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回头看着她,“说好的回来要请我喝一杯格兰威特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不要喝那么烈的酒好了。”
“怎么?”我笑着看了一眼朝海幸子,“你怕我喝了酒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吗?”
朝海幸子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行李铺到地上,“我是怕我喝了酒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你能对我做什么?”我不怀好意的笑着。
“好了,你睡床,我睡地上。”
我用手拉起朝海幸子,“还是你睡床,我睡地上吧。”
朝海幸子看着我的眼睛突然笑了笑,“也好,那就我睡床,你睡地上。”
说完朝海幸子叹了一口气躺到宽大的床上,“今天好累啊。”
“是呀。”我也躺到朝海幸子为我铺好的床上。
“感觉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躺在床上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就是一根紧绷了一天的橡皮筋突然松弛了一样,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别想了,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呢”
说了晚安,我和朝海幸子就这样在一起在房间里度过了我们扮演假夫妻的第一晚。彼此逐渐相互信任与了解,即使心中依旧另有盘算,但大多时候我们是愿意站在一起的。
整夜无梦,睡得很安详,可能是因为白天太累的缘故。早上醒来的时候我都有些不敢想象,我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和朝海幸子睡了一晚。
“几点了?”朝海幸子睡眼惺忪的看着我问。
那种状态下,我不得不承认,即使是这样的朝海幸子依旧比大多数女孩漂亮。
“看什么呢你,我问你几点了?”朝海幸子用手里的枕头打醒了我。
“墙上不是有钟表的嘛,早上九点。九点!”我揉了揉眼睛,“坏了,坏了,来不及了,我们和龟田老家伙约好几点见面来着。”
“十点。”朝海幸子半睡半醒的说。
“快快快,换好衣服,化好装,我们得赶在龟田到达郊外工厂之前做一些准备。”
我拿着洗漱的工具急匆匆的向卫生间走去,“对了,你的那个女管家是加藤稚生的人,我让加藤稚生把人叫回去了。”
“什么?”朝海幸子诧异的看着我,“你说昨天晚上凌姨没有回来?”
“是呀,我打电话的时候加藤稚生说以后不让她来打扰我们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凌姨不在,我们干嘛还要住一个房间?”
“你自己说的演戏要演全套不是。”
“你,”朝海幸子愤怒的看着我,想骂又不知道骂什么。
“林轩,你等着,你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我会不会遭报应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再不抓紧时间,害你父亲的人恐怕就不能如你愿遭到报应了。”
朝海幸子满脸不乐意的看着我,虽然是说笑,但留给我们的时间的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准备,龟田那家伙表面上看上去很乐意和我交易,但他心里一定还有别的盘算。
源一郎再怎么说也是奈良市刑警队的队长,龟田他们往后的毒品交易还少不了需要源一郎替他们打掩护。狼狈为奸的家伙,唇亡齿寒的利益关系,龟田绝对不会轻易出卖源一郎,十五年前的旧账一旦公之于众,根本不用司法部门的裁决,民众的口水都能把源一郎淹死。
当然,我早就想到了这些,龟田想保源一郎周全,我自然要用些特殊的法子来逼迫一下他。
化好妆后,我让朝海幸子和我一样戴上黑色的帽子和口罩。
“我们去郊外工厂干嘛要戴这些?”朝海幸子不解的问。
“谁说我们要去那个废弃工厂了。”
“那我们去哪儿?去西街酒吧吗?”
我摇了摇头,“去龟田家。”
“去龟田家?”朝海幸子诧异的看着我。
“为了这批毒品,龟田那家伙肯定是倾巢而动,他想空手套白狼,却忽略了他家中的妻儿老小。”
“你想用他家里人威胁他?”
“他想保源一郎,总得付出点什么,我很公平,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朝海幸子换了男装,清秀的面庞上透露出几分特殊的英气,让人看上去很舒服。
“你好歹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刑警,不会觉得这种做法太过卑鄙了吗?”
