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沫迅速地抽出一支箭,作出要射出的样子,悯月公主果然也随后拉满了弓,苏惜沫比之快了一步,将箭射向了悯月。
悯月御马躲过,苏惜沫的箭落了空,而悯月的箭只稍稍晚了一会儿发出,众人以为苏惜沫会躲开,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苏惜沫不仅没有躲,反而迎了上去,身子一闪,那箭射中了她的肩头。
可是没有射在木块上,而是射在了她的身上。
为了更清楚的辨别箭射在哪里,她们都穿了月白色的衣服,所以当箭射中她的时候,血渍立kè
染红了白衣。
“天呐……”多少人发出了惊呼。
墨痕捂着嘴,立kè
哭了出来,拉着墨香喊道:“王妃受伤了,受伤了!”
“她是故yì
的!”墨香一脸心疼地说,苏惜沫是为了赢,所以故yì
用肩膀撞上了箭头。
因为规则是,射中木块得一分,而射中别的地方,要倒扣一分。如今悯月公主没有得分,却已经输了一分。
明眼人几乎都看出了苏惜沫的意图,沐丰夕握着杯子的手猛地一用力,杯盏化为齑粉。
流星道:“王妃实在太乱来了,为了赢,真是……”
“王妃的力道不足以发射完十支箭,而悯月有武功,骑射都是她的强项,王妃要想赢,只有这样的法子!”墨含笙在一旁叹息。
“王爷,怎么办?”流星担心地问。
沐丰夕真的很想将苏惜沫拉过来,狠狠地敲开她的脑袋,他说了多少次,他可以让她稳坐王妃之位,为什么非得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来赢?
她那该死的自尊和傲气,难道就不能稍微收起了一些么,偶尔躲在他身后寻求庇护,有什么不可以?
苏惜沫身中一箭之后,却并没有迟疑,而是接连发射了第三箭,而这一次,悯月公主却没有躲过去,一箭正中悯月公主胸口的木块。
悯月公主惊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箭,她并不是躲不过去,而是太过震惊了,那个女人……她竟然真的是在拼命!
她之所以提出以命相搏这样的法子,根本不是因为她不怕死,而是因为她笃定自己的骑术和箭术,绝对不会有危险,而且她里面还穿了一件金丝软甲,就算苏惜沫真的射偏了,她也不会有事!
可是……苏惜沫竟然主动去撞箭,用自伤的方式来取胜,这是悯月怎么也料不到的事情!
苏惜沫当然知dào
悯月有多震惊,可是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若是不抓住这样的机会,她怎么能多射中几次呢?
苏惜沫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又是一箭射出去,这一次射在了悯月公主腿上的木块上。
“悯月,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躲开?”秦非墨在外面吼道。
悯月这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脚一踢,马又飞奔了起来,她不能再迟疑了,必须要赢,她一分没得,已经被扣了一分!
悯月射出一箭,她是瞄准了苏惜沫身上的木块的,可惜,苏惜沫却并不给她机会,迎面而上,又是一个闪身,箭落在了她另一边的肩膀上。
血再度涌出来……苏惜沫觉得这样被箭插着十分难看,竟然一咬牙,将箭从肩膀上拔出来。
纵然是吃了抑制疼痛的药,她仍旧疼的瑟缩了一下,快速地用早就准bèi
好的金针给自己封了大穴,止住流血。
围观者安静的像是集体被夺走了声音,这一刻……他们只觉得苏惜沫太可怕了,这哪里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哪有人这样不要命的?
纵然她每一次都用不会致命的部位去撞箭,但是这样的疼痛,她怎么还能咬牙挺住?还能那么轻松地就将箭给拔下来?
最震惊和恐惧的不是看客们,而是悯月公主,她的手都开始颤抖了,第五支箭明明已经在弦上,却怎么也无法射出去!
她知dào
,只要她射出去,苏惜沫必然还是会故伎重演,用身体去接住。
这样下去,她根本毫无胜算,除非她也用同样的方式,却接苏惜沫的箭,可是扪心自问,她……做不到苏惜沫这样狠!
一个人怎么能对自己都这么狠?悯月公主突然就觉得自己输得一败涂地,她以为用这样的发式会吓到苏惜沫,可是……最后恐惧和后悔的却是她!
苏惜沫可以看出悯月的精神已经几近崩溃,她必须要争取时机了,自己的体力流失太快,尽早结束这一场,她才能去疗伤,否则可真就要摔下马去了!
