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德里恩将目光移向了俯在我脚边的那三个男人,幽幽浅浅的目光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优雅的抬起手朝着他们三人轻轻一挥,那随着夜风而扬起的银蓝色丝,似乎也因为他的动作而隐隐的散出一抹淡淡的蓝光来。

随着那一挥,一抹淡黄色的光线渐渐笼罩住那三个原本趴在地上的男人,然后在我惊愕的目光中僵直起身体,目光空洞无神的朝着同一方向而去,消失在了另一头的转角处,然后就传来了下楼梯的声音。

“他们……怎么回事?”好半晌我才回过神来,可一对上他的眼睛,立即就被震慑的再次僵立在了原地,然后开始有种说不上来的想法,让我渐渐的从他的眼神中似乎读懂了什么。

“他们只是中了摄魂术,这是魔党血族中人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它是由意念而产生的一种可以远距离操纵他人行为的傀儡术,就像是扯线木偶一样,任人操纵而不自知。”

亚德里恩的解释让我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言而喻,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艾米丽,而且恐怕除了她以外,也没有谁会这么无聊的弄出这么些个恶作剧来戏弄我了。

似乎不一定想要我的命,就只是像猫逗老鼠一样的,只喜欢在一旁看着那游戏的过程,却不直接产生结尾。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不过倒是你,如果下次再敢擅自离开我所要求的范围内,我可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对你客气了!”亚德里恩的声音,含着丝丝的怒意,让我不禁哆嗦了一下,连连摆手保证下次不敢了。

我知dào

他这次是说到做到的,因为就在上回,我只不过离开了一小会儿后被人泼了一身冷水回来,然后就被他逮着,狠狠的打了一顿屁股,到现在还疼呢。

呜呜呜……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被人打屁屁的,简直丢死人了!

“不过,你要是再敢打我的屁股,就换我对你不客气了!”想起之前自己还在说着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所以觉得这个时候还是稍稍抗议一下,扳回一层面子来才行。

只不过等看见他投射过来的冷冷目光时,我知dào

我又说错话了。

最近几天的他又开始不对劲了起来,只要稍加越举,他就会以着冷冷的目光看着我,活像我欠了他什么似的,然后有时候又会变得超级可爱,活像我又成了他什么人似的,这种反反复复的个性,还真让我颇有些吃不消了。

我偷偷的抹了抹汗,开始朝他傻笑着,将背贴着栏杆从他的面前横着走过去,而他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我移动的方向而移动着,我知dào

我的这个动作其实很可笑,但是为了“保命”,还是不得不趁着他没有行动之前,赶紧“唰”的一下,就从楼梯的另一侧“咚咚咚”的跑了上去。

急忙忙的打开舱门,火烧屁股似的朝着客房的方向飞速而去,然后抽出口袋内的磁卡一把打开门,跟着“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直接扑上床铺,抓来两床的鹅绒被直接裹到身上,蠕动着缩到床尾,静静龟缩着等着他的到来。

只是等着等着,一直都没听见开门的声音响起,我也开始犯困的打了好几个哈欠,揉揉已经开始上下打架的眼皮,然后就着温暖的被窝,直接卷缩着身体睡着了。

梦里,我似乎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只见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再也看不到第二种颜色,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全身泛着金色光芒的白衣人,他背对着我朝上缓缓举起了右手,随着手指头慢慢散出来的亮光,四周就像是被切割了好几块似的,瞬间又碎成了千千万万块,成了零星的粉末,然后就像是魔术一样,原本的纯洁色调,立时就被一道焰火团团包围在了其中,越烧越大,也越来越热。

我不由朝后退了一步,才刚回头,就现自己的身后竟然也是一片火海,我不知所措的再次回过头,面前也没有后路可退了。我想要大声呼救,却一直一直都不出声音来,眼看着火焰逐渐朝我靠近,我绝望的一个踉跄,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卷缩着身体将脸埋在了膝间,闭上眼等着那股烈火将我吞噬掉。

“如果你求饶,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我睁眼抬头,才现面前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我仰头朝上看去,却被周身炽烈的火光灼痛了眼睛,那人在我的眼中只形成了一片模糊的阴影。

“如果你求饶,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他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张了张嘴,却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沉默的低下头看着地面。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倔强而不肯求饶?”他从我的右侧转到了左侧,感觉头轻轻微动,我一侧头,猛然入眼的一双深绿色瞳眸惊的我不由朝后退了一步,却又被身后炙热的火焰给逼了回来,只能茫然无措的看着眼前那双令人畏惧的眼。

