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沫看了一眼,墨香顺势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条血色玉手串,色泽非常鲜艳,光泽度也足够饱满,难能可贵的是,这每一粒玉珠都不小。
像这样成色的鸡血石,的确很难得,但是在苏惜沫的眼里,倒也算不得多名贵,再好的她也见过。
悯月见她如此淡然,才解释道:“这珠串不仅是极品鸡血石所打造,最难能可贵的是,这珠串有十分神奇的作用,长期佩戴还能养身益气!”
苏惜沫只是笑了笑,道:“多谢公主的一番美意,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便让墨香将锦盒收好,悯月公主和秦非墨对视一眼,秦非墨当然看出来苏惜沫对这手串并没有多上心。
于是又拍了拍手,另一位美貌侍女捧上一只锦盒走过来,秦非墨笑道:“刚刚那枚手串只是送给王妃把玩的,这份礼物才是孤送给端亲王和王妃的见面礼!”
苏惜沫见秦非墨如此郑重其事,便知这东西肯定是有些来头了,忙道:“太子殿下,既然是送给王爷的,还是等我们王爷在的时候再送吧,我一个妇道人家可做不了主!”
“不……这件礼物也是送给王妃的,王妃不妨一看!”秦非墨笑着道。
苏惜沫看了一眼那锦盒,并不大,能存放的东西能是什么呢?
秦非墨亲手打开了那只锦盒,苏惜沫却意wài
地看到了一枚极普通长命锁,看起来应该是小孩的玩意儿。
苏惜沫不解地看着秦非墨,问:“这是?送给我和王爷的?”
秦非墨笑着点点头,道:“莫非王妃不认得这金锁?”
苏惜沫摇摇头,道:“恕我孤陋寡闻,倒是不曾见过,莫非这金锁还有什么来历?”
秦非墨眼里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喜色,兄妹二人又对视了一眼,然后秦非墨才露出为难的神色,忙将锦盒盖上,抱歉地道:“孤还以为王妃是知dào
这件事的,是孤唐突了,这礼物是要送给端亲王的,王妃权当不知罢了!”
苏惜沫看他明显是故作姿态,实则是希望她追问下去吧?可惜她这个人偏偏不喜欢顺别人的意。
苏惜沫微微点头,一脸理解的表情,道:“嗯,那我就不便过问了!”
秦非墨的神色明显僵硬了片刻,然后才露出笑容,道:“只是……王妃难道一点儿都不好奇这金锁的来历,这可是和端亲王有莫大的关系啊!”
“王爷的事儿若是肯告sù
我,我便听着,若是不肯说,我也不能多干涉,在我们西楚,可是很讲究出嫁从夫的!”苏惜沫一脸贤淑的微笑。
秦非墨的眼角跳了跳,对苏惜沫真是恨得牙痒,这还让他怎么继xù
聊下去?
悯月公主见自己的皇兄吃了瘪,赶紧帮腔,道:“皇兄,这件事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吧,毕竟……王妃定然也不知dào
王爷还有个那么大的孩子!”
秦非墨立kè
装模作样的瞪了一眼悯月公主,斥责道:“悯月,跟你交代过多少次,不要胡言乱语,你怎么什么话都藏不住?”
悯月立kè
捂了捂嘴巴,冲着苏惜沫露出歉然的眼神,道:“王妃姐姐,对不住,我这嘴巴太快了!”
苏惜沫看着两个人稍嫌拙劣的表演,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看来那金锁应该是和她见过的那个得了寒症的孩子有关了。
苏惜沫立kè
露出了恍然的表情,道:“你们说的一定是小允吧?”
悯月惊讶地看着苏惜沫,这一回倒不是做戏了,她是真没想到苏惜沫竟然知dào
小允。
“王妃姐姐,你原来知dào
小允啊?”悯月公主问。
苏惜沫点点头,道:“嗯,知dào
,这金锁是小允的?我倒是没怎么注意过!”
苏惜沫直觉地认为,秦非墨和悯月上门给她说这件事,并不是单纯地要来挑拨离间,小允……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沐丰夕提过那孩子了!
难道这孩子和悯月要嫁进王府来有关么?苏惜沫的心里默默地猜测着。
秦非墨的眼神转了转,笑着道:“看来是孤多虑了,王妃原来是知dào
有这个孩子存zài
的,那就好办了,这金锁是给王爷带来的,您帮忙转达一声,就说小允现在一切都好,让王爷不必担心!”
苏惜沫从秦非墨的话里听出来,小允应该是落到了秦非墨的手里,莫非秦非墨就是利用这一点,威胁沐丰夕娶悯月的?
