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妍瞧着各位夫人,这头有些疼,忙好茶好水的招待大家。
但是这都有钱人家的,谁还在意那点东西。
“思妍,咱们当初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将孩子送过去的,如今你看看,她初来便闹腾这般大的事,看来是个不知礼的,您啊,还是将以前教导你的那位嬷嬷请来”
白思妍就知晓这些夫人不相信钟姑娘,她解释道:“我听说今日之事乃是淑珍妹妹挑起来的,不能怪人家夫子”
“我家姑娘可被她关在棺材里面整整一天啊,这分明就是报复,这孩子们不懂事,她怎么能与孩子们一起使性子。”熊夫人顿了顿,“且她来路不明,若是教坏了我儿,谁担这个责任?”
白思妍心中突然间有了主意道:“这样子吧,这孩子们胡闹,不如各位夫人来给孩子们选择学什么如何?”
各位夫人微微看了一眼,道:“这话却有些夸大了,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女娃,说出去不是欺负人吗?不过既然你这般说了,我们就不客气了。”
白家要保她,她们不好直接将人赶走,可若是他们想将人赶走,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些人走后,白思妍便见了钟锦绣。
大意便是说钟锦绣无权无势,且今日鲁莽得罪了各家,随机又买个好,说她已经将人给压制住了。
但是另外一层意思她也听懂了。
她无权无势,若是能依附白家,成为白家的人,自然是什么都好商量的。
钟锦绣正要出白家的门,恰好遇见了白胜义,他道:“钟姑娘,你毋庸担心,我大姐必定会帮你摆平的。”
“白公子,请你下次唤我钟夫人。”
“什么?”
“你姐姐没给你讲吗?我成婚了。”
“是吗?”
钟锦绣微笑着,道:“天色很晚了,我先走了。”
离开白家,钟锦绣才微微皱眉,心中略微憋闷,这一路来她不是没被人威胁过,她轻叹一声,半途而废不是她的做派,该想想法子怎么过完这半年。
钟锦绣在路上吃了份米粉,便解决了今晚的餐饮。
说实话,她这一年来尤为喜爱路边小吃,是她以前尝不到的。
待他走后,暗处有人出来,也点了份米粉。
吃完之后,他道:“阿祥,回头向老板买下方子。”
“是。”
钟锦绣今日没有先回去,她听说今日西湖有场表演,万春楼和万花楼斗艳,两家的花魁正在西湖上赛舞。
白日事忙,晚上正热闹。
听说官府都派兵来维持治安了。
西湖之上被能工巧匠搭了舞台,点了烛火,上面美人儿翩翩起舞,虽远远的瞧着,但也极其优美。
四周酒楼茶楼上早早被人定好了位置,客人们探出头,画舫内更是被人早早的卖了位置,近距离观赏赛舞。
钟锦绣过去,远远的能看见个影,离得太远。
“今日两家花楼斗舞,听说要斗个七日,先开始都是小角色,这最后一日啊,听说是两家花魁亲自上台呢。”
“嗯,听说了吗,咱们沈大人还鼓励这种行为,说若是谁能赢了,便奖励她一个条件。”
“哦,那她们想要当沈夫人也行哦?”
“沈大人必定会成人之美的。”
钟锦绣听着周围的人谈论,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看了一会,她便准备回去了。
只是刚走不远,就瞧见书院的两个丫头,此刻正被人拦着,像是打碎了小贩的东西,被勒索赔偿呢。
不过熊淑珍也不是能吃亏的主,正吵着呢。
一个说玉镯不值几个钱,一个说我的东西我想卖多少钱就多少钱。
钟锦绣看了一阵,他们吵架已经引来不少人。
不是第一次看见人吵架,但是却觉得他们吵架很有趣。
钟锦绣上前去,道:“老板,你们这样吵也没个结果,不如我做个中间人,咱们各让一步吧。”
“你是谁?”
熊淑珍和祝翠枝认出了她,目光凶悍道:“休要管我的事。”
钟锦绣道:“我也不认识你们,不过你们这样,挡道了”
钟锦绣傲然立着,随后看了一眼那小贩道:“这觉得呢?”
“我的镯子,我说十两银子就十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钟锦绣摇了摇头,不想多管。
“让让”说着直接就走了,冷然的性情让熊淑珍和祝翠枝有些茫然,她不是应该管的吗?
“斯文败类”
钟锦绣听后回神道:“你们不会跑吗?”