苏惜沫咬着牙,拔出一支箭,弓她已经拉不满了,只能策马靠近悯月公主,从近处射中她。
悯月公主一晃神的时机,又被苏惜沫射中了一只木块。
悯月公主冲着苏惜沫喊道:“你疯了吗?”
苏惜沫勾起一抹笑意,道:“你不是想看看我的勇气和胆量么?为什么怕了?射出你的箭吧,我就在这里!”
悯月的手颤抖着,怒火伴随着惊慌,箭离弦而去,苏惜沫瞅准了时机,身子一偏,箭这一次射中了她的后肩。
悯月公主像是被她逼得疯了一样,突然拔出剩下的所有箭,一起搭上弓弦,道:“苏惜沫,你若是够狠,就看看你如何受的住我这六箭齐发!”
不是不要命吗?反正她也输定了,不如就干脆将她射死算了!
悯月公主知dào
,有苏惜沫这样的女人在,她就算顺利嫁给了沐丰夕,也决无可能赢得了她!
如果一个人对自己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苏惜沫真的没想到悯月公主会这样出手,她原先想好的是,自己射中三箭,得三分,被悯月公主射偏三箭,悯月公主失三分。
接下来她就可以胡乱发出所有的箭,然后只剩下躲避这一项了,悯月公主就必输无疑。
可是没想到她的行为竟然激怒了悯月,让她不管不顾地打算用六箭齐发要她的命!
苏惜沫微微眯起眼睛,就这电光火石之间,她的脑子飞速地旋转着,到底该怎么躲过去,一不小心,很可能她的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悯月公主根本不给她时间,拉满了弓弦,六箭齐发,一起朝着苏惜沫的面门飞来,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不论是接是躲,苏惜沫都没有机会了!
她悯月是输了,但是苏惜沫却会丧命,这一刻,悯月的嘴角,牵起残酷的笑意!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将苏惜沫扑下了马,然后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下……苏惜沫惊呼一声,却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人扛上了肩头,凌空而起,迅速消失在围场里。
众人面面相觑,甚至很多人都没看清楚,最后一刻救了苏惜沫的是谁,但是当原本沐丰夕的位子上空空如也,众人才了然了。
沐自成的眼眯成一条线,今日的种种,带给他太多的震慑和疑惑,苏惜沫……苏惜沫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她的行事作风会那么像她?若不是他亲眼看过杜青鸾的尸体被火化,他甚至都怀疑,这个苏惜沫,就是杜青鸾易容而成的!
究竟苏惜沫和杜青鸾有着怎样的关系?沐自成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
云贵妃眯眼看着沐丰夕和苏惜沫消失的地方,微微皱着眉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还真是个决绝的女人,难怪敢当面拒绝她的要求!
苏惜沫赢得毫无悬念,从这一日起,苏惜沫成了京城的另一个神话,人们甚至说,只有苏惜沫才配得上冷面鬼王。
他的残酷和她的狠戾,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当然也有不少女子偷偷地崇拜起了这样的苏惜沫,一个女人为了捍卫自己的地位,就要像她这样无惧无畏,否则凭什么以一己之身和拥有强悍背景的公主相争?
也有男人摇头叹息,苏惜沫这样的女人,简直就不是个女人!这样的女子,他们是敬而远之!
也有一些艳羡的目光是给沐丰夕的,端亲王何其有幸,能得妻如此?一个强dà
的男人身边,就得有一个这样的女人,那样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做他们的大事了!
这样的女子绝不会成为男人的累赘,她只会拼尽自己的全力,为自己,为夫君,争出个锦绣人生!
皇家围场的这一日,必将载入西楚的史册,而有一个名字,也将在皇族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那就是端亲王妃苏氏!
悯月公主坐在马上,久久不能回神,她……输的一败涂地!
六箭齐发,她是奔着苏惜沫的命去的,最后却被她所爱的男人救下了,她输了比试,也输了爱情!
沐丰夕已经用他的行动向她证明了,苏惜沫绝不是个可有可无的王妃,而是他摆在心里的人!
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他救下她的时候,是用身体护住了苏惜沫的,以至于有一支没被他的内力弹开的箭,射中了他的后背。
苏惜沫被沐丰夕直接带回了王府,这一路,他都沉默着,苏惜沫不管怎么说话,他都没有理睬一句。
“王爷?”待两人稳稳站定之后,苏惜沫才惊讶地喊道。
沐丰夕的眼里怒火汹涌澎湃,大手掐上苏惜沫的脖子,加重力道,苏惜沫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却再度面临死亡的威胁。
第二百五十七章
你差点儿就死了
窒息让她的脸涨得通红,就在她以为自己的脖子会被扭断的时候,沐丰夕才恶狠狠地说:“你找死,那本王就成全你!”