她知dào
沐丰夕对这小允很重视,若真的是那孩子被秦非墨掌握了,沐丰夕会答yīng
这件事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为什么沐丰夕不告sù
她呢?
这实在是解释不通,她明明知dào
有这个孩子存zài
,虽然不知dào
孩子的来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知dào
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迫娶的悯月吧?
这件事应该比她想的还要复杂,或者说,这孩子的身世比她想的要复杂得多!
苏惜沫仍旧不动声色地笑着道:“好,我一定将话带到,只是……太子殿下难道就是特意来跟我说这小允的事儿么?”
秦非墨哂笑,道:“王妃果然聪明过人,孤听说前些日子,王府曾出现过一个侍妾,长得与悯月有几分相似,不知是真是假?”
苏惜沫故作惊讶地看了一眼悯月,然后道:“太子不说我倒真没想起来,果真是有几分相似的,天呐,这天下之事还真是蹊跷,不过那侍妾可没法和公主比!”
悯月哼了一声,道:“自然是没法比的,本宫地位尊贵,那贱人算什么东西!”
秦非墨隐含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悯月,然后才道:“王妃,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王妃应该是知dào
这侍妾的来历吧?”
“来历?什么来历?”苏惜沫不解地问。
秦非墨冷冷地笑道:“王妃不必装傻,孤听说你亲自为她治疗腿伤,怎么可能不知dào
他是什么人?”
“本王妃还真是不知,虽然名义上是我亲自给她治的腿,但是明眼人都知dào
,本王妃容不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所以多半都是交给府上的大夫来照料的,我每日不过来点个卯!”
苏惜沫推得是一干二净,她才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惹得一身腥,北秦的斗争,她实在没兴趣掺和。
苏惜沫接着道:“莫非太子知dào
那非烟姑娘是什么来历?不过不管她什么来历,也已经不重yào
了,人都被打杀了,恐怕连尸首也被野狼吞了!”
“是么?呵呵……王妃真是好手段!”秦非墨冷嗤。
苏惜沫温婉一笑,道:“那也是她自找的,小小贱妾,竟然敢不把本王妃放在眼里,要知dào
嫡庶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是死有余辜!”
说这话的时候,苏惜沫却瞥向了悯月公主,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悯月的眼神立kè
露出不忿之意,忍不住开口讽刺道:“王妃姐姐,悯月还以为你是个大度之人呢,没想到……哎,那女子也真可怜!”
“悯月公主刚刚还说她是个贱人,现在却又可怜他了,真是叫本王妃不知如何是好呢!我本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否则怎么会为了赢悯月公主,连自个儿的身子都不顾呢?”
苏惜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肩头,然后冲着悯月公主笑。
悯月公主道:“悯月不是那个意思,悯月只是说她出身低贱,但是被打死倒是令悯月有几分唏嘘,王妃不像是草菅人命之人!”
“本王妃当然不是草菅人命,她竟然蓄意刺杀王爷,本王妃怎么能容下她?打死了也是活该,只是我不解,太子殿下和公主怎么都这么关心那个侍妾?”苏惜沫又将难题丢了回去,看看这秦非墨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秦非墨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重yào
的人,只是我们北秦逃到这里的一个宫婢罢了!”
“哦?原来是宫婢啊,难不成是太子殿下的人?”苏惜沫故yì
问。
秦非墨赶紧道:“当然不是,她只是个偷了皇宫财物,偷跑出宫的罪人,与孤可没有什么关系!”
“哦,那就好,否则我可要怀疑,她刺杀我们王爷,是不是北秦的阴谋了!”苏惜沫笑着道,眼神却半点儿笑意都没有。
秦非墨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回去,他本想从苏惜沫这里刺探出秦非离的下落,没想到反被苏惜沫将了一军,现在是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秦非墨愤愤地道:“王妃,今日多有叨扰,您有伤在身,孤和皇妹就不扰你清静了,告辞!”
苏惜沫倒是热情地挽留道:“已经晌午了,王爷也快要下朝回府了,不如二位就留在府上吃些便饭吧?”
悯月倒是很欣喜地看着苏惜沫,只是秦非墨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孤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就不麻烦王妃了,改日孤再登门拜访!”
说着就看了一眼依依不舍的悯月一眼,率先转身离去。
苏惜沫在身后喊道:“管家,送客!”
悯月这才慢悠悠地跟上了秦非墨,她好容易能得苏惜沫开口挽留,却还是不得不走,错过了和沐丰夕见面的好机会!
秦非墨和悯月公主离开后不久,沐丰夕就回来了,林管家赶紧上前道:“王爷,王妃请您回来之后,抽空去高阳苑!”
