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给他冠上造反的头衔,他被夺掉太子之位,他康王的就能顺利上位了吗?做梦!

别说以他那身子骨,最多也就几年的性命了,就算最后他登上皇位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就说自从那个死掉的福王妃戳穿母后和表舅舅的私情后,父皇便彻底冷落了母后,并对他这个兄弟都冷淡了下来。

现在又来这一出,父皇不恨死他们母子就不错了,他还指望登位?

也不知dào

他脑子里都装得些什么!

但是,腹诽归腹诽。当前情况异常紧急,不是他发脾气的时候。太子深吸口气:“张将军呢?他们的人马何时能到?”

“这个……逸王的人马将我们团团包围,我们的人出不去啊!张将军的人也进不来,双方已经失去联系一个时辰了!”

说起这个,凤居正又是满头冷汗。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闻言,太子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哈哈,活该!报应!

凤弦月见状,不禁拍手大笑起来。

叫他妄想害死亲生父亲某朝篡位,现在好了,被自己亲哥哥算计了吧?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不过……忆起阴沉的康王,他竟然和逸王走到一起了?

逸王……她就知dào

,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不好了不好了!”

这个时候,一个太监装扮的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太子殿下,逸王已经领兵冲进来了!”

“怎么会这样?”大殿内的人本就惨淡的脸色瞬时变得更加难看,“张将军呢?他们还没来?”

“来了!张校尉率领五万兵马赶往皇宫,却在宫门口被逸王一箭射死,现在定北军已经大乱,自顾不暇!”太监高声叫道。

什么!?

眼前最后一丝希望的曙光也被掐灭,太子终于坐不住了。

“太子殿下,事不宜迟,您还是赶紧走吧!若是大军冲了进来,您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糟糕了!”凤居正连忙上前道。

太子咬牙:“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凤相,四皇弟,你们暂且在此抵挡一阵,等孤找到救援,立即回来救你们!”

他什么意思?他逃之夭夭,却把他们留下来送死?

凤居正和宁王脸色均是一变。

他们俩是拥护他造反的两员大将,这事已经被康王宣传得天下皆知。如果他们落在逸王手上,下场除了死,别无其他选择。

而他,居然想要自己逃命,却让他们来承担后果?

说什么去找救援,定北军便是他们最大的救援。可是,现在定北军都已经被打垮了,他还上哪求救去?

这个太子,果然是只要好处不要坏处。但是,他们又岂是傻子?

耳听到马蹄声越靠越近,将士们的大叫声、宫女太监的惊呼声、还有守在殿外的侍卫与他们短兵相接的声音,殿内的人脸上血色渐渐褪去。

“事不宜迟,太子殿下,咱们赶紧走吧!”一直守护在太子身边的公公急忙催促道。

太子颔首,一甩袖子。“走!”

“慢着!”

此时,宁王和凤居正突然出声,两人大步来到太子身边。

太子眸光一暗。“你们干什么?孤不是说了叫你们——”

“三皇兄,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几个,不是白白等死吗?”宁王慢慢靠近他,一手朝袖管里摸去。

太子皱眉。“四皇弟多心了。你是孤的得力干将,孤一定会力保你,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这可是三皇兄你说的。”宁王淡笑。

太子被笑得心里一抽。“四皇弟,你叫孤什么?”

“三皇兄啊!”宁王笑道,忽然一把将公公推到一边,抽出袖中的利刃架在他脖子上。

太子立马身体一僵。“四皇弟,你敢对孤不利?”

“错了,三皇兄,臣弟是在帮zhù

十九叔捉拿叛党。”宁王冷声回应,“是你说的,你会力保臣弟。而现在,除了用你的性命来保,臣弟不知dào

还能怎么让我们在这场叛乱中活下来。”

“说得好!”凤居正郑重点头,“女婿,做得好!”

“你们……”太子脸色大变,“你们竟敢背叛孤?”

“三皇兄,是你先抛下我们的。”宁王冷冷道。“再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你许诺的远大前程不保,臣弟自然要另谋出处才是。”

“大胆!宁王,凤居正,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法纪了,居然连太子殿下也敢挟持?”

倒地的公公连忙爬起来扯着嗓子高喊。

宁王一脚将他踹开:“滚边去。他现在是叛逆,人人得而诛之!”

公公便连忙冲着下面的其他人高喊:“救驾!快点救驾啊!这两个叛徒妄图弑君罔上!”

