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占有欲好强,好像吃醋哦。

宋繁星轻眨湿润卷翘的眼睫,略带期待地试探:“你这样像极了吃醋,请问你是在吃醋吗?”

“……”这个问题他可以拒绝回答吗?

顾侨堂微微凝滞,双手与手帕一起离开她脸,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菜。”

她刚说这里的菜欺负她,一点都不好吃。

宋繁星不动,佯装不高兴地嘟囔,“你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顾侨堂垂眸,凉凉看向桌上文件,“你前面也没回答我的问题。”

宋繁星:“……”

折腾半天,又绕回原处,感觉前面口水都白费了。

见她还是不愿坦白,顾侨堂有些失望,旋即又想起她刚刚哭着说的那些话。

顿了顿退步,“我可以给你时间准备,只要你最终做的不是有损顾家的事,我都可以支持你,只要被你使坏的对象不是我跟我们家的人,我也都可以接受。”

所以,他的底线是他跟顾家。

宋繁星神色凝重,敏锐地盯紧他,“那如果我要让徐佳琦非死即伤呢?”

顾侨堂一脸严肃,“你为什么要让她非死即伤?”

“我在云南遇险与她有关。”确定宋思源是那对该死夫妻的女儿,她就想到,妹妹行程,很可能是被徐佳琦透露的。

不然宋思源没理由,大老远跑来跟徐佳琦做朋友。

那可不是一个会把朋友看的很重的人。

顾侨堂脸色阴沉。

宋繁星瞧着,不确定他是为了谁,想想又道:“那晚,若不是歹徒激怒蛇群自食恶果,我如今定已尸骨成灰。”

她的尸骨确已成灰,苦的是妹妹连个独属于她的墓碑都没法立。

女孩身上弥漫着阴骘之气。

顾侨堂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愤怒,仇恨是如此浓烈。

也难怪她从云南回来后,会变化那么大。

“我不会放过她的。”宋繁星宣誓般,狠狠补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晚,我是如何像垃圾一样,被他们从剧组扎营地拖至林中,扭伤脚踝,又差点被他们用毒虫咬死的情景。”

女孩紧紧攥着双拳,身子微颤。

顾侨堂心疼不已,躬身怜惜地抱住她,“没事,都过去了,”

宋繁星顺势贴紧男人,仿佛所有情绪都找到宣泄口般道出:“过不去的,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的姐妹,我的父母,都被害得死于非命,我就算是拼上自己,也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这一刻,无需再问,顾侨堂也懂了她让钟斯年查的是什么。

没想到如此惨烈。

这傻丫头,还想瞒着自己一个人承受,难以想象,她近来嬉皮笑脸下的内心有多么痛苦。

而他竟还在她得知真相的这日冲她发脾气,威胁她,想放弃她。

顾侨堂心疼,自责,悔恨,紧紧将人按入怀中,“你还有我,我一辈子都做你亲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你不要拿自己去拼,无论任何时候,你都要先保护好自己,才不会让敌人得逞,才能让你父母姐妹安宁。”

他已不能承受她再受到伤害的结果,她只是摔一跤,脱离自己保护圈一会,他就担心着急得不行。

他连调查资料都没看,连查证核实都没有,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信她,想帮她。

宋繁星负能量爆棚的心,瞬被治愈许多。

闷闷地在他怀里出声,“可徐佳琦是你姑姑最爱的女儿,是你表妹,你到时真不会觉得我太冷血无情吗?”

把人赶出顾家与让人非死即伤,是两个完全不可比拟的概念。

“不会。”他早就怀疑徐佳琦与她云南遇害一事有关。

如此,宋繁星就放心了。

双手圈住他腰,从他怀里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现在我已经把我跟师傅跟钟斯年的秘密说给你听了,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你刚刚是不是在吃醋的问题啦?”

所以她忽然选择坦白,是为了套他心声?

顾侨堂低头,凝视怀中被角度衬得比平时小一圈的白净脸蛋,哭笑不得,又无奈至极。

男人滚动喉结,不太自然地反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宋繁星摇头,抵着他胸膛的下巴,隔衣轻蹭。

蹭得男人心痒痒。

顾侨堂呼吸发紧,心念一动,便低头轻轻上吻她眼。

吻到她泪痕,微咸。

宋繁星懵然,本能闭上眼睛,心如鹿撞。

女孩卷翘纤长的睫毛,在她闭眼时,软软刷过男人嘴唇,激起阵阵酥痒。

顾侨堂心中颤动,见女孩没有拒绝,又将吻从她眼睛,慢慢移至唇瓣,试探性地亲吻,唇碰唇描绘。

吻技青涩笨拙。

味道很软,很纯。

宋繁星紧张的屏住呼吸,脑中似有烟花炸开,绚烂无比,美妙得忘了反应。

直到屏住呼吸太久,快要窒息,才被松开。

顾侨堂眉眼含笑着打趣,“看你平日不是挺大胆会撩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却连呼吸都不会了?”

再大胆,她也是女生,第一次被吻,会紧张才是正常。

宋繁星臊得脸蛋通红,大口呼吸,同时思考。

他忽然来这一出,到底是真心喜欢?还是怜悯同情?

应该是前者吧?

如果是前者,那她接下来,就不能再继续太主动了,得矜持等他反追,把恋爱中,被追求的甜蜜幸福都享受一遍。

可若是他不追怎么办?

毕竟他那么傲娇……

不,他会追的,只要他是真的喜欢,他就会主动,他不是那种敢想不敢做的无魄力男,不然他也不会让她另眼相看,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与眼光。

宋繁星分析完毕,理智,呼吸也都恢复正常。

她抬眸,神色清明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可是说好假订婚,只当兄妹的,你这样未经我允许,就夺走我初吻不太好吧?我以后可是要在解除婚约后恋爱嫁人的。”

就算要矜持,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得让他知道,自己刚刚是初吻,是跟他一样的身心清白人。

这结果跟预想的截然不同。

顾侨堂以为,她前面勾引自己,勾引得那么起劲,今日他主动,她应该会欣喜若狂,然后两人顺顺利利地假戏真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他说什么解除婚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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