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手掌刚刚握上,邵易宇却突然从众人手上蹦了起来:“你们干嘛?!”
其他人还好,可怜老范又被吓了一跳,竟当众尖叫。
蔡队长火不打一处来:“我们干嘛?你还问我们干嘛!我还没问你们是在这干嘛呢?!-------你是谁?为什么要跑来凶杀现场?”
说完转过身,对着范警官吼道:“老范,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蔡队长这下连同事都不给面子,凭着“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态度把老范搞得面皮紧一阵、松一阵,当着老同学的面尴尬异常。
邵易宇清醒了一点,缓缓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缓缓张开,突然语气语调提高了八度,态度比蔡队长还要专横:“我是谁------凭你也有资格问?这么多天,一点线索都查不到,你们是不是吃干饭的?!”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所有刚才抬邵易宇的警员全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统统捏紧了拳头。老范不知道邵易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替他手心里捏了一把“巨”汗。
说也奇怪,邵易宇态度一硬,蔡队长反而软了下来:“莫非您是------”
邵易宇“哼”了一声:“这儿每张报纸上都有邵易宇和他振桑集团的消息,这点你们有没有查到?”
这一条是邵易宇第一个发现的,蔡队长当然不知道,可他居然厚着脸皮陪着笑脸答道:“当然、当然,我们第一次来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邵易宇哦了一声:“哪这些报纸最早一张是什么时候的,最晚的一张又是什么时候的?-------这中间的时间段共有多长?”
蔡队长脸上的表情仿佛自己老婆跟别人跑了。
邵易宇毫不给面子,继续追问道:“这些血书是死者写的还是别人写的?”
蔡队长终于松了一口气,急急回答:“这条我们查过了-------全是死者一个人的笔迹。”
邵易宇后面问的才是重点:“那这些字是死者在临死前写的,还是在生前一天一天慢慢攒的呢?”
蔡队长开始抓头。
邵易宇又问道:“死者跟这个饶根旺是什么关系你有没有查到?”
蔡队长找到了下台阶,立刻汇报:“我们问过饶根旺了,他说这个死者是他以前老板的‘女’儿,失踪好几年了,自己还曾在公安机关报过案,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这次发现时已经--------”
这点倒是邵易宇不知道的,当下轻轻哦了一声,想到饶根旺曾经说过:“班主十分喜欢我,还开玩笑说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许配给我,当然,那时我才十五岁。”
“莫非这死者是马戏团班主的‘女’儿?”
蔡队长还在滔滔不绝:“但我可以肯定这小子是在撒谎。”
“为什么?”
“这死者的父亲以前是个跑江湖玩杂耍的,他怎么可能是振桑集团大总裁的老板?”
邵易宇翻了个白眼:“万事皆有可能!我们是公安人员,一切要以法律为准绳,以事实为依据,怎么可能靠自己胡‘乱’猜测?”
蔡队长全身开始淌汗:“是,是!领导教育的对!”
邵易宇咳嗽了一声:“我不是领导。”
蔡队长一拍脑‘门’:“对,对。您不是领导,不是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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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里,老范解开外套:“我真服了你,这个蔡队仗着自己姐夫是公安局一把手,在公安局横行无忌,人称警界一霸。今天被你训得可真痛快。他怎么会这么怕你?”
邵易宇笑了:“这件所谓的桃‘色’谋杀案已经被泄‘露’到媒体,许多人在到处打听细节,搞得省公安厅焦头烂额,所以相关领导打电话把你们一把手臭骂了一顿。‘逼’着他下了军令状,一定要限期破案。”
“哪你又是怎么知------”老范看着邵易宇开车的手,恍然大悟:“我忘了,蔡队自己跑来扶你的手,而你有特异功能,这些话等于是他自己告诉你的。”
邵易宇笑而不答。
“我是谁凭你也有资格问?这么多天,一点线索都查不到,你们是不是吃干饭的?!”-------这句话是上级领导在电话里批评公安局一把手的,所以邵易宇一个字不漏地复制过来,当场就把蔡队给震懵了。
范警官继续问道:“这些字真的全是死者一个人写的?”
邵易宇点了点头:“这点蔡队倒是没有说错。”
“哪到底是她临死前慢慢放干了自己血写的,还一天天慢慢攒起来的呢?”
“当然是一天天慢慢攒的。人的体内总共只有5000毫升血液,当失血达2000毫升时就会出现休克症状。这么多字,2000毫升血液绝对不够的;而且写完这么多字要很长时间,除非血中加入了枸橼酸钠等抗凝剂,否则只怕写完三张报纸,就全凝掉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一个人强烈思念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她需要扎上自己几针,用**的疼痛来代替内心的痛苦。然后用扎出来的血书写心上人的名字,缓解这种思念。”
车厢里一片沉默。
半天,范警官才有心思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我明明看到你帮我赶走了‘女’鬼,可为什么------”
邵易宇道:“想害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宠坏他;想骗一个人最好的时机就是在他最开心的时候。这是骗术的两大基本准则。
而这个‘女’鬼显然是‘精’于此道:她先制造幻像让你处于一种恐惧、无助的状态,然后再制造幻像让你以为自己得大解脱,而这也正是‘诱’人上当的最佳时机。”
“她为什么不直接‘诱’‘惑’我、控制我去撕墙上的报纸,反而要搞这么一大套东西来设局?”老范对这灵异界的事务显然不懂。
“她们这么做是为了环保节能。”邵易宇见得老范听得一愕,笑了笑解释道:“鬼是不能直接害人的。强迫控制人的思想去做某件事情,除非是修炼有成的鬼灵。自古‘阴’阳两隔,所以不但人被鬼附身会阳气大伤,而鬼自己也会‘阴’气大伤。而这种用幻象干扰人的脑电‘波’对鬼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所以-------”
老范一副受教态,频频点头,话锋一转又问道:“哪你为什么会躺在地上?驱鬼么?”
邵易宇咳嗽了一声:“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我一进去就用招魂术想把死者的魂魄招来问问,谁知道中了她的套圈,受了一记****。”
“哦,所以你就中招晕在地上了?”
邵易宇摇了摇头:“不,我有------一些法宝护身,本能地避开了。犯了一个大错。”
老范见他前言不搭后语,避开别人圈套竟说是犯了一个大错,以为他在撒谎挣面子,自作聪明说道:“对对,我忘了你是灵异协会会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中别人的法术。”
邵易宇苦笑道:“骗人最好的时机就是对方最高兴的时候,所以她的第一个圈套我若假装中招,就可以躺在地上好好观察一下她,伺机收服她。可惜我轻松躲过去,后面还要在地上画符,跟她拼了几个回合才能假装晕倒。以至于她在对付你的时候还要留份心对付我。所以--------唉!功亏一篑没能用锁魂罩锁住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