“无情、无欲、无心、无求、无恨、无惧、无怨、无生、无死,你总是这么冷冷淡淡的轻于一切却又高于一切,难道你真以为自己可以超凡脱俗到如此境界吗?”一把匕横置在了我的眼前,在我还来不及惊呼,握在他手中的丝就这么被削下了一缕来,落入了一旁跳窜的火舌中,化成灰烬。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知dào

该如何反应才对了。

这个人是谁?他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求饶?看不清他的样子却牢记住了他的眼睛,一双有着细长浓密卷翘睫毛的深绿色眼睛,里头有着恨意,也有着爱意,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让人畏惧的嗜血之光,那种怀着无数复杂感情的眼神,纯真的让人不忍伤害,却又矛盾的令人想要逃离。

他再次撩起了我的头,放在鼻端闻了闻,“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吗?”他看了看我,然后却在自问自答着:“问你什么时候才会有感情,什么时候才会有七情六欲,什么时候才会有自己想要的,什么时候才会懂得痛,懂得自私,懂得占有,懂得那些你现在所欠缺的一切。你没有回答,你也是像现在这样,睁着一双纯真无污的眼睛看着我,是想看尽我一身的污秽与不堪吗?”

他的话让我疑惑,却也同时让我明白了他内心的阴暗。他在挣扎、在逃避,他只是想在所谓的我身上找到一个泄的出口点,想要看别人的痛苦,以弥补着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污点。

很不想去同情他,但是那双眼睛,那双突然蒙上了一层迷茫无措的眼睛,却令我产生了怜惜之意。不自觉的抬手,抚上了那双让人揪心的眼眸,却在碰触到的霎那被他狠狠的一把抓住。

“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来碰触我!”他危险的眯起眼睛,连个预警也没有的就把我一下摁在了地上,由上而下的俯视着我。

脑袋磕到地面,痛的我紧紧闭上了眼睛,耳朵也因为这个不小的撞击而产生了一阵“轰隆隆”的轰鸣声,已听不清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只觉得他说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抵上了我的脖子,冷冷的,凉凉的,让我想起了那把匕。

“让我最后送你一程吧,不想再见到你的冷漠无情了!”

他的话犹如在我耳边炸开了锅,我害pà

的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然后感觉到四周炙热的烈焰突然间不见了,眼前一片漆黑,只觉得空气有些稀薄闷热,让我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我一把拉下盖住头顶的被子,看着周围的一切摆设,呼了口气。

又是噩梦。等我明白这只不过是一场噩梦的时候,只觉得身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立即歪倒在了床上,调整着被那个噩梦而吓的心率乱跳的心脏。

静静的空间,让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猛的一下爬了起来,朝床的另一侧看去,才现整个房间中就独剩我一人。

亚德里恩呢?他难道没有回来吗?我忐忑不安的下了床,走到窗户边掀开窗帘的一角,才现外头夜色已深,薄薄的似乎还起了一层雾。

放下窗帘,回看到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凌晨五点,再过半小时多天就要亮了,可是他却没有回来。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出去找找他。

只是随意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小心的打开房门,朝外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旋身闪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只是随着我的门关上,临间的门却在同时打了开来,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却意wài

的看见了那个我原先想要找的人,居然就这么大刺刺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也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没有人先开口,使得原本沉凝的气氛显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我转了转眸,朝旁看了一眼后再看向他,然后我竟然笑了,连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原来你在这里,”我先开口了,却在出声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涩涩的,像是吃了苦莲一样。

他“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一个字。我有些失望他似乎并不想跟我解释为何会从艾米丽的房间出来,而且我同时也觉察到,他看我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奇怪,说不上怎么奇怪,就是像透着一层纱一样的在看着我,让我逐渐冷了心房。

“睡不着,我想出去吹吹风,”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我随意的找了个借口,便与他错身而过了。

他没有拉住我,也没有追上来,我的心更冷了。感觉像是突然间被人用冰块堵住了血管一样,连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

难道真被艾米丽说中了,在爱情与血族圣地之间,他最终选择了那个血族圣地,抛弃了我?

我不相信,不相信一个梦醒之间,落差竟会这么大,明明先前他还会警告着我,说我再跑出他的范围就会好好的教xùn

我,那现在呢?我出了来,甚至早已超出了他所设定的范围,跑到了一层的甲板上,站在了船头前,那个最接近海天的地方。他,还是没有出现来带我回去。

沉寂在思绪之中的我没有注意到四周的雾气开始浓密了起来,直到有人突然喊了一句“起雾了”,我才蓦地的惊醒,只不过刚一动身便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

我挣扎着想要逃跑,却现自己的力不从心,像是瞬间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qì

,只能软软的瘫在了那个捂住我嘴巴的人的身上,绝望的被带离了这个我住了十几天的“阿波罗号”游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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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怎么越写越像悲剧了,我可怜滴的小亚与蔷薇哎!你们的爱情终于出现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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