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宗南战记·五个字与一盏灯

叶柏冷笑了一下,承认了:

“你说得没错,那人如果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确实有可能第二年就重新娶个妻子,生个孩子为我叶家传宗接代,照样过我的日子。

只是某些日子里,还是会想起她们,顺带憎恨一下曼人。

可是天意如此!

那人告诉我真相了,我知道了我的妻儿是如何凄惨的被折磨死的。而你!”

叶柏用刀尖指着陈元:

“是你弟!是你!你们对我妻儿遭遇采取了漠视,对恶的放纵就是对善的压抑!

即然你都说了,没有人会不顾家人和自己的生命去救别人的性命,那就证明人都是自私的!

你自私了,想必不会怪今天我也自私吧?

今天我就是自私你没救我妻儿,我就是要杀你全家,我甚至还恨你将那几个畜性都杀了,那是我的仇人!

凭什么给你杀了!

你让我的怒火无处发泻。

所以我就是要从你全家身上发泻我的仇恨!

别以为你的两句鬼话就能唬到我,以为我会像什么善良人侮过一样。呸!

废话少说!今天我们俩个自私的人就大杀一场吧!”

“哎呀呀!”

陈元表情惊疑,连连赞叹。

“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啊!你一下点醒我了,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自私也是人性中的一环,所以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陈元说话间悄悄向后退两步,然后将二名护院突然用手一推,也不看结果,立马回头将大门一闭,然后向后院逃去。

陈元出了后院门囗,正见陈亨被六人围住在中间,陈亨腹部已受伤,血到滴地上了,用力挥舞刀,形成一个半圈,母亲和嫂子侄子被保护在身后。

叶柏带来的人已倒下俩人,所以都暂时不敢上前。

陈元见马车倒在田间,马脱缰了停在十几米外。

俩边人见到陈元一惊一喜,陈亨喜道:

“快!哥快把马牵回来,我拖住他们!”

六人都是一惊,但又不敢分神去追,他们只是平民拿上长予,人多才敢和陈亨对峙,身体上的反应力,气场上的震慑力根本比不了陈亨。

他们就这一愣神,陈亨手急眼快,突然前窜,将一人手中对着自己的长予夺下来。

几人一惊,传神贯注的盯着陈亨的任何举动,大气都不敢喘,陈亨拿刀挥一下就又是一乍,一人大吼快来人,陈家人快跑了。

陈亨将刀递给嫂子,用长予往四周戳刺,叶柏的人往后又退二步,陈亨的防御圈更大。

还能分神看见兄长往马奔去。陈亨不敢放松警惕,再看向兄长,终于骑上马了,再坚持……

“母亲!爱妻!弟!儿子!今日陈家遭逢大难,难以瓦全,陈元只能以家族兴亡为念,先走一走。

此生必为你们报仇!”

等一下!

兄长是要丟下我们逃命了?

陈亨脸色刷的一白,挡下敌人的一次试探,再看兄长已经骑马跑远了。

陈亨心如死灰,他的母亲反而一脸坦然的接受,陈元妻抱着儿子哭出声来。

叶柏等人被陈元突然推过来的俩人拖延一会,踹门一会,再奔出后院门时,正好看见陈元骑在马上说完那段了,心中大叫不好,就急追过去。

陈元骑马飞奔,叶柏狠命追了三百米,双方距离却越来越远,直到陈元进了林子,一会就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