下面的人个个眼神闪烁,有人脚下动了动,却并没有一人响应号召过去帮忙。

见状,太子心里一凉,知dào

自己的计划彻底落败了。

唇角微掀,他淡淡扫向气喘吁吁的宁王、一脸镇定的凤居正,眼底忽地浮现一抹笑意:“四皇弟,凤相,就算你们真将孤交给他们,你们确定你们能保得住性命吗?”

“就算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必须试试。”凤居正沉声道。

宁王忙不迭点头。

说话间,逸王的队伍已经冲破了殿外那层薄薄的屏障,气势汹涌的闯进内殿。

宁王见状,连忙仰头大叫:“十九叔!侄儿抓住了叛逆凤泽辰,现在就把他交给十九叔处置!”

前方的侍卫充耳不闻,径自让向两边,空出一条路来。

随后,一身戎装的逸王手拿宝剑昂首挺胸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朱红色官服的年轻男子。当见到眼前的情形,他眼睛一眯,嘴角立即翘起一抹冷笑。

这个人是……

凤弦月双眼圆瞪。

云墨!”凤居正先一步叫了出来,原本死灰一般的脸上绽放出炫目的光彩,“你来了!为父和宁王已经将逆贼捉拿在手,就等你们来了!”

秦如君却看也不看他,径自走到逸王身边,等他站定后,便将手一挥:“把他们都抓起来!”

“不!”

闻言,宁王和凤居正不约而同的大叫起来。

“十九叔,侄儿已经将三皇兄抓住了啊!他才是叛逆之首!”

“云墨,你竟要学太子弑父吗?”

逸王和凤云墨相视一笑。凤云墨冷声道:“父亲,太子目无法纪,伙同宁王和你等欺君罔上,武力逼宫,实属罪大恶极。孩儿有心救您,但国有国法,孩儿实在有心无力。不过,孩儿会求圣上留给您一个全尸的。”

逸王也道:“阿辰,你和太子的阴谋早暴露于天下,便是你现在做出补救,也已经晚了。”

“哈哈哈!”

听到这话,太子突然大笑起来。“四皇弟,凤相,你们听到了吗?你们抓住孤又如何?不过是多拉个人陪葬而已!”

“你闭嘴!”宁王恼羞成怒。当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无情的掐灭后,他的心也仿佛坠入无底的深渊。

一瞬间,他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太子头上。“都是你!都是你害得!你骗我和你谋反,还想扔下我独自逃命,都是你,都是你……你害死我了!”

一行说着,他的身体一行瑟瑟发抖,越抖越厉害,手里的匕首也不受自己控zhì

的重重一划——

脖子上一痛,太子想要呼救,却发xiàn

他发不出声音了。

瞪大眼,他看着头顶,却发xiàn

——

凤弦月,她就站在前方,面带微笑、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睁开眼,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面藕荷色的帐顶——不是她习惯了的浅紫色!

心猛地一惊,凤弦月转头去看,便见床前挂着一副同色软帘。

隔着帘子,她看到了朱漆的房柱、雕工精美的家具、桌子窗台上各类搭配合宜的金玉瓷器……

描朱的窗子合拢,清晨的阳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斑驳的落在地上。

还有一缕带着青草香气的微风,也透过窗子吹拂进来,将帐子微微掀起一角,将清晨的气息吹进了她的脑海。

“汪汪!汪汪!”

疯狂的狗叫声隔着门板响起,狗爪子在门板上抓出阵阵刺耳的声响——

想起来了,她就是被这声音折磨醒的。

眸光一转,她想起来了——

她早离开了北城,奉皇命嫁给了夜无尘。

现在,她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福王妃了,居住的地方当然就是福王府的东厢房。

“嗯!”一声轻吟紧接着响起,睡在她身旁的人动了动,慢慢睁开眼。

当见到和他紧紧相贴的凤弦月,他眼底染上一抹愉悦的笑:“月儿,早。”

“早。”凤弦月小声道。

凤泽青眼睛眨眨,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又忍不住闭上眼,往她怀抱里钻去。

突然发xiàn

两个人似乎隔得太近了些,她下意识的想和他拉开点距离。

但是,才刚一动,一阵无力感便席卷全身。四肢百骸仿佛被碾碎了似的,疼得她动弹不得。

尤其是下面有个地方,更是疼得羞人。

她也忍不住红唇中逸出一声破碎的轻吟。

“月儿,你怎么了?”见她秀眉微皱,一副痛楚难耐的模样,夜无尘仰起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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