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纤凝忽的激动起来,虚弱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百里俞昕的面前,不知dào

哪里来的力qì

,眼神受伤的看着他,他真的是自己的父皇吗?为什么那么的陌生,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了?以前的父皇温和有礼,对自己更是百般宠爱,即使自己把他的后宫闹的鸡飞狗跳,欺负那些侍过寝的嫔妃,他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并不理会,全当默许了自己的行为。

而现在,他声音冰冷,眼神冷漠,口口声声说着绝不姑息自己的行为。冷纤凝只觉得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她颤抖的无法思考。

苍白干裂的嘴唇轻轻的动了两下,她静静的看着那张英俊却掩饰不住狼狈的俊颜,无声的笑了,笑的莫名其妙,笑的痛彻心扉。

“父皇,您真的决定不要凝儿了吗?您,真的不要我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冷纤凝静静的等待,等着她的答案,黑白分明的眼里盛着浓雾般的水汽,她的眼神温柔,那种眼神不是在看着自己的父皇,而是在看着自己多年的爱人,脉脉深情。

百里俞昕看着她的双眼,有一瞬间的愣神,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对她这样的眼神产生异样的感觉。狠狠的压下自己的不忍和痛苦,转过身,“知dào

就好。”

短短的四个字让冷纤凝彻底的如坠谷底,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眼前黑暗的仿佛是世界末日,她没有了方向,没有了思考能力,没有了引以为傲的镇定,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不是公主,我也不是你的女儿,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人生。”

百里俞昕的背影颤抖着,转过身,眉头紧锁的看了她一眼,快步离去,脸上的表情无限的悲戚。他的心从未像此刻一样痛过,即使当年诗语离他而去,也不曾。

是啊,他不是她的生身父亲,他没有权利替她决定人生该怎么走。她的父亲是冷杨。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对她百般宠爱,任她在宫里为所欲为,不加约束,给了她一切她想要的,疼她,爱她,想要弥补她失去的父爱,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资格成为她的父亲,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以为可以取代冷洋存zài

,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自相情愿,在她心里,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冷纤凝看到他黑眸里的难过和自责,看到他背影里的孤独,才突然发xiàn

自己说了什么,立马惊慌起来,该死,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会这样?

想要上前拉住他,却发xiàn

脚步虚浮,跌倒在地,“父皇,”冷纤凝叫了一声,眼神期待的看着门口,只是那个背影却毫不停顿的消失在门口,打碎了她的期望。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任性了。”

“您回来好不好。”

断断续续的声音不停的诉说着她的祈求,只是那个颀长的身影却再也没有初夏。

冷纤凝有些慌了,为何她心里有种感觉,父皇会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她再也碰不到他。

紫璃宫内,月色当空,亭亭袅袅,月光倾泻,好不美丽,清脆细微的虫鸣丝丝而唱,月白色的暗光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倚在窗口,手托着腮。

抬着暗黄色的脸仰望着那一抹明月。黑白分明的双眼像黑暗中的星星一样闪亮,可是此刻那眼睛中却是浓浓的无助和悲伤。

从上午和父皇争吵之后,他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也没有来看过她。她伤了父皇是吗?想起父皇临走前那满是伤痛的眼神,她的心仿佛被凌迟一般痛苦。

就算她在身后苦苦哀求,承认错误,他却没有回头。、她知dào

自己的那句话有多严重,这么多年来,父皇对自己的好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但是,自己今天却说出了那样的话,说他不是自己的父亲。

她的心在痛苦自责中微微的颤抖,她知dào

错了,真的知dào

错了。想起父皇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给她最好的,给她最多的宠爱,放任她所有的任性,胡闹。尽管他政务繁忙,每天有批不完的奏折,可是还是会抽出时间陪着自己说话,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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