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短短几个字,已表明此刻秦宗尧的决心。
“秦家主你这是……”李捕头抬头望着这个伟岸的男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家本在此安居乐业乐善好施,孰奈遭来小人嫉妒,我秦家已难逃逆反的罪名,既然如此,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还百姓一个光明家园!”秦宗尧道,身后众人纷纷摩拳擦掌,蠢蠢欲动起来。
上!
秦宗尧催动内力,全身衣衫鼓动起来,双手更化为爪,展开身形对着那群官差猛攻过去,身影过处,一道道血线此起彼伏的在天空中挥洒开来,地上,更是沾满了斑斑血迹!
那些官差,并没有倒下,只是在微微颤抖,只见他们各自的胸口,脊背,手臂,抑或是脸上,都有五道血痕,鲜血正潺潺流出,到了此时此刻,秦宗尧竟然依旧没有下杀手,只是以自身武学修为将这群人震慑住。
反观秦宗尧,虎爪正紧紧抓着刀身,刀刃已砍进掌内,但是,手掌之中没有一丝血迹流出,而指尖竟然已嵌入刀身。
持刀者无论怎么用力,刀依然在秦宗尧爪中纹丝不动,想砍砍不进,想抽抽不动。
秦宗尧一双虎目扫过众人,见者无不心惊胆颤,“回去告诉那狗官!做好万全准备,明日秦某便带人来造反!”言罢,指尖力道一松,持刀的官差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见刀身之上,五个深深凹陷的指印一目了然,指印边上的刀刃,竟然如烤熟的鱿鱼一般卷起!
“快走~”那群官差愣了良久,方才反应过来,纷纷落荒而逃,只留下李捕头一人呆呆的看着秦宗尧。
“这位捕头,县官倒行逆施,我看与你为人也冲突甚大,不若先在此安心养伤。”秦宗尧道。
“这……”李捕头闻言,深思了一会,“官场确非你我这种义气之人所能安生,呵呵,承蒙秦家主厚德,李某人今天就跟着秦家干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秦家真的反了?”县官听完官差的回报,一下子瘫倒在太师椅上,“完了完了,这回闹大了!”
“老爷,我早说过秦家不好惹,你不听啊。”县官身边那名师爷道。
“快给我想想办法,我该怎么办!”县官急道。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师爷言罢,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行去。
“好,好,好!老子有权有势的时候巴结老子,现在老子有难,你竟然撒手不管!”县官怒从心起,从靴里抽出一柄小刀来,刀柄银制,期间更有宝石镶嵌装饰,组合成晶莹俏丽,两侧对称的图案,而刀身之上,寒光凛凛,锋利无比,整柄刀,轻巧不失稳重的神韵。
县官大步追向师爷,一刀直刺背心。
“扑~”
整柄刀从背心刺入竟然没有丝毫阻碍,仿佛连骨头都如豆腐一般脆弱。
“嘿嘿,疏勒国的刀果然好用!”县官阴沉的脸上此刻现起一丝诡异笑容。
“你!”师爷转过头,怒视着县官。
“好好去吧。”县官冷笑道,随即一拉刀柄,只见师爷背部被锋利的刀刃拉出一条怵目惊心的长口子,血如泉涌,喷射在县官脸上,使得县官脸上的笑容更为狰狞。
“嘿,秦家!”县官冷笑道,“明天给你们看看忤逆本官的下场。”言罢,独自对着牢房行去。
昏暗不见天日的牢房之内,秦慕风三人正在演练一套拳法,张氏兄弟也隔着牢房对三人的拳法路数进行指导,阿铁虽然皮肉受苦,此刻情况也已经好了不少。
“好!”张氏兄弟为三人喝了一声彩。
“好个屁,娘的,死到临头了还不知天高地厚!”一道臭骂声从牢房门口传来。
只见县官手里提着那柄小刀,一脸煞气的冲了进来。
“嘿嘿,就先拿你们三个小鬼开刀。”
“狗官,有本身冲我来,别为难三位公子!”阿铁急道。
“本官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县官言罢,打开秦慕风三人所在牢室的牢门,一步跨了进去。
秦慕风三人停下手头架势,不约而同的狠狠瞪着县官。
“嘿,小子,看上去还真凶的很啊,”县官戏谑道,“不过再凶又怎么样?”
