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淑贞见局长艰难,本来就热心肠的她毫不犹豫疾步走过去,双手端杯子递给局长。
斐局长接了没握住,杯子从身上滚下地,水淋在膝盖头上,好像被烫了,一阵龇牙咧嘴。
倪淑贞慌忙四处找东西,他就扬手指了指门背后,门背后挂着毛巾,倪淑贞就去取下毛巾,递给斐局长。
那斐局长抓住毛巾的手顺势套住她的手腕,往里一带,倪淑贞站立不稳,上半身就倒伏在斐局长身上。
斐局长身体突发一阵狂热,激动得不能自控,一只手伸到她衣襟下乱摸。万般无奈之下,倪淑贞采取了极端手段,用两个指头关节,拧了他的肌肉一下,又一下。
斐局长经受不住疼痛,哎哟叫了一声,放开了她。
保姆在旁边看见了经过,过几天保姆辞职走人,在大门口遇到介绍她来的宋红英,悄悄把眼见的事说了。
一个月后,传到了邢毅耳里。
知道了怎么办?是男儿汉大丈夫,就该上门讨个说法,但邢毅没有,他胆小不敢去,从来没有与那斐局长见过面,不知道他有多凶,再说,事情一旦闹开了,倪淑贞的名誉就会受影响,她会更痛苦。
今生今世,房子有了,去求那手中有权却牲畜不如的人,那样的情况绝不会发生了。
他现在还感觉到,老天安排他重生在与倪淑贞见面之前这个时间点上,好像不是随机,而是刻意安排。
装修房子,买家电设备,一揽子工程项目,计算下来超过十万。算了算手里的钱,缺口不小,这个时期银行按揭业务还没开展,邢毅想,实在不行就走民间借贷这条路,他们手续简单,有人担保就行。
找个机会分别与魏老板和柳青老板娘商量一下,他们出面担保,不怕贷不出来。
秦晓瑧主动给邢毅说,有个装修公司可以垫资,不妨与他们接洽一下。
领头的是卢师傅,四十出头,手下有四个小伙子,都具备有一年以上,装修过三户人家的实战经验。
卢师傅告诉邢毅,他们与省城五星交易市场里的商户有联营协议,装修房子都是先用材料再付款,所以才会垫资。
卢师傅拿出名片夹,给邢毅推介商家。有一张名片掉地下,邢毅帮他捡起来,顺便看了一眼,感觉这张名片很熟,仔细看,是省奇石协会副理事长萧长春。他就是那个带雕刻师来搞基座的评委,名片就是那时给的。
邢毅问卢师傅这个人你也认识?卢师傅说他女儿结婚,房子就是我们装的,至今一年多了都还有点尾款,前几天找他,他说这个月就结清,知道我们在这边装房子,还说这边有个熟人,要我们有机会的话,找一找。
邢毅随意问,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卢师傅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压瘪的烟盒,正反两面都写了密密麻麻的数字,翻过来翻过去看了两遍,找到了,说:“这个人叫邢毅。”
“我就是邢毅呀。”
“你也叫邢毅?是不是你哟。”卢师傅端详他一阵。
邢毅说:“这锦绣城里就我一个人叫这个名字。我看你这张名片就很熟,因为我也有,不用说了,他应该就是萧评委。他要找我干啥呢?”
拿出手机就给那小评委打电话。
电话通了,他先自报家门:“我是锦绣县的邢毅,我们有过两次见面。”
萧评委说:“你好你好,小邢,多久不见了,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我给你要了的嘛,记在小本本里面,小本本今天没带在身上,今天真巧,我不是请卢师傅来给我装修房子吗,休息的时候聊天,他想找我打听一个叫邢毅的人,我说我就是呀,卢师傅都觉得真是太巧了。萧老师呀,你让卢师傅有机会找一找我,是有事吗?”
萧评委问:“哦哦,是这样的呀,卢师傅给你装修房子啦?是不是要结婚啦?”
“正准备呢。”
“那祝贺你呀。”
“谢谢萧老师。”
“哎,小邢呀,我问你,那块石头还在吗?”
“哪块石头呀?”
“就是,你们说形态像公鸡的那一块。”
“哦,那块石头啊,不是说了还有一个主吗?他呀,总以为我们两个背着他做事,一直不相信我们,强行把石头拿去保管,我们也不好和他争了,石头就一直放在他那儿,也不知现在还在不在。”
“那你想办法联系到他,我们协会正在收集品种拍照编书,那块石头因为形象上很有象征意义,而且主要是我做的鉴定,我就希望能够入选,给你们提供一下展示的机会,你问了以后及时给我打电话。”
隔了三天,萧评委又来电话问。
邢毅赶紧说:“前两天太忙,昨天我才去问了,说那块石头已经被人买走了。”
“买走啦?卖给谁了?”
“是一个外地人来买的。”
“多少钱就给卖了?”
“他不说,我也不好多问。”
“诶,可惜了。”
“不过,他现在又搞到了两块。”
“搞到了两块?怎么得来的?”
“还是不透露。”
“你见到石头啦?”
“见到了,也是红红的,我去拍照给你看?”
“你用的什么相机?”
“就,有镜头有胶卷。”
“这会很一般的,不行,要用近摄镜头。”
“近摄镜头?”
“是呀,镜头一般不会有人用的,最好是拿到省头来拍照。”
“我试试看,不知道这次他还会不会那样小家子气。”
“好好商量商量,给他说清楚对外宣传的好处。”
“我去试试。”
邢毅回到小小村,与老木匠一起进洞,也不挑选,按摆放顺序扒弄两块出来,摆在桌面上,前后左右观看,琢磨一阵。
老木匠问,要不要雕刻基座。
邢毅说:“先不忙,送去给专家看了,再作决定。”
石头用棕皮包装好,先给萧评委打通电话:“这回想通了,愿意送来省里,请专家来拍照鉴定。”
“那好,你们来了以后还住那个宾馆,打电话我就过来。”
第四天,邢毅带石头到省城,住进了宾馆,随即给萧评委打电话:“我到了,还是住老地方,还有一位坐后面一班车来。”
萧评委很快赶来,握手寒暄几句,左右看看,问:“那一位是怎么回事?”
邢毅摇手说:“别说了,临上车,突然接到家里电话,说猪吃了人家菜,被抓走了,他就赶回去处理,让我先来,他赶后面一班车。”
萧评委说:“他家养的猪吃了人家菜?”
“是啰,一头大肥猪呢,留着过年的。”
“那他家里没人啦?”
“老婆孩子,还有老母亲,都是干着急没办法呀。”
“他来了怎么和你联系?”
“我用宾馆的电话打回去了,他到了直接过来就是。”
“那我们……”
“萧老师稍安毋躁,还是先喝茶,聊点别样,等他来了,先看石头,然后你再当面品鉴。”
“那我们要等多久呀?”
“我想不会太久,打电话给他时就说马上到车站,估计现在已经到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