苏惜沫看到她狂怒的脸,有些震惊,也有些委屈,悯月的失控是她没有算计到的,这不能怪她吧?
“我不知dào
她会那么做,我已经算计好了,只要受下这三箭,我就不必再拼了,我就赢定了!”苏惜沫解释道。
“赢,你赢了?你差点儿死了!”沐丰夕甩开她,狂怒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当悯月发出那六箭的时候,他多怕自己来不及救下她?
那种恐惧和慌乱,没有经lì
过的人,如何能够感同身受?她就这样不惜命,为了所谓的输赢,真的连生死都不顾了!
苏惜沫揉了揉脖子,刚要说什么,才看到沐丰夕的后肩也插了一支箭。
“王爷,你受伤了!”苏惜沫知dào
,
沐丰夕看着她被鲜血染红的上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苏惜沫,你的命……是我的,不是你自己的,你凭什么去拼命,凭什么?”
苏惜沫从他愤nù
的眸子里,看到了心疼和恐惧,他……竟然在害pà?
苏惜沫的心微微动容了,她本以做好了从此以后,两人回归最初的准bèi
,可是这一刻,她竟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苏惜沫软了声音,说:“王爷,先让我给你包扎一下吧,我之前吃了密药,所以不会痛,血也被我用金针止住了,没大碍的!”
沐丰夕一动不动地盯着苏惜沫,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她怎么还可以这样轻松地说出“没有大碍”这样的话?
那三箭哪里是射在她的身上了,根本是扎进了他的心口,疼的他想要杀人,想要将悯月和秦非墨,沐自成统统都毁灭!
苏惜沫看着沐丰夕可怖的表情,以为他会再度发狂要掐死自己,可是最后,她却被他狠狠地抱进了怀里。
紧到她都感受到了他狂乱的心跳声,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
“苏惜沫,本王再也不许你这样伤害自己!”沐丰夕道。
苏惜沫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嗯了一声,如果此时她还感受不到沐丰夕对她的在乎,那她真的就是傻瓜了!
“王爷,你放开我,我给你包扎伤口,你还在流血呢!”苏惜沫回抱他的时候,摸到了湿热的液体,吓得赶紧要推开他。
沐丰夕这才松开她,说:“先给你上药!”
苏惜沫没有拒绝,她中了三箭,密药已经快要渐渐失效,痛感越来越强烈,特别是刚刚被沐丰夕那样紧紧抱住的时候,似乎又飙出了一点儿血。
忙活了好一会儿,苏惜沫才将自己和沐丰夕的伤处理好,又换了一身衣服,两人才平静地坐下来。
苏惜沫微带歉意地道:“王爷,我是不是坏了你的事儿?”
沐丰夕看着她还有些苍白的脸色,终于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抚摸了她的脸,道:“本王说过,你只要相信本王,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我……我只是……”只是不敢去相信,苏惜沫实在说不出这样的话,她倔强地只想靠自己来守住她的骄傲和尊严,只因为她害pà
信任一个人,会换来灭顶之灾。
直到沐丰夕奋不顾身地将她救下来,她才突然有所醒悟,他不是不在乎自己,只是为了某个不能说的理由,必须要要做这样的决定。
沐丰夕将她揽入怀里,道:“别再跟本王赌气,本王不能告sù
你的理由,时机到了你都会知dào
,本王答yīng
娶悯月公主,也绝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我现在需yào
她为我做一件事,这只是个交换代价!”
“这件事是只有悯月公主能做的么?”苏惜沫问。
沐丰夕点头,苏惜沫这才微微低头,说:“我知dào
了,王爷放心,我会好好筹备公主入府的事宜,往后……往后也绝不会与她为难!”
“以后别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沐丰夕仍旧心有余悸。
苏惜沫忙解释道:“我真的是算计好了,只是独独没想到,悯月公主会明目张胆地要取我性命!”
“所以才说你笨,若是听本王的,大可不必和她比什么,本王的王妃……只有你一个!”沐丰夕道。
苏惜沫不知为何,听了这句话,竟然会觉得心里所有的烦闷都一散而空了,大约是因为沐丰夕眼里显而易见的担心和恐惧,让她明白,他们之间绝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吧!
墨香和墨痕等人回来的时候,在苏惜沫面前好生哭了一番,明着是在责怪她们做奴婢的护主不力,可是苏惜沫还是听出来,这两个丫头分明是在怨她太胡来!
