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宗南战记·荣城之战 三

莫侯昌急往荣江上游赶,骑兵当先,莫侯昌立于战车上,随战车部队急行,后是轻兵,最后是甲士。

至正午,斥候来报,探得对岸曼国西军已停下休整,没有要渡江的意思。莫侯昌困惑,亦领军至曼军北岸停下,见曼军正生火造饭。

于是将战车排成一列面向江岸,将士于车后轮流体整,骑兵来回游戈探察。

至下午,曼军又往北行,莫侯昌亦追随,到晚上,曼军又安营扎寨,莫侯昌知敌军是想让自已与主力分开,但也只能一面与荣城通信不断,一面防曼国西军渡江。

第六日,两军夹江而行至上游,已越出平原,到了丘陵地段,莫侯昌心中越发不安,不知曼军是何计策。

这时曼国西军停下扎营,命士卒就近伐木,军中工匠就地造船。船为平底大船,一次可载二百人,昼夜不停,通宵达旦五日造得一百多艘。

这种船只求临时过江,不求江中水面作战,也不要求多好质量,只求不翻不沉不散架即可。

船一造好,征贯率大军渡江,每船两侧各十五人划桨,另外五十人将盾牌举至头顶,将船上的人覆盖起来,如同乌龟,尾端是十八名弓箭手和一名击鼓手,鸣金手。

日至上午,天光大照,凉风渐起,曼军共一百多艘如此龟船停于江上,征贯一声令下,鼓声大作,所有士卒喊着有节奏的号子,每船两侧伸出的木桨飞快划水,整齐划一,气势磅礴乌泱泱的一片急速往北岸去。

曼国西军在造船时,安南府左军也没闲着。左军南面是江,东面是林子,西面是缓坡。

莫侯昌命三万士卒连夜在河边筑起长三百米,高三米,宽三米的土垣,拦在曼军渡江处,离江面仅五米。

又将林中树木伐倒,树枝削成尖刺斜插地面,树干又弄成木墙,长面满尖刀,形成刀墙。

曼囯西军划船至北岸时,途中少了不了冲撞,自沉两艘,其余船中漏水已至脚踝。见进入射程,左军将官一声令下,站在土垣上的一排四百弓箭手一齐放箭,箭矢出也不管结果,又开始搭弓。

铁制箭矢射在蒙皮木盾上陷入进去,持盾人受力闷哼,有的掉入水中,极少数穿过盾的缝隙之间,射中人。

莫侯昌立于山丘上,见曼国西军一百艘船至岸时已散开,很明显的分成三部,一部五十几艘船,共一万多人攻平地,一部二十艘船绕上游,企图从难登岸的陡峭山丘处上岸。一部四十艘船绕下,肯定要从东面林子至河岸的滩涂地或者更南登岸。

莫侯昌早已命左副将领五千甲士,二千弓箭手至西丘,以上守下的地理优势拦截。又命右副将领五千甲士,一千弓箭手至东林驱赶,自已主守平地。

曼国西军主力虽遭弓箭射击,但已经登岸,河一停滞,船上的士卒就跳下船,淌着泥水咆哮着往岸上冲,却见木刺,前排人有十几被后面人推挤着被木刺扎寄身体。

便有将领急吼住,随后开始在对面土垣上弓箭手的轮流射击下,一边快拔走木刺,一边让人反击。

双方距离太近,命中率高,而曼军一部份登岸拔刺,一部份还在水军,双方乱射都能击中一人。

不多时,曼军就去掉大部份木刺到了土垣边,上面还有弓箭手,但更多是手持戈戟的甲土,粗壮的手臂挥舞起落间,面目狰狞的往下或刺或扎,多向敌军头,脖子处下死手,但也有被下面的敌人连矛带人拉下土垣,然后被乱刀剁死。

