺嫡的局势不明,大师大力赞同他们处境游玩不要搅和进去。皇帝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得和小包子、宁哥一道回去。赶着在京城过重阳节。之前姑姑也问我来着,估计她们也会一起走。”
沈寄问小芝麻,“你们能呆多久?”
小馒头看两小跟不上姐夫和二哥的节奏,便一个手势一句词的教他们。小豆沙也饶有兴致的加入进来。
喝到后来,徐赟和小包子还划起拳来。两小伸手跟着他们比划不已,总是跟不上,也说不囫囵。沈寄听他们含糊不清的跟着喊‘六六六啊’,这句总算是能说得出来的,然后手上的动作就完全乱套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两个活宝贝。有他们在,她就觉得自己还挺年轻的。
一圈大小酒杯碰了一下,两小两手捧着小杯子道:“干——”然后很豪气的一仰脖子喝了。
安坐魏楹腿上的小豆沙听说自己也有酒喝,立即很精神的答应道:“好啊、好啊!”
沈寄想了下,“有别人送的果子酒,我喝过一点,挺好喝的。”那度数就相当于rio鸡尾酒,今晚给小豆沙喝也挺合适。但是,仅限于今晚。中秋月圆,阖家团聚,破个例也无妨。
小芝麻道道:“那小豆沙喝什么?”大人喝酒,两小喝汤。不大不小的小豆沙是知道小酒壶里是汤的,估计不肯和弟妹一个待遇。娘又肯定不会给她真的酒喝。回头为此坏了今晚的气氛不值。
魏楹便又让人把两小的袖珍酒壶、酒杯拿来,转头对沈寄和两个女儿道:“要不,你们也来点儿?”
魏楹来了兴致,让下人去厨房要了些下酒菜。翁婿、父子几个又是一番小酌,联起诗来。等他们酒杯满上,小饺子也伸出了手,“爹,我要!”‘我要’两字是两得最为字正腔圆的。
“儿子拜托的六婶。”
沈寄转头问小包子,“你往方家送的中秋节礼是谁替你打点的?”
小芝麻道:“没事儿,今晚月亮是圆的,不像镰刀。指了不割手手的。”
小莲蓉想了一下,然后嗖地一声把手缩了回来,藏进小被子里。还不时警惕的看月亮一眼。
小芝麻轻笑两声,“没错,今晚的月亮是圆的。不过,小姐姐没告诉你们,指月亮半夜会被割手手么?”
小莲蓉听到个圆字,从小被子里伸出小手指着月亮,“圆!”
沈寄看着圆月,“我这会儿感觉好圆满。”
回到梨香苑,两小已经睡醒一觉了,看样子是乳母抱着刚把过尿。看到父母兄姐都回来了,他们就不肯再去睡了。沈寄让人拿过小被子把他们包住,就和小芝麻一人抱了一个在院子里赏月。小豆沙靠坐在父亲怀里,听他和姐夫、两个哥哥说话。
小豆沙立马站起来趴到他背上。小馒头赘在最后,一家子就往梨香苑的方向走。娴姐儿倒也想走了,可是看小亲王还看得兴致勃勃的便又踏实坐了。
魏楹点点头,小包子见状探身问小豆沙,“用不用二哥背?”
小芝麻和徐赟送了弟妹回去睡觉,压根就没再回来。估计小两口不知跑哪花前月下去了。小豆沙吃着月饼看完两场戏终于减了兴致。沈寄便对魏楹道:“我们回去吧。”太多人了,热闹是热闹,但总不如自己一家子呆着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