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海微微摇头,“如果是其他人,你还好为土队的学子辩护,说是他人针对土队之类的。可偏偏,目击者和告密者是同一人,是他们自己人……土队的许小峰。”

如初愣住了。玩什么?无间道?她对那个许小峰印象不深,毕竟她才接手这个队几天,只依稀记得那是个不爱讲话,略嫌瘦弱的少年。

“而且,此事的物证确凿。”虚海继xù

说着让如初震惊的话,“那名烟花女子的尸身被发xiàn

时,戚继光和张居正、李成粱正在地道内,李成粱的手上还有血迹,而在他们四人的舍间里,发xiàn

了那女子的衣物和一些……痕迹。”他没好意思说那痕迹是什么东西,但如初是现代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不过……地道?

“哪儿来的地道?他们三个当时在地道里做什么?”

虚海唇角一扯,露出些嘲弄的笑意来,“当他们三个正围着尸身时,被抓了个正着。至于地道……卫学里的学子大部分是世家子弟,其中有权有势者更是占了多数,这种纨绔子过惯了奢靡浮华的日子,哪能忍受得了军中寂寞,苛刻军规?所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是常事。这几乎是个公开的秘密,只不过各人用的方法不同罢了。”

原来这些学子……好嘛,敢情天津卫学每天都在上演大明版越狱!不过技术性不高的越狱一般只有三招,翻墙、挖洞和贿赂,戚继光他们看来是挖洞了,那其他人呢?

两人边走边说,虚海告sù

如初,卫学的正门有大片开阔地,还有士兵把守,要想从这边大摇大摆地走,就只有贿赂一途,而卫学后门的院墙极高,墙头上还铺满了尖利的碎石,从这边偷溜纯粹是找死。

“都是富家子,谁也不愿意浪费那个力qì

,所以只有土队在后院墙根下挖了地道,其他人均是通过贿赂的办法跑出去玩。”虚海露出好笑的神色,好像觉得这些少年的行为很有趣似的,“那条地道非常短,只是从墙内通到墙外数丈而已,但却修建得即结实方便,又宽敞舒适,即不至于爬来爬去弄脏了衣服,还可以储藏物品、就算是躲避数日也无问题,两边的出口还有非常好的伪装,听说是土队全体队员在戚继光的指挥下偷偷趁夜完成的。这地道已经修好半年了,难得的是如果这次不是许小峰说出来,居然没人知dào

,可见戚继光真是个百年难遇的人才,不仅武功高强,打架时擅长运用阵法,为人还冷静、谨慎、很会管束下属,就连修建工事也很了不起。唉,这样的人要面临牢狱之灾,真不知dào

是天妒英才还是上天给的一番磨练呀。”

“许小峰这个叛徒!”如初咬牙切齿地说,“别说我肯定戚继光他们是受到了陷害,就算他们真做错了事,许小峰也不该告密,身为军人,他不能出卖弟兄!咦,戚继光他们总是四人行动呀,怎么没听你说起赵三红?”

“赵三红是在舍间里被抓到的,据说那三人处理尸体时,是派他望风的。”

“不对呀。舍间那边一到晚上就被锁了。窗户上全是牛油蜡烛那么粗地铁栏杆……”说到这儿。如初住了嘴。因为他们既然能挖地道。那么把铁栏杆锯断。然后伪装成正常地样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不突pò

这第一重障碍。他们也不可能晚上偷溜出去。想必这学生宿舍。每间地窗子全是可拆卸地吧?

而关键地是。那些所谓地痕迹证据是在赵三红被抓前发xiàn

地。还是他被抓后才找到地?

“小僧也不知dào。胡师妹得亲自问问他们才行。”对如初地疑问。虚海摇头道。“这事发生得隐秘又突然。只因为小僧是佛家中人。处事比较公正。所以事发后被偷偷叫了过去。看到了‘凶手’和‘物证’。还有那个地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也不知dào

他所叹服地是地道还是证据地齐备。不过说他处事公正?HOHO。看来被他表象所蒙骗地人可不少呢。

“谢谢师兄特意来告sù

我。不然等到下午。说不定这陷阱布置得就更像那么回事了。”如初由衷感谢。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虚海一脸大慈大悲地说。“再者。小僧也真想看到胡师妹急得跳脚。然后撞墙地模样。唉。小僧又犯戒了。罪过罪过。”

他前一句说得还好。后一句又气得如初暴跳。不过现在她心情沉重。没心思和他斗嘴。也没体会到虚海这样气她。反倒让她地沮丧之感减轻不少。

两人一路来到专门关押违反军规学子的监号,看到外面守卫着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官兵,如临大敌似的,显得分外夸张。而高教头临时充当了监狱长,大概是自告奋勇的吧。

“胡公公啊,请回吧,里头关的可是要犯。安公公说了,不许他们和任何人接触。”高教头阴阳怪气地说,让如初在心里又鄙视了一下他的人品。他瞒上踩下、没有师德、严重不负责任就罢了,现在居然玩落井下石那一套,太可耻了!

“他们是我的学生,我有权过问这件事。”如初边说边伸头往里看,就见这个大而阴森的地方似乎阳光照不到似的,里面乌漆麻黑的。

“我说你不能进就是不能进,什么权利不权利的。”高教头一幅小人嘴脸。

如初气得要骂人,脑子里甚至想着揍扁眼前这张脸,然后直接闯进去,不过她还没反应,就听见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阿弥陀佛,是安公公派胡公公和小僧前来的。高教头放心,有小僧在,定然不会让此四子做出欺瞒天地之事。”

“哦,原来是安公公的命令,何不早说?”此言一出,高教头虽极为不愿,也叫人开锁放了他们进去。

这和尚真是撒谎不打草稿的,偏偏神态坚决,语气笃定,是个人就相信他。大概是因为出家人不打逛语吧。但没人知dào

在虚海这儿,此话有个后缀,叫做: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也就是说,如果有必要,他可以骗死人不偿命,而且没半点内疚和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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