土垣虽不高,但里面夹杂着尖锐树枝,全部密密麻麻的支出面向江,如同刺猬,曼军深受其害,往向爬不仅要受墙上人的攻击,还会被突出的树枝划破身体。

征贯眦睚欲裂,他在南岸虽见对面建土垣,立木刺,但不以为然,甚至庆幸对面竟想以土垣阻敌。

万万想不到对面敌将如此阴辣狠毒,手段百变。原本渡江,多是岸上守军陈军例阵于江泮,不使敌军上岸,将敌军强行推至水中,甚至会在敌军还在江中时就射击阻挡。

结果对方不仅放自已过江,然后重重阻拦,用木刺作缓冲,使己军不能快速登岸,又在土垣上做手脚,使自已伤亡惨重。

征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继续让人强攻,不多时,土垣上的曼人渐渐多了起来。征贯冲上去,脸色又变,只见土垣后方竟是三米宽二米沉的沟,里面又是插满的竹矛,已有几十人不慎掉下,被插成筛子。

征贯被人用盾牌保护着往前看,土沟前方是平地,立着十几座二米刀墙,明晃的刀尖直面曼军,下有轮,还可以移动。

莫侯昌在曼军在土垣上占据上风时,便陆续撤下通向土垣,在土沟上的通行木板。

望土垣处一观,从地面上的尸体,粗略估计曼军已损失七八百人,己军只损失不过百人,到目前为止,双方还没拼命,莫侯昌一直在消耗敌军数量。

征贯又命人将土垣推倒,填平了土沟,见前面刀墙立,莫侯昌却是一愣。只见敌军竟将河中的船举起上岸,急往刀墙冲来,于是莫侯昌一道命令下去。

五艘如同巨兽的船被曼人壮汉咆哮着举,带着翻江倒海的气势一下冲上刀墙,墙碎船破,一片狼藉。

曼军嘶吼从缺口冲进去,正要厮杀一番,却不见敌军主力。往西面一看,安南府左军一万甲士分成四个大阵,严阵以待的站在山坡上。

曼人涌至山坡下,就要结阵攻敌,征贯突然看见北面快速冲来百辆战车,呼啸着就冲进曼军人群中,避之不及的人被飞速旋转的被安在车轮两侧的利刃绞去一支腿,或一大块肉,激起一片血雾和阵阵惨叫。

征贯脸色大变,被战车的这一冲击突进,已来不及结阵了。而山坡上的四个大阵开始移动,在将领号令声中,鼓声起,一万人迈着有力沉重的整齐步伐,如山裂如洪水,势不可挡的杀向曼军。

征贯脸色一狠,下令全军死战引敌,推开一旁鼓手,双手青筋暴露,“咚…咚…咚……”,沉闷的鼓声响起,重重捶打在所有人心脏上,他的副将立起大旗。

莫侯昌一见,那迎风招展的旗面上绣着栩栩如生,欲捕人而食的三头狼,曈孔紧缩,他的参军惊呼出声:

“不妙!这是曼国狼军,这群人是德治人!”

那面狼旗一露出来,熟悉的鼓声响起,战场所有光头曼人,挺胸抬头,齐声对天咆哮,响彻天地,战场气势立变。

战车上的车兵忽见车下德治人咬牙切齿,凶狠一笑,心中一惊,那德治人竟将长刀飞掷过来,脖子一凉,眼望天空。

陷在德治人中间的战车,德治人或飞掷石头,短斧,或几人一拥而上跳上车,马匹被德治人几刀砍死,血涌如柱。

这时整齐的安南府左军军阵已与散乱的德治人接触,德治人一边射箭,一边在将领的号令中后退。

等车兵损失一半时,德治人在将领命令下开始运动,莫侯昌在山上看见德治人竟渐渐聚拢于右边,顿时明白敌人是集力猛攻一个军阵,于是命令传下,让左军阵转向,形成匚字,最后成八字形夹敌军。

还未形匚字形,莫侯昌又是一惊,敌军一部份竟在推动还没破损的四面刀墙,正是要阻挡他的左军。

莫侯昌挥旗让左军急行,但军阵本就要整齐划一,一旦速度加快,很容易涣散,而刀墙被德治人急推往前。

终于曼军主力与右军阵厮杀起来,右军阵不过二三千人,一时被五六千骁勇善战之名传天下的德治人猛攻,右边内侧军阵也急攻德治人,左边两军一军撞上刀墙,一军急救友军,阵形渐渐维持不住,阵中将领开始紧张急迫。

莫侯昌知道自己已经维持不了阵形,局面开始脱离掌控,战况急转急变,一咬牙,乃命各将不必全力维持阵形,以奋力厮杀为主。

各将看得旗号,一声令下,甲士们终于迈开双腿冲向敌人,厮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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