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儿知道?大嫂就别兜弯子了,快说吧。”

沈华柔也直勾勾的看着大嫂,她现在是迫切的想知道韩斐的身份。

“是燕北韩家的姑娘。”

于氏这话一出立马就有好几道惊呼声响起,也有不知道燕北韩家的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便有人问了,“燕北韩家怎么了?”

虽然一听就应该是很厉害的那种,但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厉害在哪里。

沈华柔去看堂嫂,唐氏笑着微微点头。

“就是世代镇守燕北的韩家军。”

这回谁都听懂了,也明白了燕北韩家到底是有多厉害。

今天跟他们一起听戏的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女子,不论是模样身高还是身形。

可她偏偏就是,而且还年轻。

待众人都平复了些心情后,唐氏才又慢条斯理的跟众人说,“韩家世代镇守燕北,不论男女皆习韩家枪,皆上阵杀敌。”

沈华柔也想起来,“没错了,元凌说韩斐一手枪法出神入化,他与韩斐切磋也占不得便宜。”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常氏倒不像小辈们这般不稳重,末了不忘叮嘱大家,“那就是都能对得上了,这事儿到咱们这儿就算了了,出了这个门别在往外说。”

“是,我们都知道。”

感叹归感叹,惊讶归惊讶,但事情轻重他们还是知道的。

知道了韩斐的身份之后沈华柔反倒更放心,韩家世代忠良,可以放心结交。

就是与韩斐相交的谢世峰,就算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也让人放心了。

后来沈华柔才知道大嫂是回去后问了大哥,大哥又找了堂哥,这才能确定。

晚上贺元凌回来说,“大哥也说应该可以放心。”

看他说的云淡风轻,而且一点也不为韩斐的身份惊讶的样子,沈华柔不由都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贺元凌被小媳妇儿用怀疑的眼神盯着,质问,“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是就是呗,有什么好惊讶的,她是男是女,又是谁家的子弟,与我跟她结交有什么关系?”

是贺元凌说这些话时的神色语气太理所当然,让沈华柔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的反应太大?

他说的没错,他们与人结交又不是先看人身份的。

“你说的对,是我着相了。”

这下换来贺元凌惊讶了,他还围着沈华柔转了一圈,看得沈华柔浑身都不自在。

“干什么?”

沈华柔问完就听贺元凌发出啧啧的声响,然后感叹,“没想到啊,竟然也有你反省自身不足的时候,不容易啊并不容易。”

果然,从他嘴里出来的就没好话。

“圣人都还有不足的地方呢,更何况是凡人,该反省就反省,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她如此坦荡,贺元凌也只能讪讪的闭嘴。

到韩斐和谢世峰离开的这天贺元凌果然就没有去送,又过了两日全家一起送沈伯昌夫妻俩出了龙泉县。

贺元凌以为就可以各自散了回去,结果沈华柔跟他说,“你要忙什么自去就是,我还要陪五姐姐玩几天。”

她都不回去了,贺元凌还能自己回去。

他敢回去就肯定会被爹娘拿着大棒子再赶出来,索性他也继续在岳家,反正五姐跟姐夫也住不了多久就该走了。

“你们玩儿你们的,别管我。”

连着十多天都没有正经做过事,铺子里也堆着了账要他去做。

还有庄子上他也要去瞧一眼,想到这里贺元凌嘀咕着抱怨。

“明明就是你的庄子,你跟没事儿人似的,我还跑前跑后的上心。”

沈华柔拿眼睨他,反问,“有什么不一样?”

贺元凌张了张嘴,反驳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要说不一样,岂不是生分,说一样,可他心里还是觉得他媳妇儿的就不是他的。

怎么说都有毛病,算了不说了。

“不与你闲话了,我去母亲那边,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沈华柔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五姐姐身体的事,好不容易等到能说了,她哪还坐得住?

于是,眼看着都要中午了,贺元凌也知道媳妇儿这去了岳母那里肯定是不会回来了,他也不好去岳母那里蹭饭。

“找个能吃饭的地儿吧。”

幸好这话没有别人听去,不然还以为他来岳家连顿饭都吃不上。

哪儿没有他吃饭的地方。

沈华柔找到母亲就把那天无意中听到贾姨娘和三嫂说的话一股脑儿都说了,联想到她自己,便没有控制住情绪。

但常氏不知道,只当她是在为华琅抱不平。

常氏听了也沉了脸色,“我们家好好的孩子,到他们李家才一年就伤了身子,真当我们沈家没人了。”

沈华琅虽说不是她亲生的,但也喊她一声母亲,从小都当正经小姐养的。

别人家的庶女如何她管不着,但他们沈家没有那等苛待庶子庶女的规矩,都是自家的孩子。

常氏转头吩咐身边得用的婆子,“你这就去请了张大夫来,就说是我有些不舒服了。”

这种事也就只能请能信任的大夫看,万一不小心传出去只会让自己孩子不好看。

又让沈华柔去叫贾姨娘母女和三儿媳都过来,沈华柔走的时候她还气不顺。

很快贾姨娘他们就来了,一进门就得了常氏冷言。

“回来这么些天了也不说,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自己身子也不上心,这么远的路还非赶着回来作甚?

什么时候不能回,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写信回来,让你大哥三哥接你去。”

沈华琅虽说来时已经知道了母亲唤他们是为何,可听到母亲这些话她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尤其是贾姨娘,不停的拿帕子拭泪,哭得话都说不出来,她是心疼女儿。

沈华柔和邓氏一人扶了一个到一边坐下,“姨娘和五姐姐都别哭了,哭多了伤神。”

沈华琅哭是感念母亲和家里对她的好,这时候她除了哭也不知道能说什么,现在她说什么都不足以感恩母亲待她的恩情。

她要跪下磕头,刚一动就别沈华柔拉住。

常氏看她这样也不忍心红了眼眶,“别乱动了,好生坐着。”

沈华琅赶紧擦了眼泪平复情绪,“劳母亲妹妹也跟着操心,其实我已经大好了,不碍事的。”

“这还不碍事?还要怎么才算有事?”

常氏话说到一半,沈老爷就带着大儿子进来了。

“你们娘儿几个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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