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弟弟吐泡泡了!”

趴在婴儿床边,小姑娘眨巴大眼,一脸兴奋。

四下瞅瞅,没人!

伸爪,摸摸,再摸摸,怎么就滑成这样?

白白的,软软的,绵绵的,跟牛奶果冻一样,好想咬一口,肿么破?

那就……咬一口?

“墩墩儿乖,姐姐会轻轻的,所以你不哭哦~”边说,边凑嘴上去。

偏生床上的小婴儿半点没有危机感,正咧开嘴,笑得欢实,露出肉粉色牙床。

“宝宝!”绝小爷音色微凛。

旭儿抬头,便见自家两位哥哥站在门口,肥爪一缩,目光讪讪。

“哥哥,辰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明显,底气不足。

“刚才,我看见……”

“哥!”小姑娘跺脚,打断他,“别跟麻麻讲……求你了……求你了……”

她快急哭了好嘛?

“你自己说,这是第几次?上回还把墩墩儿的耳朵咬肿了,你是小狗吗?!”

作为大哥,绝小爷颇有气势。

“可我……忍不住嘛……”

“你饿?”

摇头。

“馋了?”

还是摇头。

“那你为什么老喜欢咬墩墩儿?”

“他香啊!”理直气壮。

安绝:“……”

走近一看,安绝恨不得捂眼,小崽子脸上正贴着个大大的口水印儿,依稀可见浅浅的牙痕。

来晚了!

“咯咯……啊……啊……”

那小崽子还挺得瑟,张牙舞爪,咿咿呀呀。

“能不能有点出息?!”绝小爷怒。

被欺负了还笑?

蠢!

那厢,借此空档,夜辰已经拉着小姑娘悄悄开溜。

花园,两个小身影,背靠背,头抵头。

“还是辰哥哥好!”

“宝宝……”男孩儿目光沉静,一头金发在阳光下灿灿生辉。

将近一年的岛上生活,夜辰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瘦小、苍白的男孩儿。

如今的他整整比旭儿高了半个身子,俨然小大人一枚。

面色愈渐红润,就连那头金发也变得油光水滑,站在阳光下,尊贵如天神临世。

小姑娘瞬间看呆,“辰哥哥,你、好漂亮……”

双颊绯红,如熟透苹果。

唇瓣微动,“你……别咬墩墩儿了。”

“哼!”小脸一垮,“我就知道你怪我!”

“不是……”

“你就是!你就是!”

“不……”小金毛憋红了脸,艳若桃李。

“你和哥哥都一样!欺负宝宝……”

突然,一管白白的手臂身伸到眼前。

嘎——

吸吸鼻子,疑惑抬眼,“干、干嘛?”

“不要墩墩儿。咬我。”

旭儿:“……”

晚饭的时候,三小只排排坐,安隽煌居上首。

没了夜辜星的饭桌不免有些冷清。

父子仨都不是话多的人,而小姑娘只顾埋首盘中餐,嚼都不得空,哪还有心思开口说话。

气氛稍显凝重,好在各得其乐,倒也融洽。

“家主,鲫鱼汤好了,我给夫人送上去。”

“给我。”碗筷一放,起身接过。

“粑粑!我也要去!”

“先把碗里的饭吃完再说。”

“哦。”小姑娘耷着头,乖乖坐回去。

这些日子,夜辜星待在房间里,全身都快长霉了!

还好,可以练瑜伽打发时间。

除此之外,床头那堆小黄书,时不时捣出来翻一翻,总有新领悟。

还剩三天……

深呼吸,双手合十,完美的结束动作,从瑜伽垫上爬起来,扯过干毛巾擦汗。

上秤,又比昨天轻了一斤,“效果不错……”

关了音乐,转身,推开里间的门,便见婴儿床上,睡梦正酣的小儿子。

薄毯已经已经被他踢到一边,小嘴微张,两手握拳作投降状。

“墩墩儿……妈妈的乖儿子……”

抚了抚小家伙雪团似的脸,女人眉眼温柔。

都说,初生的孩子一天一个样儿,小皮猴变成了洋娃娃,看着儿子逐渐长开的小脸蛋儿,夜辜星满眼都是为人母的骄傲。

也许是二胎的缘故,她生的时候很顺畅,没多遭罪,比起当年轻松不少。

小东西刚生下来得时候,足足七斤多,虽然皱鼻子皱眼的,可鼻梁高,眼窝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混血娃娃。

妮娜第一个接过孩子,瞬间红了眼眶。

如果说,旭儿的眉眼有妮娜的影子,那小墩墩儿就带着卡尔的印记。

那欧式眼窝,高挺鼻梁,夜辜星郁闷了好久。

她辛辛苦苦生的儿子,只有脸型像她!