苏惜沫苦笑着道:“好了,我知dào
这一次我太冲动了些,下次不会了,你们都起来吧!”
墨香这才起来,道:“王妃,您可真是吓坏了我和墨痕,别说最后那悯月公主六箭齐发,就是那最初的三箭,也叫我们吓没了魂,这玩意偏得狠了,可就不是皮外伤那么简单了!”
“就是啊,王妃……你这样让奴婢们如何向夫人和大爷交代?他们前些天还来信问您的近况,要您好好保重自己呢!”墨痕红着眼睛道。
苏惜沫只能任由她两个在自己耳边唠叨,知dào
这两个丫头是真心为她好。
苏惜沫又开始了养伤的日子,皇上派人送了不少药材和补品来,苏惜沫的心头却漾起不好的预感,沐自成应该是怀疑了吧?
她想着以后要尽量避免与沐自成见面,她的身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沐自成绝对查不出什么,毕竟她已经是苏惜沫,而不再是杜青鸾!
没想到第三日,秦非墨竟然领着悯月公主上门了,还带了不少礼品,说是要给她赔罪!
苏惜沫虽然极不想去费心应付这两个来者不善的,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见,谁让她还是这王府的女主子,而悯月是要嫁进王府来的呢?
苏惜沫故yì
让墨香准bèi
了软轿抬着她去了花厅,其实伤势也并不严重,只是她要作出一副重伤的模样出来,好早点儿应付完悯月公主和秦非墨。
秦非墨推了一把悯月公主,悯月才勉强作出一副抱歉的表情,道:“苏王妃,悯月是来给您赔罪的!”
“公主言重了,不是早就有言在先么,死生不论,更何况我也只是受了些伤罢了!”苏惜沫挥挥手,并不愿意在这件事上纠缠。
悯月显然不是单纯的要赔罪这么简单,竟然委委屈屈地给苏惜沫行了大礼,道:“王妃,悯月自知围场之事,过于冲动,几乎让您命丧箭下,请王妃一定要原谅悯月的冒失!”
苏惜沫心道,那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其实简单一句冒失能解释的?悯月之所以提出这样凶险的比试,不过就是为了吓退自己,然后好轻松赢得正妃之位。
可是悯月没有料到,苏惜沫竟然是这样不要命的人,能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她赢得比赛,最后才让悯月失去理智,想取她性命。
没想到她和秦非墨都错估了沐丰夕对苏惜沫的重视程度,竟然会出手相救,甚至不惜以身挡箭,这就向他们传达了一个信息,苏惜沫对沐丰夕很重yào!
悯月就算千万个不愿意,也必须要向苏惜沫低头,因为她嫁入端亲王府,不仅是她个人的事情,更关系着北秦和她的太子哥哥的前程!
苏惜沫沉默了片刻,才道:“悯月公主不必如此,我既然同意和你比试,就已经做好了准bèi
,只是……悯月公主你在明知自己会输的情况下,要取我的性命,就有些……呵呵,罢了,不提也罢!”
苏惜沫未尽之言,却让悯月眼里闪过一抹恼意,但很快就道:“多谢王妃姐姐,悯月谨记教诲,再不敢冲动行事!”
秦非墨适时开口道:“苏王妃,孤的皇妹年少不懂事,您多担待着,往后悯月进了端亲王府,希望王妃摒弃前嫌,多加照拂才好!”
苏惜沫笑了笑道:“虽说我先入的王府,担得起悯月公主一声姐姐,但是……论起年龄来,本王妃还比悯月小了几岁!”
所谓年少不懂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和她抢男人,还要夺她的正妃之位,更有甚者都想取她的性命,苏惜沫都佩服自己能有这番容忍力还能笑脸相迎!
秦非墨干笑两声,道:“苏王妃所言极是,只是悯月自幼被父皇和母后娇惯太过,所以难免爱争强好胜,真不是诚心要冒犯苏王妃!”
“太子殿下这话我记下了,悯月公主进了我端亲王府,就是一家人了,大家不必如此见外,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往后也不必再提!”
苏惜沫一脸宽厚的笑容,
一改之前在秦非墨面前所表现出来咄咄逼人的形象。
秦非墨当然不会以为苏惜沫本就是这样的人,但仍旧笑眯眯地道:“那孤就替皇妹多谢王妃的宽厚,悯月……还不给王妃送上你的礼物?”
悯月微微点头,从侍女手里接过一个锦盒,然后亲自递到了苏惜沫面前,苏惜沫对墨香使了个眼色。
墨香接过来,悯月才笑着道:“王妃姐姐,您打开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