第二百五十九章
吃醋了
沐丰夕微微蹙眉,问道:“府上今日来人了?”
“嗯,秦太子和悯月公主一起来拜见王妃的!”林管家道,心中却嘀咕着,王爷怎么突然又要纳侧妃,他一看那悯月公主又不像个善茬。
恐怕又得闹出许多事儿来,尤其是那公主和之前的非烟姑娘长得还挺像,他估摸着他们王爷是不是就恋上这种相貌的女子了!
沐丰夕并不知dào
林管家的想法,只是淡淡点头,问:“王妃……怎么样?”
林管家不愧是在王府这么多年,立kè
就明白了沐丰夕这句话的含义,赶紧道:“王妃的脸色很好,应该是没有生气,听墨香那丫头说秦太子给王妃送了两件礼物!”
沐丰夕微微蹙眉,之后才挥挥手,让林管家退下了,自己则直奔高阳苑去了。
苏惜沫正在吩咐下人们做事,见沐丰夕进来,才挥手,让墨香领着下人出去了,然后道:“王爷,请坐吧!”
“秦非墨和悯月来了?”沐丰夕似无意地问,眼神却没有离开苏惜沫的脸。
苏惜沫点头,道:“还给王爷您送了一枚金锁,让我给王爷传句话,说小允现在很好,让王爷不用担心!”
沐丰夕眼神一冷,道:“他竟和你说起这件事?”
“王爷,是不是小允出什么事儿了?被秦非墨绑走了?”苏惜沫问。
沐丰夕摇摇头,道:“这件事你不必过问,我自有主张,秦非墨的话你也别相信,他只是想借机生事!”
苏惜沫知dào
他还是不肯坦白小允的事情,心里虽然有些疙瘩,但仍旧放下了,也许有些事情不知dào
反倒比知dào
好。
苏惜沫便扯开了话题,道:“他还问了秦非离的事儿,秦非离可安全离开了么?”
本不过是随意一问,沐丰夕的脸色却黑了起来,不悦地拧眉问:“你倒是很关心秦非离?”
“嗯?也说不上关心,到底是我的病人,他走的时候腿伤还很严重,我答yīng
治好他的,总是有些不放心!”苏惜沫诚实地道,却没意识到沐丰夕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沐丰夕发出不悦的轻哼,道:“他死不了!”
“我自然知dào
他死不了,我若治死了人,那岂不是丢了师父的脸面?到时候云老头过来,又得奚落我了!”苏惜沫笑道。
沐丰夕烦躁地撇嘴,道:“死不了就行了,其余的你何必在意,他又不是你什么人!”
“说的也是,不过我觉得秦非离比秦非墨要好,至少没秦非墨那么虚伪!”苏惜沫道,她可是对秦非墨十分不屑。
“除了小允的事儿,秦非墨还说什么了?”沐丰夕实在是不愿意继xù
讨论秦非离,他身为男人当然能感觉出来,秦非离对苏惜沫的“非分之想”。
只是这女人还傻傻的一无所知,把秦非离当成无害的小绵羊!
苏惜沫冷笑了一下,道:“还能说什么,假情假意地让你的悯月公主给我道歉呗!”
沐丰夕眉头又是一皱,道:“她何时成了我的?”
“之前不是,以后就是了,王爷的魅力真是不小,连堂堂北秦公主都为您倾倒,心甘情愿当您的侧妃呢,不知羡煞多少男子!”
苏惜沫故yì
酸溜溜地揶揄他,她如今已经不介怀这件事了,多半沐丰夕还是为了小允才应下的,她就权当沐丰夕在做善事!
沐丰夕眉头都快打结了,却看到苏惜沫眼露戏谑,便知dào
她是故yì
逗他,又想到今日下了早朝,遇到杨穆谦的事儿。
心头一阵烦躁,道:“你和杨穆谦还有来往?”
“杨小侯爷?许久没见了,倒是他经常托人给我捎些有趣的小玩意儿,那孩子其实本性不坏,就是被他叔叔宠得没边儿了!”苏惜沫笑着道。
沐丰夕眯起眼睛,问:“他给你捎东西?为何本王不知?”
这府中什么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都一无所知了?看来他得好好整顿一下王府的暗卫了!
此时流云等一干暗卫顿时觉得脖子后面阴测测的,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了。
苏惜沫道:“哦,都是托小冷捎来的,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哼,他为你鸣不平!”沐丰夕想到杨穆谦那没头没脑的话,就觉得恼火,竟然还敢教xùn
他,说他始乱终弃,薄情寡恩,忘恩负义,还说他根本就是戏文里的陈世美!
要不是杨郡王拉的快,他就该狠狠地教xùn
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败家子!
