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易宇终于直起了腰杆,指着窗户问范警官:“你看这是什么?”范警官把这个现场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随口答道:“窗子啊!”

“我是问贴窗子的。”

范警官快念阿弥托佛了:“报纸啊。拜托,我们快点进去吧。”

邵易宇竟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什么报纸呢?”

“这个我倒没有注意。”范警官终于知道邵易宇有所发现,把脸贴到了窗户上:“日报,晚报,什么报纸都有啊。”

邵易宇指着报纸上的大小标题:“你再看仔细一点。”

范警官看了半晌,突然疯了一样到每个窗户上都看了一遍。这下轮到值班民警急了:“你们好了没有?好了就快进去吧。马上要换班了我。”

范警官这才停下脚步,舒了一口气,对邵易宇竖起了大拇指:“我来了这几趟都没有注意到。你牛!”

这些报纸上,无一例外地都标有关于饶根旺或振桑集团的报道。足见这间屋子的主人对饶根旺的思念和情义!

~

‘阴’暗房间的大‘门’终于在“呀”的一声中被范警官推开,里面立刻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俩个人刚一迈进去,值班的民警为了保密,马上把两个人反锁在了里面。

漆冷空‘洞’的房间,顿时被黑暗所主宰,一股‘阴’森森的寒意从两个人脚底板直冲脑壳。

范警官心中有些发‘毛’:“我去开灯。”

邵易宇制止了他:“别开!一开灯--------有些东西都不愿意陪我说话了。”

范警官上下牙‘床’开始打架:“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面有------东西在?!你还正在陪她说话?”

邵易宇不言,蹲下了身子在地上写写画画。除了地上沙沙的声音,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隔绝开了。

范警官口中唠叨道:“是她么?她在哪?她在跟你说什么?”

可邵易宇除了呆在地上沙沙地划着,其它一句话都不说。范警官快被‘逼’疯了,睁着眼睛但在黑暗中看不见任何东西-------脖子上却有一股凉风悠悠吹过,范警官突然想起:这个房间全被报纸贴满,大‘门’也被紧锁,这风,是从哪吹过来的?

想到这,范警官脖子两边的斜方肌开始痉挛。

想扭回头去看看,可脖子却根本不听自己使唤,好不容易僵硬着身子转了半个身-------背后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而这惊悚的‘阴’风却又从前面向自己吹了过来。

范警官猛过回转身形,依然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刚要松口气,又一个问题跳入了自己的脑海:刚才陪自己来的邵易宇呢?!

“老邵,老邵,你在哪?”范警官声音越喊越大,别说同一个房间的邵易宇,连‘门’口看‘门’的民警也该听见了,可整个房间除了自己的回声,竟没有一个人回答。

“邪‘门’了!”范警官脑‘门’开始冷热‘交’替着出汗,提着嗓子大吼一声:“老-------”

“嘘------”终于有人肯发出声响示意他禁声。范警官松了口气:“老邵,是你吗?”

在房间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个‘女’子的‘阴’森森的笑声:“你连男‘女’都分不清了么?”

除了自己的‘尿’道括约肌,范警官的肌痉挛从斜方肌快速发展到全身,差点大小便失禁:“你------你是谁?”

“你------猜------猜------看呢?”声音带着‘浪’笑,轻挑无礼到了极点,还带着一点点‘诱’‘惑’,可范警官感受到的除了恐怖还是恐怖:她说“你”字的时候声音在左边,说第一个“猜”字的时候声音却跑到了右边;第二个“猜”字明明在自己后脑响起,可后面说“看呢”时却钻进了自己的脑壳,如雷声一般震塌了自己的耳膜。

范警官下意识地捂上自己的耳朵,可这声音还是源源不绝地在自己脑中响声:“你不是想替我申冤么?我来告诉你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啊!”

范警官痛得大叫起来,从自己震破的耳膜中流出了大量的鲜血,顺着耳道淌到了自己的手上。范警官伸出双手放到自己面前:竟然结成了一团团乌黑青紫的血凝块。

血凝块在手中慢慢流淌变形,最后竟幻化成一个‘女’子的头颅被范警官捧在手中,高叫道:“我是冤死的,我是冤死的,杀我的人是饶根旺啊!救我!救我!快点救我!”在叫喊声中,‘女’人的头颅竟快速涨大,变得如同真人头颅大小,最后“啪”地一声如吹爆了的气球炸开,乌黑的血液浇得范警官满头满脸。

范警官整个人变成了血人,骇得肝胆‘欲’裂,手捧着这滩血渍想叫却叫不出声来。心中一百二十个想冲出这间诡异的房间,可两条‘腿’如生了锈一般迈动不了分毫。

这时,只听见“啪”地一声,有人捅破了窗户上的报纸,一缕阳光从破‘洞’‘射’向范警官的大沿帽,大沿帽上的国徽立刻反‘射’出耀眼的金黄‘色’中正之光。

房间的某个角落若有若无地传来一声厉叫,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借着这缕阳光,范警官终于看见了站在窗子旁边的邵易宇。

“老邵,刚才------”范警官依然惊魂未定。

邵易宇点了点头:“我知道,那是幻象。你再看看自己的双手。”

范警官在阳光下伸出双手正正反反看了好几遍:哪里有什么鲜血,什么人头,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到底怎么一回事?”范警官头皮依旧发麻。

“回去再说吧!我们先把这些报纸全扯下来,快点,否则她又要害其它人了。”

邵易宇开始在撕窗户上的报纸。

范警官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来现场就有人晕倒昏‘迷’,原来真的有“东西”在这“作祟”。当下跟邵易宇一道把窗户上、墙上、‘床’上所有贴的报纸全部撕了下来。

两个人正撕得带劲,‘门’突然开了,进来一队警察。

带队的队长吃惊地看着这个“义务劳动者”,不被他的壮举所“感动”,反而喝道:“老范,你在干嘛?!为什么破坏现场?还有------地上躺着的这个人是谁?!”

老范的‘尿’道括约肌终于失去控制,小便当场失禁:地上躺着的人生死不知,正是陪自己来的邵易宇。

而四周窗户的报纸完好无损,根本没有被人点破。唯有自己手上拿着一叠报纸是自己刚刚从墙上撕下来的,正好做了自己“破坏现场”的第一证据。

自己看见‘女’鬼的人头是幻象,刚才看见邵易宇催他撕报纸------竟也是幻象!

“我、我、我-------”范警官知道自己比窦娥还冤,可要他更知道想要解释清楚整件事情,比解开哥德巴赫猜想还要难。

------范警官恨不得晕在地上的人是他自己。

“这个人是生是死?要不要送医院啊?”队伍里有人吼了一嗓子,终于提醒了老范:“对!对!蔡队长,先送他去医院。其它事等会我再跟你解释。”

老范和几个刑警队队员七手八脚来抬邵易宇,可邵易宇全身软如烂泥。一只手臂没人扶就立刻拖到了地上。

到底人命关天,蔡队长也参加了进来,帮忙来扶邵易宇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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