熊淑珍和祝翠枝愣神片刻,随后两人便将那小贩推开,转身就跑,钟锦绣在拐角处,随拦着那小贩道:“这里是二两银子,刚才那镯子的价钱”
那小贩看着这姑娘,不想妥协,但是钟锦绣道:“本来我也不想理会此事,而你怕也要丢了摊位。”
那小贩只觉得颓废,拿着银子便恹恹回去了。
隔日去学院,熊淑珍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有一种被认可的感觉。
钟锦绣心中暗笑,小姑娘还是小姑娘。
她坐上主位,道:“今日你们想学什么?”
众人都看着熊淑珍,熊淑珍道:“问我们做什么,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交给我们的吗?”
钟锦绣笑着道:“自然是教导你们礼仪,自然有的是法子,就怕你们吃不了这个苦。”
“就怕你不好好教。”
钟锦绣很喜欢一句话叫: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句子那般唯美,让人艳羡。
瞧着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娃,钟锦绣便觉得自已还是挑战一下的。
“今日我们就教你们走路吧”
下午,钟锦绣授完课,便先回去了,只是刚到家,就见到家门口站着一位姑娘。
头戴帷幔,身姿窈窕,恍惚是那位婉云?
钟锦绣走上前去道:“婉云姑娘?”
那姑娘见人回来,微微转身,便是万种风情,她道:“钟夫人,您回来了?”
钟锦绣微微叹息问:“我一直好奇,是谁让您来的?”
她的名声还没有到满城皆知的地步。
婉云一愣,随后拿出一物道:“是这位公子。”
玉扇?
沈明泽
他已经知晓自已在此处了?
此事钟锦绣并没有想瞒着谁,在说她已经准备回常州,见家人的。
“你进来吧。”
婉云今日是自已一个人来的,进了屋,她便摘下帷幔,只是看清她的容貌的时候,微微一愣。
那女子居然与自已有三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
“你”
想问什么,却又不知该问什么。
她先去烧了水,沏茶来招待客人。
清淡的碧螺春,沁人心脾。
“钟夫人这里,很香。”
钟锦绣笑了笑,为了生计,她曾做过香料贩卖。
“说说你想让我做什么?”他又想自已做什么呢。
婉云道:“我想要赢取最后的胜利,沈大人也希望我能赢取那个比赛,唯有赢取这场比赛,我才有机会留在他身侧。”
这话的意思是沈明泽希望她留在他身侧。
钟锦绣心中有些不解。
他想要她留下,难不成在意一场比赛啊。
钟锦绣怎么着都觉得奇怪。
还有她为什么要帮他啊。
钟锦绣实话实说道:“我觉得我没法子帮助你,五天的时间,怎么可能他这是为难我了。”
“沈大人说若是你拒绝,便让我告诉你,他最喜欢的人是我,不是小桃红。”婉云见她犹豫道,“麻烦你了。”
钟锦绣皱了皱眉,等着她道:“沈郎一直说姑娘是热心肠的。”
热心肠个屁。
钟锦绣只觉得头疼,隔日忙完书院的事情,她则出去打听了下,怡红院的头牌乃是华无暇,擅长袖舞,听看过她舞蹈的人,赞扬她,舞曲一枝天下无。
她听那婉云说,她自已也擅长跳舞,楚舞,柔美但不惊色。
钟锦绣脑海中唯一能想到的则是剑舞,深宫寂寞,她闲来无事,自创下剑舞来,自娱自乐。
这舞,当年她只给表哥一人看过。
那年萧睿翼需要银钱来支撑军坊,便寻了当时的首富沈明泽来,沈明泽毫无犹豫的捐赠了银子,这不仅仅是帮助了萧睿翼,还帮助了她,至此萧睿翼便会进中宫来为与她说说话。
而她为了感激他帮助她,便为他跳了这支舞。
难不成他觉得这剑舞能让他心上人,获得胜利。
隔日那婉云姑娘来了,说起剑舞,她面露迷茫,说绝对是舞不出来的。
“要不然,你帮我去表演吧?”
钟锦绣微微瞪着她,然她却道:“沈郎早就不喜欢我抛头露面了,姑娘与我身姿差不多,到时候你替我就是,夜晚风大,自然瞧不出人面貌的。”
不知为何,或许是真的想要给沈明泽留下这位美人儿,她最后居然答应了。
五日后,钟锦绣通过画舫上了台,她面上系着纱巾,嘤嘤瞪上台,心无旁骛,只想着跳完这支舞,帮他赢取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