苏惜沫想了一下,便知杨穆谦肯定是在沐丰夕面前说了些没分寸的话,但看沐丰夕这臭臭的脸,也能想像出当时的情形。
她颇为感慨地道:“没想到杨小侯爷倒是个重情义的人,当初没白交他这样的朋友!”
沐丰夕危险地眯起眼睛,嘴巴民诚一条线,显示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爽,十分不爽,她竟然当着他的面夸另外一个男人?
沐丰夕突然意识到,自己娶了个这么受男子瞩目的女人,到处都有人惦记着他这个王妃,这样的感觉,让他更加不爽!
“以后少出门,不许再收别人的东西,要什么……只管让林管家去买!”笑话,他堂堂一个亲王,要什么得不到,还让自己的王妃去收别人的东西?
苏惜沫听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噗嗤一声笑出来,问道:“王爷,我没有看错吧?”
沐丰夕睨了她一眼,苏惜沫才仔仔细细地又打量了一下他,才道:“啧啧……王爷怎么看起来像是吃醋了?”
沐丰夕二话不说,用力地敲了一下苏惜沫的头,扬起头,坚决不承认:“胡说,本王会吃醋?那纨绔子弟,也值当本王吃醋?”
“好好好,你没吃醋,那也不必打人啊!”苏惜沫揉揉脑袋。
沐丰夕实在不想和她争辩这个话题,气呼呼地道:“本王饿了,怎么还没备饭?”
苏惜沫掩嘴偷笑,知dào
他这是在转移视线,便也遂了他的心意,命人备饭去了,每次苏惜沫和沐丰夕闹别扭,就不做饭了。
这几日恰好也受了伤,所以这准bèi
饭菜的活又落到了丫头们身上,沐丰夕吃着菜,还皱眉道:“以后不许受伤!”
“这还有什么许不许的?哪次受伤不是因你而起?”苏惜沫故作一脸委屈,想想自己嫁给沐丰夕,每次都闹得头破血流,还真是惨烈!
沐丰夕皱了皱眉,脸色僵了僵,最后还是嘟囔了一声:“以后不会了!”
苏惜沫听了这极平常的一句话,却没由来地心里一暖,微微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菜,道:“好!”
两人的眼神交织,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原本悯月公主是定于这个月初八嫁进王府的,可是因为苏惜沫和沐丰夕双双受伤,所以婚期便延迟了一个月。
苏惜沫此间也接了不少邀她赴约的帖子,都一一回拒了,也有许多拜帖送进王府,同样被她婉拒。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她实在是没心情去应付。
但是唯有隆裕太妃,她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因为她的泰和苑到她高阳苑实在是太近了些。
苏惜沫看着高坐在上的隆裕太妃,只好摆出笑脸,道:“太妃娘娘,劳烦您还亲自来看妾身,妾身实在是担当不起!”
“罢了,哀家也不是特意来看你的,只是有些话要交代你,才过来一趟!”隆裕太妃倒也直接。
苏惜沫便道:“请太妃指点!”
“谈不上指点,只是很快那北秦的公主就要入府了,哀家不是糊涂人,并不因为她是异国公主就对她另眼相看,她嫁给丰夕,弊多於利,你以后可要仔细些,切莫给北秦人找到可趁之机,中了某些别有居心人的圈套!”
隆裕太妃这是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和苏惜沫说话。
苏惜沫心想,隆裕太妃虽然有她可恶的地方,但到底还不算太糊涂,若是她一心只看到悯月公主嫁进王府的利益来,那她可真就将这个先皇宠妃给看扁了!
苏惜沫忙应道:“多谢太妃提点,妾身记下了,王爷也是这样交代的!”
“嗯,看来丰夕也不糊涂,哀家与你之间虽然不睦,到现在也不喜欢你,但是也不至于分不清主次,你此次以一己之身顶了压力,维护了正妃之位,哀家的确很震惊,也很欣赏!”隆裕太妃竟然破天荒地夸起了苏惜沫。
苏惜沫颇为震惊,一脸茫然地看着隆裕太妃,好一会儿才谢道:“多谢太妃夸奖,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你自然是应该这样做,若是被北秦人夺了正妃之位,往后不仅你的日子难过,这端亲王府也要处于皇上和太后的鼓掌之间,可是你却要更加警醒,皇上和太后必然已经注意到你了!”
隆裕太妃提醒道。
苏惜沫点头,诚恳地道:“是,多谢太妃,妾身知dào
自己该如何应对!”
隆裕太妃瞥了一眼屋子里的下人,然后对兰嬷嬷道:“你带她们下去,哀家有话要单独和王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