安隽煌好歹捞到眉毛和嘴巴,不过,他还是把卡尔狠狠埋怨了一通。

再说性格,也不知道这孩子像谁,见人就笑,跟他哥完全不是一个style。

夜辜星自问,她性格里没有傻白甜的潜质;安隽煌就更不可能;妮娜虽然好说话,可到底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待人接物矜持有礼,实则骨子里比谁都傲;卡尔也不是那种见人就笑的性格……

最后结论:基因变异。

总的说来,小墩墩儿人如其名,是个阳光美少年。

这不,被无良老妈逗醒了也不哭,滴溜溜转着眼珠子,好奇打量四周。

看累了,这才循着奶味吐泡泡,意思是——饿了,要喝奶奶~

夜辜星偏不给他,俯身撑在婴儿床边,美食近在眼前,无奈小短手够不到。

“咿呀……呜啊……噗……”

手舞足蹈,水汪汪的大眼尽是控诉。

夜辜星进浴室简单冲洗一番,擦干水珠,套上睡袍,确定身上没有汗味之后才去抱儿子。

期间,小家伙不哭也不闹,只是瘪着小嘴,委屈得很。

“好了,我们墩墩儿饿了,开饭咯……”

松开浴袍腰带,褪至胸下,露出雪白的肩头和大片美背。

小东西寻着味儿拱上来,一口咬住。

“嘶……臭小子,真够狠的……”

边说,边拍他小屁股,眼底却写满宠溺。

安隽煌端着鲫鱼汤推开门,所见便是如此温馨香艳的场景。

登时愣在原地,眼神缱绻,柔情之下却汹涌暗藏。

眸色渐深。

进屋,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夜辜星下意识侧身,却被长臂一揽,环住纤腰的同时也被止住了侧身的举动。

“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白眼儿伺候。

男人大狗似的嗅嗅,“洗澡了?”

“嗯。刚做了运动,出汗。”

指尖于腰侧轻轻摩挲,眉头一紧,“怎么又瘦了?”

“瘦了还不好?”

“不好。”

夜辜星深深看了他一眼,“哦~原来你喜欢丰腴的。”

“错,是喜欢丰腴的你!”

“少贫!”

从汤盅里倒出一碗白白的鲫鱼汤,端到女人面前,“张嘴。”

秀眉一挑,“你要喂我?”

“不行?你喂这狗崽子,我喂你。”

“说什么呢?”一眼横过去,“还狗崽子……这是你儿子!”

“我知道。”

“小心他记你的仇!”

“他敢?!”

“小墩墩儿,你说你敢不敢?”

“呜啊……嗝……”喝得太急,呛了一口。

“张嘴。”男人已经盛了一勺,送到她嘴边,夜辜星无奈,“你放哪儿,我喂完孩子再喝。”

“冷了。”

拗不过他,夜辜星只好张嘴。

鲫鱼的鲜美流窜舌尖,并无腥味,反而淡淡爽口,齿颊留香。

“王嫂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两碗汤下肚,夜辜星半饱,低头,发现小东西已经睡着了,小嘴却下意识吮嗫。

拔出来,小墩墩儿不安皱眉,一口咬住。

虽然没牙齿,也把他老妈疼得够呛。

“怎么了?”

