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开始办正事,戴特务帽的问:“有证件吗?”
邢毅和倪淑贞不约而同说:“有的。”
“拿出来看看?”
两个乘务员证都拿出来,递给他。
“嗯,你叫冯少白,你是赵玉香。”
两人都点头,还对望了一眼。
他把证件递给戴军帽的,回头说:“好吧,我正规告诉你们,我们正在搞调查,所以请你们配合。”
“你们调查什么?”
“把你们的东西拿出来,看看有没有夹带违禁品,属不属于违法乱纪行为。”
“我们就一个箱子,里面是几件换洗衣服,别的什么都没有。”
邢毅护着箱子,不想让他们检查。
戴特务帽的很干脆:“必须看,谁知道你们箱子里装了什么非法物品呀。”
倪淑贞突然冒出了一句:“你们是干什么的呢?”
戴特务帽的耸耸肩:“啊哈,女人就是比男人敏感,心细。”手指戴军帽的,“我懒得说,你来解释。”
戴军帽的挺了挺胸:“我们是铁路稽查队的,这一段时间,铁路沿线发生好多起案件,国家财产蒙受很大损失,所以要严格追查。”说完退后半步。
戴特务帽的盯住邢毅:“你会不会这样问?”
邢毅摇头,心里分析,穿戴是看不出问题来的,语言也不乱,看样子真是要查问题的。
“所以,再重复一遍,请你配合,打开箱子。”
邢毅还是摇头,说:“我保证真的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你拿什么保证?”
司机说话了:“让他们看吧,他们也是例行公事,你不干违法乱纪的事,不带危险违禁品,就不用怕。”
邢毅听从司机的话,把箱子打开了。戴军帽的把证件揣进自己兜里,蹲下在箱子里翻找几下,确实没有他们要找到东西。
戴特务帽的追问:“就这一个箱子,没有别的东西啦?”
邢毅道:“没有了,不信你问师傅。”
司机点头说:“他们上车就只带了这个箱子。”
“这是你看见的,还有你没看见的呢?前面小站上突然拿上来的呢?”
“小站上没有停车安排呀。”
“那就不会突发点什么事?铁轨中间一头牛,或者一块大石头。”
“那还得了?”
“说老实话吧,你们还有什么东西准备要拿上车?”
“真没有。”
“不老实,我们就要搜身哟。”
“身上也藏不了什么东西呀。”
“藏不了什么吗?钱呢?”
“出门在外,不带多少钱的。”
“哼,还是不会醒悟,看来,不配合,就只好请下车了。”
“下车?干啥?”
“不干啥,也就去登个记。”
“我们不能下车,这时间不够了。”
“不要紧,办完手续,这趟车赶不上了,我们会拦住下一趟车让你们坐。”
“我们真的有急事去锦阳,耽搁不得的。”
“既然有急事,那为什么不主动一点?”
“我们主动了的呀。”
“说一句主动了的呀,有这么简单的事?”
戴特务帽的扬了扬手中的证件,说:“那对不起了,你们不下车,那证件我们就只好带走了。”
说着朝戴军帽的伸手,要拿证件。
倪淑贞身子动了一下,手臂就被邢毅紧紧压住了。这一刻邢毅心里盘算,我们就不动,你要带走证件,那也由你,只要火车开动,就好办。
戴军帽的把证件掏出来,递给戴特务帽的,他没有接好,两本证件都掉到地上,一张卡片从里面飘飞出来。
戴军帽的以为是自己的兜里的东西,捡起来一看不是,一起递给戴特务帽的。
他就打开手电查看起来。邢毅也觉奇怪,怎么还有一张名片?他也凑过去看,名片上的名字仍然是赵玉香,中间一排黑体字,显示了一个职务:群州铁路局铁路系统违法违纪专项治理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
戴特务帽的和戴军帽的先后都愣住了,异样的目光转向倪淑贞。
他们现在看清楚了,眼前这位不轻易吭声的女士,原来是个重量级人物。
就在他们发愣的瞬间,邢毅惊乍乍地叫起来:“我的妈呀,原来你还是专项行动的领导呀,我这是怎么啦,竟然没有一点感觉,总是觉得你一直低调,很少说话,原来是一路上在思考问题呀。噢哟,我真不该呀,我对你大声说话,你却宽宏大量,一点也不生气,我错了,我为之前的不礼貌行为给你道歉,接下来我一定好好工作,服从你的安排,到下以后,要联系公安检察院的事,我打前站。要找谁调查,我去找。”
他又对那两个人说:“好啦好啦,这下,用不着下去了吧,我看是不是去告诉你们带队的,看看是请他上来,还是我们下去?见个面谈几句?”
司机一脸惊奇走过来,也看了一下名片,说:“你们刚才求我的时候,我态度不好,我也作检讨。”
司机助理上车来了,给司机汇报:柴油加好了,准备发车。
再看那两个人,面面相觑一阵,戴军帽的赶紧把证件交还了,扯一下戴特务帽的:“走吧,不要耽搁时间了。”
戴特务帽的偷看一眼倪淑贞,不再多说,抓住扶手退了下去,打开手电筒光朝远处晃两下,走远了。
司机端了一杯热茶,递给倪淑贞,说:“我坚决支持查,再不查,我们铁路形象就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倪淑贞想要说什么,被邢毅却抢了先:“领导啊,快喝茶,师傅一片心意呢。”
车开动了,司机看着邢毅:“刚才你真是会演戏,你说你跟领导出门办事,竟然不知道他的职务。”
“嘿嘿,领导的职务我是知道的,但就是那张片子,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那也不对呀,给领导安排名片,也是你分内的事呀,怎么会不知道呢。”
“嘿嘿,师傅啊,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点啦。”
师傅先笑了一下,又变严肃起来,说:“这帮人,三更半夜查什么呀,其实就是找碴子,趁机捞点油水而已,我根本就不想理他们。”
行驶了三个小时,天蒙蒙亮,锦阳山上的电视差转塔尖,进入了视线……
而锦绣这头,按照原定计划,婚宴下午六点准时举行,倪父倪母早早地就到宾馆门口,笑吟吟地迎接宾客了。
五点四十五分了,宾客全都到齐坐好了,桌面上酒,烟都摆上了,餐厅里的菜品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仪式开始,可是还不见两个新人到来。
倪父倪母商量一下,分了工,一个在门口继续守候,一个进去配合主持人,安顿客人,请他们稍等。
又过去了十分钟。
有几个客人大概看出问题来了,来到门口,拦住倪母,追问怎么回事呀。
六点了,主持人急匆匆出来,说找不到男主人了,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