“卑鄙?”我思考了片刻,“对付他们这种无恶不作的毒品走私犯,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也实属正常。”
“好吧。”朝海幸子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和牛奶,因为时间的原因,我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热一热这些东西就胡乱的开始吞咽起来。
吃过早餐,朝海幸子让人查到了龟田在奈良的住所,竟然和加藤稚生的家位于同一片别墅区,那地方朝海幸子和我都比较熟悉。
昨夜杜组和李慕白他们也是在加藤稚生府落脚,本来还担心时间不够,但现在这种捕获孤寡老弱的任务就可以让李慕白和纪寒去做了。
我和朝海幸子坐在车上,奈良早晨的路十分拥堵,因为是早班高峰期,我和朝海幸子才出门就被堵在了路上。
“早知道,我就不开车了。”朝海幸子一个劲的按着喇叭说。
“不急,我已经把地址给纪寒他们了,几个妇孺老弱跑不掉的。”
“你似乎很信任你的那几个朋友啊。”
我看着朝海幸子点了点头,“当然,他们可是和我一起经历过生死的。”
“那个纪寒是个法医吧?”
“曾经是,”我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他家在海南很有钱,他的父母不同意自己的孩子从事如此没有出息的职业,于是他只能被迫回家继承遗产了。”
“那怎么会又和你们走到一起?”
“我们在海南惹了事,烧了人家的道观还害死了很多死有余辜的人,纪寒的父母不愿意出面解决,我们三个就只好四处逃亡。”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算是逃犯咯?”
“算吧,海南的命案没有查清之前我们就只能背负着纵火逃逸的罪名。”
“你们在海南追查的是什么案子?”
“一个道士的离奇死亡案。”
“道士?”朝海幸子眉心紧锁,“好像不久前我们家来过一个道士,他来找我的父亲。”
“是不是叫苏易臣?”我侧头看着朝海幸子激动的问。
“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父亲称呼他苏道长。”
“那应该是他,”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知道他来找你父亲是为了什么事吗?”
“不清楚,”朝海幸子摇了摇头,“我在大厅内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高松冢古坟,还有疑棺。”
“疑棺?高松冢古坟内有棺椁吗?”
朝海幸子摇了摇头,“不过,”
“不过什么?”
“我朝海家世代守护高松冢,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在高松冢的壁画后还隐藏着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好奇的问。
“这是条件,我们说好的,你帮我查清我父亲的命案,我就把朝海家的秘密都告诉你。”
“好吧,”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可是如果这个秘密关系到你父亲的死因你还是不会告诉我吗?”
朝海幸子侧头看了我一眼,“这不一样,如果有迹象表明我父亲的死和这个秘密有关我会告诉你的,可是现在并没有什么迹象表明我父亲的死是因为高松冢古坟。”
车流涌动,我看向朝海幸子点了点头,我并没有说话,因为我的确找不出她父亲的死和高松冢之间的关联,不过我有预感,这些事一定会有联系的,
“怎么样?你们还没有到吗?”上午十点四十纪寒打来电话问。
“路上有点堵,不过我已经可以看到别墅区了,应该很快就会到。”
“你们最好快一点。”
“发生什么事了吗?”
“死了,都死了。我们吃了早点就赶了过来,却发现龟田一家八口人全部都被杀死了。”
“凶手呢?”
“让他跑了,李慕白追到地铁站后他就没有了身影。”
“有没有看清他的脸?”
“没有,”纪寒焦急的说:“他穿着灰色大衣,戴着口罩,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人。”
“是枪杀还是?”
“不是枪杀,”纪寒顿了顿,“用斧头之类的利器砍杀的,手法十分凶残,八口人没有一具整尸。”
“怎么会在这个点杀人?”我拿着手机疑惑的问。
“不清楚,应该是受人指派,从他逃跑的路线上看他对这一带十分熟悉。”
“当地人?”
“应该是,”纪寒的呼吸声顿了顿,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然后用手捂住了嘴鼻。“不和你说了,我先勘察现场,你们尽快赶来。”
我放下手机,一脸阴郁,朝海幸子开着车火速往加藤稚生的别墅区开去。
“发生了什么?”
“有人抢在我们之前杀死了龟田家的人。”
“全部死了吗?”朝海幸子问。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十分诡异,我要用龟田的家人威胁龟田的事情之前我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提过,即便是朝海幸子我也是临出门才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