一言及此,刀已出手,对着秦良的腹部刺去,刀光,如一条白驹,在半空中划起一道炫目的光彩。
“呲啦~”
秦良一避,但是身上衣衫已然被划开,血痕在腹部显现而出,一丝鲜血缓缓流下。
“碰!”阿铁怒从心起,用自己身躯狠狠撞向牢门,激起不少墙上碎石,正个牢门亦开始歪曲变形。同时间,秦慕风已一拳击在县官手臂之上,强劲的力道,使县官瞬时站立不稳,整个身体狠狠撞在冰冷的墙上。
“碰!碰!碰!”阿铁势若疯狂的一次次撞在牢门之上,张氏兄弟见状,更加入阿铁的行列。
“来人哪!犯人要越狱!”县官吃了一瘪,大喊起来。
秦殛一步上前,冰冷的目光,没有一丝感情,浑身上下,更有一股摄人的黑气散发而开,让人隐隐有一种承受着压力的感觉,仿佛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啊~~不要过来”县官看到秦殛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一些恐怖的景象,惊惧之色,在两眼瞳孔中缓缓放大,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手撑着向后爬去。
“住手!”门外跑进十数名官差,将县官团团围住,但无法阻止阿铁的疯狂,铁门已无法承受,轰然倒地。
“把他们全杀了!”县官大喊道,官差闻言,纷纷拔出佩刀。
其余众人闻言,纷纷对阿铁张氏兄弟攻去,只见阿铁,对砍在身上的刀伤不闻不顾,被刀捅进身体便顺势扣住对方手腕将对方身体拉近,一掌拍在对方脸上,被打中的,瞬间门牙掉落,鼻梁碎裂。
县官见状不由得又耍起他的小聪明,抓紧小刀冲向正在人群中厮杀的阿铁,张氏兄弟二人见状,欲为阿铁援手,在刀影缠绕间来回奔走,拳掌腿肘膝,变换着往官差身上招呼,只是碍于空间狭小,对方人多,无法摆脱困境,甚至身上也已经挂彩,更别提为阿铁提供援手。
“扑哧~”只见一只强壮的手臂带着挥洒的血液,在半空中飞起。
“阿铁哥!”秦慕风和秦良惊叫道。
疼痛,在阿铁断臂处散发开来,鲜血喷涌而出,阿铁只是低头一看,嘴角竟然浮现一丝冷笑。
“我已不会再痛!”阿铁吼道,狂猛的腿劲,猛然往县官身上轰去,“阿铁兄弟,不可!”张氏兄弟喊道,但因精力分散,官差的佩刀各自插入张氏兄弟胸口与后背,阿铁听闻张氏兄弟的叫喊略一迟疑,县官已抓住一名官差挡在自己身前,同时将小刀对准来势汹汹的阿铁。
“格勒~”随着一道骨碎的声音,那名为县官当了替罪羊的官差已如一滩烂泥。其余官差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县官却不为周遭的气氛所动,刀已插进阿铁心口。
秦慕风此时再也按捺不住,身形一动,狂猛的拳力如铁锤一般将外围的官差轰开,但是,阿铁的身躯,已缓缓倒下,秦慕风冲的越近,阿铁倒得越低,在秦慕风终于穿过人墙之时,阿铁对着秦慕风吃力的一笑,眼神中充满怜爱,阿铁的面庞,定格在那一瞬间。
反观张氏兄弟,二人的意识也已渐渐模糊,眼神开始涣散,瞳孔逐渐放大,身上的刀伤密密麻麻,仿似被渔网勒过一般,然而最致命的伤,却是在喝止阿铁时分别**入前胸与后背的佩刀。
“啪!”
一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黑光直射向秦慕风后背,发出一声脆响,秦慕风更是被震昏过去。
发生了什么?一众官差茫然回头,秦良也已昏迷在地,而秦殛全身黑气散发开来,将他整个身躯包裹其中,原本幼小的身影,竟在缓缓拉长,头发更仿佛受到牵引一般散落下来,无风自动。
黑气,将秦殛的面孔遮盖,整张脸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是眼睑投射出诡异的幽蓝色,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着。
“鬼……鬼啊!”一众官差惊叫道,纷纷向门外跑去,但是,哪里还有门!
整个牢房,此时竟然被钢铁筑起一道铁墙,将牢房包围其中。
“大人你好狠毒!”
大人?不错,此刻早已不见县官的踪迹,他早已在刺中阿铁之时爬过人群跑了出去,而这道铁墙的出现,也正是其所为。这道铁墙,原本是在镇压犯人暴动时所用的机关巧术,避免有人逃脱,筑起铁墙之后,只要在外面添柴点火,牢房之内便急速升温,内里的犯人便会慢慢失去知觉。
此时竟然连一众官差也关进其中,县官用心之狠毒,可见一斑!
秦殛一双幽蓝色的眼睛,扫过众人惊惧的脸庞,视线一接触,竟然使得众人心跳急速加快,秦殛此刻被拉的修长的身影,便如魔神降世一般,给人一种无以言喻的恐惧,两手交互一挥,十道如实质般的黑光便对着众人扫去。
“叮~”黑光竟然将刀刃都切开?
切口光滑如镜,这道黑光的威力竟然如斯强悍?!
此刻,若不是亲眼所见,你绝对不敢相信。
黑光所过之处,肢体横飞,所有人的眼中显现的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断开的头颅,散落的尸块,以及地上的鲜血,宛如人间炼狱!
秦殛闪过一丝阴邪的笑容,手一抬,所有散落的尸块,凭空浮起。
“碰~”
一瞬间!仅仅是一瞬间!所有的尸块受牵引般爆裂开来!
一滩滩肉末,粘着衣服的碎片沾满了整个牢房!
芸芸众生,
佛天不渡。
滔滔罪业,
唯我魔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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