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毅在游览列车时刻表同时,注意到电子显示板框子下面膝头搞得地方有小广告,有枪支,迷药,办证,发票,蹲下去仔细看,选定其中一张,照上面的号码打过去。

对方接了,是一个娇滴滴女人声音:“大哥,有什么要我帮忙吗?”

邢毅说:“办证。”

女人问:“身份证,学生证,驾驶证,你要办哪种?”

邢毅说:“乘务员证。”

“火车上用的呀?”

“回答我,能不能办?”

“我打听一下,稍等,大哥,听好了,乘务员证有全国通用的,区域性通用的,你要哪种?”

“全国通用的。”

“那费用就要高一些哟。”

“费用不用担心,我要加急的。”

“加急?什么时候?”

“几天之内。”

“哟?”

“行不行,不行就算。”

“哎,等等,大哥,你现在哪里?”

“在街上,告诉你的地址,我过来。”

“好的,你到南华大街人行天桥,一块新的广告牌,上面有运动员,有人会在那里等,手里一张参考消息,你上前问一声是不是冯勇,回答是肖雄,就对了。”

“怎么?还搞接头暗号?”

“大哥,查得紧,还是要小心一点好。”

邢毅给倪淑贞说了计划。

倪淑贞说:“有乘务员证就可以上车?”

邢毅说:“这还是内部规定,铁路职工享受这个待遇。你们邮电职工不是也有享受么?”

“我们没有。”

“咋没有?一个邮递员一辆自行车。”

“那不是享受,是工作需要。”

“铁路职工免费乘车也是工作需要。”

“可是我们并不是……”

“谁说不是?有证就是,有的乘务员,把证件拿给亲属使用,就不怕。”

“被查出来就恼火了。”

“只要能上车,在车上被发现,就认错,把具体情况说明白,争取谅解,认罚。”

“不知道行不行。”

“试一下,就知道了。”

顺达街一路走,来到那块广告牌下,果然有个老头站在那里,手里一张参考消息,上前对上暗号,就跟在老头后面,转弯抹角,进了一条深巷,一道铁门,走几米,还有一道铁门。老头举手指了一道铁皮门,他背着手走开了。

敲开铁皮门,是两间前后相连的屋子,前屋洽谈,后屋制作。

接到他们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子,戴着深度近视眼镜,一开口就听出来,是电话里的人。

她招呼他们靠前坐下。也不多话,直接说两百五十做一个,加急每个另加五十。

邢毅也不多说,先递过去两百,说,剩余的待证件过目没问题一并付。

女子眼镜在镜片后面眨了两下,从身后壁柜里取出数码相机,移动皮椅转过来,给他们把像照了,记下姓名,说:“请稍等。”转进里屋去了。

不到两个小时,证件就做出来了,邢毅拿到手看一遍,觉得差不多,等倪淑贞看过之后,女子把证件要回去,说:“还要加盖钢印。”

却放在桌上,看着他两,邢毅明白了,这最后一道工序,等着要钱呢。

邢毅也不啰嗦,四百块钱递了过去。

女子把钱揣好了,搬出钢印机,把证件放上去,这时,铁门响起来,女子停顿了一下。

响声连续不断,女子加快速度,钢印压好,机器放回去,证件塞给邢毅,说:“快揣好,赶快走,遇到有人拦住盘问,千万不要慌张,就说到这边来找亲戚,姑妈姑爹,舅舅外公,随便说一个名字。”

说完转身从另外一道门溜走了。

邢毅倪淑贞原路出来,并没有遇到什么人。铁门一直在响,原来是一条狗,链子被铁门套住了,挣不脱。

邢毅开门,链子掉下,狗跑走了,虚惊一场。

来到一盏路灯下,把乘务员证拿出来,分倪淑贞的给她,一看姓名不对,写的是赵玉香,那家伙忙中出错?再看这一个,叫冯少白。两个都错了。

回去找那女人,她还会在吗?

又仔细看,发现两个证都不是新的,不知是捡来还是偷来的,女人只是把照片换了,难怪这样快。要一个半小时制作新证件,根本就不可能。邢毅摇着头,忍不住一阵苦笑。

那证件在倪淑贞手里,好比一截火炭头,她就想要扔掉,邢毅拦住她,说:“不怕,我们乘坐的是半夜的车,不会被发现,就用这新名字乘一趟车,下车后再扔掉不迟。”

倪淑贞跟在后面,还是时刻提心吊胆。

夜十二点,二人来到货场,找到了那辆运煤车,在车头前等了一会。

司机来了,邢毅迎上去,主动介绍:“我们是群州局的,有急事要去锦阳,想搭这趟车,希望给以方便。”一边把证件递给司机看了。

证件里夹了三百元,司机说:“这……”

邢毅道:“我们乘坐客车,也要花这么点钱,完全应该。”

司机不再作声,把钱折叠了捏在手心,还了证件,说:“上来吧。”

两人上车,与司机助理打过照面。司机说:“乘务上的,要去锦阳办事。”

不一会,一阵长笛声,机车启动了。助理换班的时候,司机下来,从机组侧面的空格里拉出一个架子,是他们休息用的小型行军床,打开了,让倪淑贞坐,说:“困了就躺一下。”

邢毅双手抱拳,连说了几声谢谢。

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司机打开壁柜,取出宵夜,包子,有花卷,馒头,稀粥,给了他们两个花卷,两个包子,两碗稀粥。

邢毅说:“这是要付钱的哟。”

司机说:“不用,是公餐,吃吧。”

又过两小时,到达两省交界的一个小站,停下来加柴油,前后三十分钟。

司机递给他们即刻橄榄,他自己也一直咀嚼着,这东西提神,不至于打瞌睡。司机告诫他们,最好不要下去,地方偏远,不太安全。

二十分钟过去,突然上来两个人,臂膀上佩戴着袖套,拿着手电。

与司机打个照面,问有没有什么情况。司机嘴里咀嚼着橄榄,不好说话,只是摇头。

两人看见了邢毅和倪淑贞,问司机:“他们是干什么的?”

司机吐出橄榄核,说:“他们是乘务上的。”

“乘务上的?”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盯住邢毅看,又盯住倪淑贞看,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乘务上的?”

“是呀。”邢毅抢答。

“问你了吗?”

“我们一起的。”

“一起的?哪边的乘务?”

“群州的。”

“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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