叶柏愤怒得只能仰天长啸,又是急跑又是长啸,叶柏觉得脑子有点晕。弯腰双手撑膝盖上,喘了好会气,恨恨提刀掉头。

恒秋等一共二十几人将陈亨几人围住,也不动手,很快叶柏疾步走了过来,人墙连忙分开一条通道。

陈亨见状,脸色一狠,将长予用力往叶柏一投,拿过嫂子手中刀,一声低吼,咬牙切齿的向叶柏杀去。

陈亨双手握刀,起身半跃向叶柏头顶奋力劈去,低吼在这一瞬间变成大喝。

叶柏脚步完全不停,一刀挥开飞来的长予,怒目圆睁,面对陈亨的一击,已经来不及侧身避开,他右手紧握刀把,左手握刀身。

“咣!”的一声,火光一闪,两刀接触的一刹那,叶柏的刀猛的一沉,陈亨的刀尖停止在离叶柏人中三指宽距离,宽光闪闪。

巨大的力道使叶柏左脚往后退半步才稳住,震得叶柏手臂骨头一痛。

来不及多想,叶柏刚卸下陈亨猛的一击,俩人又同时出招。

陈亨前踏一步,长刀往叶柏人中刺,同时在这过程中刀刃朝下转向刀刃朝右。

叶柏头往后抑,左脚往前踢。

陈亨刀尖追不叶柏人中,但向右一划。叶柏脚踢上陈亨向前的腹部。

陈亨纵身前刺,刀刃转向为划。

叶柏头后抑,左脚往前。

不过一瞬间。

俩人都是凭本能攻击,本能防御,这是长久习武训练的身体反应,脑子刚想前刺,刀身已经前进了。

如果将身体比做士兵,头脑是将领,习武之人是士兵已经在进攻的路途上,将领就开始计划下步动作。

而普通人是将领先命令进攻,士兵才前进,又等双方接触了,士兵才将信息传回,将领才开始进行下一步。

这种差距在战斗中对普通人是致命的,双方是不对等的。

叶柏重心不稳,借陈亨腹部力急忙往后退几步。

陈亨刺挥一刀,腹部被踹,闷哼一声,亦往后退。

俩人第一回合结束。

俩人身形一稳,微弯腰,双脚轻踩,一前一后,互相交换身体重量。双手拿刀,刀尖向上,双眼直视对方,这是既能防御又能进攻的姿势。

互相寻找对方破绽,并保持气势上的不落下风。

叶柏这时额头才显出竖着的血线,在对峙中形成血滴,最后流过眉间,鼻梁,这是陈亨下劈留下的。

左手手掌也冒血线,是横挡那一劈留下的。

地上又漂落一撮头发,是陈亨一划留下的。

小瞧他了。叶柏明白刚才是他大意了。

陈亨极力克制自己不要露出破绽,但他知道很难,他的表情可以做到不痛苦,但腹部的伤口被狠踹一下,已经开始抽搐,血又开始浸过衣服,染湿一大片,开始往地上滴。

俩人调整好气息,但陈亨受伤更重,他怕血流太多,就没精力了,所以他只能再次进攻。

陈亨双眼猛的一瞪大,低喝一声,急往前踏几步,叶柏亦往前。

陈亨握刀往前刀刃向右挥。

好机会!

叶柏右手握刀柄,左手掌再低刀身中段的刀背上,刀柄向下,刀尖向上,刀身整体与地成八十度角,刀在身体右侧“咣”的一声挡住陈亨这一击。

电光火石间!

叶柏身体向前,同时完成刀刃顺着陈亨的刀刃往前划,左手收回握刀柄。

陈亨头皮一紧,来不及反应,脖子被破开,一个很冷的东西贯穿了他的头。

叶柏在这十分之一秒,将刀尖刺入陈亨喉结上方,穿过脖子,喉咙,在后脑勺再出现。

叶柏再将刀身用力一转收回,陈亨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溅出的血柱,感到气管被呛住出,有液体往里流。

陈亨无力握刀,刀落地,膝无力而跪,口中不停呛出大量血,在他身前有一大滩的血。

“啊啊啊啊啊啊!”

他嫂子一声惨叫。

陈亨示图用最后的力量抬起双手,堵住从喉咙进入全身的凉风,这凉风使他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浑身冰冷。

叶柏走到他身后,稳住身形,双手紧握刀柄,抬至头顶,猛力向下一劈,砍下他的头。

血测满叶柏全身,陈亨头颅滚到一边,身体被叶柏踢爬下。

陈亨输在腹部受伤,不能伸开身体从上往下劈,只能横砍。被叶柏寻出破绽。

接着叶柏走到陈亨家人面前。

老妇双目失神,仅有的几滴泪流到下巴,嘴唇蠕动。

叶柏将她弄跪下,砍下她的头。

陈元妻双眼一闭,将儿子抱怀里跪下,叶柏砍下陈元妻的头,将傻掉的陈元儿子扯出她的怀抱,在一旁亦砍头。

叶柏大出一口气,在陈元妻衣服上抺了抺血。

与恒秋一行人在村中抓三十四人亦砍头。

陈家事了,叶柏,恒秋,恒煊等一行人又到了靠山村。

靠山村有十三人归,叶柏令人杀之,焚了所有房屋。找到那个山洞,叶柏三人都以为是山洞有魔力使人发疯,于是将洞口破坏,将通道扩大到可以通过两人。

进入洞中,一片恶臭,有粪便,有锄头,叉,有椰子壳,有片火堆,有盏灯。

恒煊走到北面壁,用火把照亮,果然找到老妇刻的字,与陈亨刻的字。

老妇刻的是一个字,被划了三下,但依稀能看见是个“德”。

陈亨后刻的四个字是

“昊天上帝。”

恒煊若有所思,蹲在那看了半天,最后要走时,恒煊不知怎的将那盏灯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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