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元阳破天荒惊讶的瞪着眼睛:“风离歌?”

虽声音略有变化,但声线却十分相似。

也难怪了阮紫凌会对风离歌痴迷至此,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他的本来面貌。

“看来的确是伤了眼睛,并且还伤的不轻!”风离歌嘴上虽说着难听的话,但一双眼眸满满流露出愉悦的笑意。

楚元阳围着他转了一圈:“没想到,你长的还挺好看的。”不待风离歌接话,她便移开了视线,回身朝药柜走去:“不过,我觉得还是以前那副模样比较顺眼。”

这句话她是由衷感叹,以前的那副模样虽不怎么好看,但跟他待在一起毫无压力,比较自在,而与面对此时的这幅容貌,平心而论,她还不能以原来的心境而面对。

“哦?”风离歌不解的扭过身子,看着她:“为何?”

“习惯了!”楚元阳脱口回答。

“习惯?”风离歌继续问。

楚元阳停下了拉抽屉的动作,看了他一眼,认真的道:“你现在的模样,让人压力很大。”

风离歌抽了抽嘴角,如水杏般的眸子弯出好看的弧度:“你这是在夸我?”

楚元阳点点头:“自然。”

“你夸人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啊!”风离歌秀眉一扬。

楚元阳白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彼此彼此。”

“呵!”风离歌轻笑一声。

站在一旁的阮紫凌直接被二人所忽略,一张较好的俏脸逐渐变的扭曲。

“风师兄!”她调整好外露的情绪,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风离歌收敛笑意,浑身散发出冰冻三尺的寒意。

阮紫凌知道,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征兆,无论如何她绝不愿惹的风师兄对自己生出厌恶之心,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她相信人定胜天,总有一日,风师兄会知道她的好。

打好主意,阮紫凌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对于风离歌与阮紫凌之事,楚元阳不想过问,若阮紫凌日后继续针对甚至想要她的性命,她会用行动证明她什么软柿子,可以随意任人揉捏。

“你不好奇?”阮紫凌走后,风离歌背着楚元阳,淡淡的问。

楚元阳摇了摇头:“好奇什么?”

“比如我今日的举动。”风离歌垂下眼睑,发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楚元阳侧头看着他的清瘦的背影:“你指的是恢复容貌?”

风离歌不可闻的轻“嗯”了一声。

楚元阳笑了笑:“你许是一时头脑发热,许是受了刺激,许只是简单的想露出真容,便这么做了,这些似乎与我无关,我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风离歌低喃:“原来与你无关呐!”如此甚好,希望你能一如既往保持这个心态,不然,谁也救不得你。

“你怎么了?”风离歌的语调十分怪异,苦涩中带着开怀,酸楚中带着认同,令楚元阳不禁条件反射的问。

风离歌自嘲的勾了勾好看的嘴角,摇摇头:“无事,我能有什么事!”

楚元阳望着那落寞的背影,唇瓣张了张,想说点什么,最终叹了口气,扭过头去一言不发的做着手头上的事。

两人一时无言,却不显尴尬,仿佛早已互相习惯彼此。

“姐姐!”过了许久,兰香的声音在药圃内响起。

楚元阳侧头看向门外。

兰香快跑了几步,似乎想起妙长老的训诫,登时顿住脚,脚下的步伐沉稳了许多,不似方才那般毛毛躁躁。

“小香儿在药圃内可还习惯?”楚元阳浅笑的看着兰香。

兰香大步的跨过门槛,首先低头怯怯的唤了一声:“风师兄。”这才走到楚元阳身旁,一如往常般抱着她的胳膊:“姐姐。”

风离歌的真实容貌早在昨日兰香便看到了,当时虽然愣愣的看了好半天回不了神,但风离歌一个冷眼扫来,她就如同坠入冰窖中,浑身寒意四散,刺骨渐浓,因此再也不敢正眼去看风离歌。

越美丽的花越有毒,娘亲果然没有骗她。

“嗯?”楚元阳感觉到兰香似乎有话要对她说。

兰香害怕的看了一眼风离歌,抱着楚元阳的胳膊扭捏几下,最后拖着她向茅草屋外走去。

楚元阳见兰香有事找她,便放下手上的药材,顺着兰香的力道,跟着她走出茅草屋。

“姐姐!”兰香左右看了看,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咬了咬唇。

楚元阳也不着急催促。

兰香想了想,最后还是凑到楚元阳耳边道:“姐姐,你有没有察觉近日好生奇怪?”

奇怪?

楚元阳双眉一蹙,示意她继续说。

兰香忌惮的望了一眼远处的茅草屋。

楚元阳转了转眼珠,主动问:“关于他的?”

兰香迟疑的片刻,点点头。

“还关于我?”楚元阳指了指自己。

兰香连连点头。

连兰香都在短时间内察觉到异常,看来确实是十分不对劲。

“昨日!”兰香有些迟疑:“昨日我远远瞧见他们谈了许久,似乎在吵架。”想起昨日看见得一幕,她不由得打个寒战。

她虽没听清他们说什么,但看动作表情,似乎是关于姐姐。

兰香以往虽一直待在外门,性格亦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好歹也是大家族出来的,自然不是没有一丝心眼。

“他们?”这药圃时常来去得也就那么几个人,楚元阳看了一眼茅草屋:“他跟妙长老?”

兰香点点头,姐姐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楚元阳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能被兰香看见,怎么会是偶然,估计认为纵使是兰香看见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自从被宗主莫名其妙的收为记名弟子,哪一处不透着怪异?只不过,她始终相信纸是包不住火的,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浮出水面,刻意的去挖掘她也没那个能力。

一盘棋谁是执棋人,谁是棋子,不到最后关头,谁也说不清楚。

“小香儿,这些事你就莫要再管了,姐姐心里有数。”对于兰香的直言不讳,楚元阳很是感动。

要知道,不论是生在哪个世界,置自己的安全不顾,好心提醒别人,这样的人十分难得,并且兰香还生在尔虞我诈的大家族,那么更应该懂得明哲保身这个道理,可她却没有那么做。

楚元阳都这么说了,兰香也不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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