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云华跟着黄石一起出门,她拿了个破碗学着他们摆在跟前,然后等着,不过一下午收获很少,也是,这种不劳而获的事向来不太靠谱,她也学不来他们的悲伤可怜。

“哎呀,你怎么这么少”,黄石看着她碗里面的几个铜板面上嫌弃,然后教了她几句卖惨的话就离开了,只不过看着前面来来往往的人她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到了晚上,云华拿着一个馒头并几文钱回去,钱她全部给了黄石一分没要,馒头留着自己吃了。她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当她看向周围却觉得有些奇怪,好像少了个人,之前这里明明有五个女孩,现在只有四个了。

到了深夜,云华看那个不见的女孩一直没回来,于是问了黄石。“她呀,她找到了正经事做就走了,以前也有很多人没落脚的地方都暂时待在我这,等找到事做了就都离开了,不必担心”。

云华问清楚也就回去睡了,第二天又一个女孩走了,虽然云华觉得奇怪但也没问什么。这天,她讨要回去,傍晚的树林寂静,夕阳的余晖照着留下树影,天边的晚霞十分绚丽,她想着再过几天就去找事做,这样她就不用再和他们一起挤在破庙,去靠人施舍度日了。

“云华”。她正走着,听见后面黄石的声音,她一回头迎面盖下一个袋子,还不等她反应就被装了进去。

“放开我,黄石你做什么?”,她拼命挣扎,但是麻袋已经被紧紧扎住。有两个男人和黄石说话,而他们的对话让她如遭雷劈。

“这是一两银子,以后有货了再和我们联系”。

“好嘞好嘞”,黄石接过银子点头哈腰,根本无视袋子中的云华。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估计前两天那两个女孩也被他卖了吧。

“黄石,你怎么能这样做?”,云华不忿,但是黄石只是冷笑一声,对此并不愧疚,这样的事显然已经做得多了。

“我怎么不能?你们都孤苦无依,我好心收留你们,给你们饭吃可不是贪图你们每天那几文钱的”。

“所以你就骗我们,然后将我们卖掉?”,云华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够这样做,难道他不愧疚吗?然而黄石听了她的话冷哼一声。

“你太单纯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是努力让自己过得好点而已,虽然方式有点偏激,但是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他的最终目标是家财万贯,至于方法如何他并不在意。这个世道多的是人谋取不义之财,而相比之下,他做的只是小儿科。

云华听了他的话也不挣扎了,袋子扎得很结实,她又没有利器在身根本出不去,而且外面有两个男人她又怎么可能逃得过。

黄石的话让她深受打击,是她太单纯了,还是他有问题,为什么不幸都会遇上她,她原本以为他是好人的,还以为她会在这里安定下来。她又想起了村里人说的话,她是灾星,克父克母,靠近她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磅礴的流言蜚语全部灌注在她身上闹得她头脑直疼,为什么?为什么她是灾星,她不是灾星她不是。

“我不是灾星,我不是,爹,娘你们别走”,华儿好辛苦啊,他们都骂华儿,你们走了再没人对华儿好了。“大夫,怎么样?这孩子没事吧”。妇人看她都病成这样了,还一直说胡话,这要是病死了可就亏本了。

大夫细细探脉,斟酌了一会儿才下了结论,“这孩子营养不足,又染了风寒发高热才会这样,我开副药给她吃下去就没事了”。

妇人让人送走了大夫就立马去物色人家,这个病秧子可要快点卖出去,她可不想砸在手里。云华一觉醒来周围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她摸摸索索起身,发现她正躺在床上,而且旁边好像也没人。她记得之前是和很多人关在一起的。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门被打开,一盏昏暗的油灯出现在眼前,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进来的人。“哟,醒了,醒了就快点起来跟我走”。

进来的是一个她没见过的婆子,应该也是这的人。在婆子的再一次催促下,她穿上了鞋子跟在她后面。外面星光璀璨,还有人不停走来走去应该是刚入夜不久。云华默默跟在婆子身后,虽然不知道她要带她去哪里,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进去,明天就会有人来接你”。婆子将她推进去,然后将门从外面锁上,里面只有一盏破旧的油灯,除了她,还有一个和她一样大的女孩子窝在墙角。

女孩看有人进来,瞪大眼睛警惕地盯着她,云华没有精神去管,直接走到床边躺下。对于明天什么人来接她心里忐忑,不过再糟糕也不过一个死字,这么一想对于明天究竟如何她也不紧张了。

她闭上眼睛,因为病还没好,或许是药发挥了作用,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第二天,云华被开门的声音惊醒,进来的是昨晚的那个婆子和两个短打男子,均长得五大三粗。“接你们的人来了,快出来”。

云华起身出去,后面突然传来女孩的尖叫,原来是她不想被卖掉所以挣扎拒绝。婆子看她不配合,便让两个男人上去将她抓出去,经过婆子时,婆子给了那女孩一个巴掌,吓得她立刻停下嚎叫。

“我劝你乖乖听话,你要是坏了东家的生意,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婆子威胁一番,女孩也害怕了,不敢再叫,但是却浑身发抖,由着两个人拉着出去。

云华一言不发跟在他们后面,她现在心情低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她跟着来到外头,之前那名女人正和两个人在打交道。

“放心吧,看起来就是能干的,不然怎么会介绍给你们,挪,她们来了”。女人和那二人看向他们这边,而云华和女孩也被推上去。

“这也太寒掺了”,二人摇摇头,那女孩好一些,可是眼神胆小,从出现腿就一直抖。云华还好,就是太瘦太小,万一有病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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