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风是九月尾生的,到祁长风生辰这日,南皇在御花园内设宴,宴请朝堂大臣来参加,毕竟祁长风现在是位太子,将来朝堂大臣需要辅佐的对象,由于是太子诞辰,特允许大臣可以带自己一夫人和孩子一起过来参加宴会,于是等祁长风入座之后发现御花园熠熠生辉,满园的珠光宝气。各个大臣夫人为了不给自己丈夫丢脸,都往自己头上带上了各种能带金钗发冠,脖子上,手上都不放过,让祁长风想起了自己放在房间内的金桔盆栽,小小的枝干,怎么能承受如此多而丰硕的果子,奇哉!

邹棠东是随着祁长风一起入座的,坐在祁长风一旁的座位上,两人相隔极近,从下方往这个地方看过来,两人就像是坐在一块似的。赵杳自然也看见了,心下不是滋味,鉴于前两年邹棠东刚来时,赵杳可是第一个欺负邹棠东的,这两年来,邹棠东学习上的能力,学堂里的学生有目共睹,而且祁长风与邹棠东关系极好,赵杳想要靠近祁长风都不行。

赵杳如何想,祁长风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毕竟这人往日可是欺负过邹棠东的,仗势欺人之人,不深交也罢。

祁长风收了来宾的礼,接下来就是用膳时间,在等餐期间,还响起了歌舞,大南民风比较豪放,寻常在有歌舞的地方,每个人都会技痒地站起来扭两下,但是毕竟在面前坐的是当今圣上,这谁敢在圣上面前放肆。但当各位大臣往皇上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南皇拉着南后的小手,正趴在南后耳边说着什么,南后面上粉红像是染了胭脂,气恼地往南皇腰间拧了一下,南皇面上登时五彩斑斓。

祁长风感觉此时的气氛有些奇怪,抬头一瞥,看见诸位大臣皆以同病相怜的眼神望着南皇,祁长风干咳了咳,南后闻声,关切道:“识南嗓子怎么了?可是受了凉?”吩咐侍从给祁长风拿了一件披风,再端上一碗姜茶,捧着姜茶的祁长风道了声谢,南后又叮嘱了几句,便被南皇拉了回去,用着幽怨的眼神盯着南后看,似乎都没有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

祁长风心中长叹,啊,没眼看。

终于,这场晚宴在亥时的尾巴结束了。朝中大臣也都带着自己的夫人孩子回了府,一夜无梦。

翌日,早朝上。

当捏着嗓子叫着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公公喊完之后,朝堂大臣低头交流了几句,最后由担任翰林职位的魏巍回道:“臣等无事禀告。”“退朝。”

南后原本以为南皇还要等午膳时才能回来,没想到刚去没多久就从大殿出来了,虽然好奇这帮大臣竟然这么早就把南皇放出来,但也没有问,只是开口道:“来得正是时候,刚刚吩咐御膳房煮的血燕粥,现在吃正好。”

南皇应了声,眉宇间净是喜色,吊着南后的胃口道:“可知我今日为何这般早吗?”南后也是知道南皇这个脾气,但是偏偏不如他意,伸手给他盛了碗粥,淡淡的应了一声,也不继续追问,南皇见南后不按常理出牌,心里的小人急的抓耳挠腮,差点没端住这身皇帝架子,清了清嗓:“额,那帮老家伙看我这么勤奋努力的为国操劳,心下愧疚,故而今日朝堂上的事不多,我处理好了回来的。”睁着眼说瞎话,完全没有一丝羞愧感。

南后闻言,淡淡地笑了一下,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她信也不信,但最后都抛在脑后。虽然这是南皇跟她说的,但是历来后宫不得干政,她不在意,但是却不想给南皇添麻烦。哄着还在叨叨的南皇喝了粥,喝完便也随他去了。

南风殿内一片平静,祁长风与邹棠东用完早膳后便在庭中下棋,祁铭在一旁看着,时不时问一下棋的走向,祁长风也不恼,祁铭问,他便答。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第三日,祁铭回了江南,日子一下静了下来。邹棠东笑他,祁铭在时觉着吵,走了倒觉着太清净了。祁长风闻言笑回道:“怎的你也变得同祁铭一样讨人厌了。”邹棠东呈无辜状,但是心里清楚,哪里是他同祁铭一样讨人厌,而是被戳破心思心里又羞又急却无可奈何的祁长风在生自己气。

当即安抚,之后又不免用棋来战几场,以泄心中不平。

时间一晃而过,当初的六年之约将至,祁长风也从一名男童长成不大不小的翩翩小少年,在别人的眼中大放异彩,暗藏在邹棠东心中的情愫,并未随着时间的拉长而被抹去,反而更加认定了要好好护着面前的这位少年,直至化为白骨,随风而散。

邹棠东坐上了回周国的马车,南皇派三千精兵护送邹棠东回国,是为了祁长风的一位好友,也是为了周南两国面上的和平,而邹棠东这一路绝对不会好走,邹棠东的三位兄弟,是不会让他这么安全的抵达周国的。

祁长风自邹棠东回国之后就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状态,这本没有什么,但是让一只蚊子尝到了血的味道,便食髓知味,让一个贫穷的人突然拥有无数金银财宝,要再让他过以往贫穷的生活是很难的。祁长风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想要调整,但在收到邹棠东的来信之后,全都化为泡影。

这才分开三日,往后那么长而无尽的日子,有了邹棠东寄来的信,仿佛就有了盼头,细细的读完邹棠东送来的信,当即吩咐侍从研磨,推敲遣词造句,洋洋洒洒地写了三页,还意犹未尽,等意识到自己写了这么多,想要重新写时,鬼使神差的已经将写好的满满当当的信寄了出去。

在等回信的过程是煎熬的,满脑子都是邹棠东在收到信之后的样子,会不会显得太热情了,邹棠东会怎么想他,果然还是不要写那么多的吗

而最后在收到信的时候,发现邹棠东送的回信比他写的整整多了一倍,心下所有的茫然和等待时的念头都没有了,心被填的满满的,被邹棠东的回信安抚的平静了下来。

当他大脑冷静的时候,突然想到几个问题,他现在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会因为收到邹棠东的来信就这么高兴,为什么会在等待回信的时候有那么多不像是他平常做法的心思,他这是怎么了

现在即便是邹棠东的回信也不能让他兴奋,他要好好想一下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是了,要好好想一下,再给棠东回复。

当即赶到南皇的书房,想跟南皇好好商讨一下这个问题,但是站在南皇书房前的祁长风停了下来,他怎么会这么冲动,不行,不应该麻烦父皇和母后,他应该自己好好想一想。站在书房门前的侍从低声询问祁长风有何事,是否需要他进去通报南皇,祁长风摆了摆手,走了回去,南皇书房转角处有一树海棠,闻着花香,祁长风不免在此逗留许久,思前想后想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最后,罢,想不到便不想了,总能想明白的,后回了自己的殿中,继续给邹棠东回信

时间飞逝,四年已过,祁长风和邹棠东平日里有闲暇之时便会用信笺沟通,而祁长风身为南国太子,也开始接触南国的政事,南皇特许他也来参朝,这几日宫中乃至各位大臣都非常忙,因为再过几日便是南皇三十五岁生辰,一月前便派使者给各国送邀请函,想来不日便可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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