见她又是皱眉,又是倒抽凉气,安隽煌目露关切。

“被小东西咬了……”

“我看看……”说着,伸手去扒,某宝就是不放,跟他亲爸杠上了。

“够了!”女人红晕蔓延到耳根,拍拍怀里小家伙,轻声哄着。

终于,解脱。

“你再喝点,我抱他进去。”

夜辜星把孩子递给他。

转身拐进里屋,狠瞪怀中某宝,“臭东西!就知道折腾你妈……”

心疼之意,溢于言表。

出来的时候,夜辜星已经系好浴袍带子,正收拾汤碗。

男人蹭上去,“饱了?”

“嗯,”擦擦嘴,“饱了。”

“可我饿。”

“……”

“老婆,多久没给肉了?”

白他一眼,出言提醒:“我还没出月子。”

“喝口肉汤总行吧?”灼热的目光落在女人胸前,直咽口水,“好像大了不少……”

夜辜星气笑了。

“安隽煌,你要再这么下去,分分钟变猥琐大叔,信不信?”

“大叔?!”还猥琐?!

女人哼唧,抱臂环胸,“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不是大叔是什么?满嘴的黄色废料,还不猥琐?”

实至名归!

男人面色瞬间黑如锅底,年龄就是他的罩门!

猛扑而上,沉沉笑开,三分邪肆,七分奸诈。

“正好,一枝梨花压海棠……”

“你起……唔……”

一个钟后,安隽煌神清气爽下楼。

“粑粑!你衣服湿了?”小胖手一指,正对男人胸前。

“没事,汤溅出来了。”一本正经。

“哦。”扭头,继续看电视。

房间里,夜辜星全身软绵,躺在被窝里,暗骂某人不要脸!

儿子的口粮也抢!

就没见过这么当爸的!

墩墩儿满月那天,占鳌岛上再次热闹起来。

虽然没有大婚那日声势浩大,可作为安家二少爷,排场绝对不小。

夜辜星的意思,一切从简。

可安隽煌不忍心委屈儿子,非要大办,索性就由他瞎折腾。

墩墩儿已经长得很结实,皮肤又白又嫩,红唇水眸,压根儿不像个男孩儿。

任谁抱在怀里都是笑脸相对,就像一块天生的暖玉,棱角不显,却让人无比温暖。

绝儿脸上的冷漠,眼中的犀利,在他身上通通看不到。

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这般无忧无虑。

夜机山却暗自皱眉,与月无情对视一眼,叹息摇头。

男生女相……

也罢,这个孩子来得顺利稳当,并无任何不祥先兆,希望,只是他多虑了……

墩墩儿三个月大,已经学会翻身,可小小的婴儿床似乎并不能满足他。

所以,最喜欢到爸妈睡的大床上撒欢儿。

左滚右滚,前滚后滚,各种花式滚,雪团儿似的一坨。

偏偏他姐喜欢替他打扮,粉色开裆裤,粉鞋粉袜,连小围脖都是粉色。

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个粉球。

墩墩儿半岁,已经能够咿咿呀呀,囫囵不清地发出“妈”这个单音,当然,多数情况下,只是嗯嗯啊啊的乱叫。

墩墩儿一岁,蹒跚学步,哒着两条小短腿,哼哧哼哧来回转圈儿。

无疑,夜辜星和安隽煌的孩子都不会太笨,而墩墩儿尤擅记忆。

某次,夜辜星一管唇彩不见了,就随口那么一问,结果大家都不清楚,这小子二话不说跑到电视旁边,摸呀摸,愣是把东西给找到了。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他藏了。

结果,王嫂却红着脸道歉,承认是她的失误。

当晚,夜辜星念了段简单的台词,不多,也就三四十个字,过了大概半个月,她让小家伙重复,虽然奶声奶气,可竟然一字不差。

“啧……我这肚子生了个天才?”

夜辜星感慨。

抓周礼上,小墩墩什么也不要,唯独抱着麻麻的剧本不松手。

深夜,两口子并排躺在床上。

“煌,你说咱们墩墩儿该不会想子承母业,去演电影吧?”

“……只要他喜欢。”

“你的意思是,不反对?”诧异挑眉。

“已经困住了一个儿子,不想再困住另一个。”

夜辜星悲从中来,眼眶发酸。

两人都没了夜聊的兴致,关灯,睡下。

良久,她听见男人一声饱含歉疚的——

“对不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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