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皮回到房间立刻让人去找韩重赟,因为他看到那个身影就是拗小子,深更半夜还在外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拗小子就来了!生皮屏退众人,老规矩让银娘守在门里。生皮没问韩重赟就知道他要问啥!直接就说到:“大统领,那个小孩子今晚出去了!”
他去了几个热闹的地方,向人打听一个人,我离得远听不见,看他嘴形像是打听个姓张的或是姓常的。
今天晚上他特别反常,在路上一直都是东张西望的,看那架势他以前应该来过这地方,他去的铺子还特别的大,绝对是豪富人家开的铺子!
大概他走了有十三家铺子,看那样子像是越来越着急,因为他打听的人,那些掌柜的都不认识,我以为他问几家没结果就会回来,谁知这小子毅力那么强,几乎跑了大半个城,第十三家时那掌柜的立刻就把他让到屋里了!
可才刚进去两人就又出来了,看着是慌里慌张地到了一所大宅院,看那灯上我确定是张家!进去的时间很长,那家是深宅大院围墙都有丈八高,我转了几圈都无法进去,后来想着他会不会不出来了,谁知到最后还是出来了,送出门的还有一位老夫人,看着两人都像是哭过似的,又在门口絮叨了半天,他们才分手!
他很可疑,明天我再去查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生皮一点都不惊讶,因为从杨啸给他的信息,那小孩子是当今蜀国皇帝的亲弟弟叫个孟仁操,字行正,小名叫做虎须,以前他身边还有个人叫张匡尧的,字俊峰,是蜀国大将张虔钊的次子!这些信息可是范质花了五百两,从荊南馆阁使司马通光口中买的,绝对真实可靠,所以杨啸才命宋风拿着画影图形把他们劫进了郢州大牢!
可不知为何,他竟孤身一人从郢州大牢里跑了出来,还与那冯道勾结在一起了!杨啸的耽心还有潜入计划都与他息息相关,如果不摸透他,到时候就无法控制局面,潜入计划也无法实施,所以必须查清楚那家是什么身份!
韩重赟费了很大劲才弄清楚,那个张家就是原来的山南西道节度使,现在的驻扎在利州咽喉位置的昭武节度使张虔钊的老家,家中仅有几个妇人和四个义子在兴元府看着张家庞大的家业,可是在不久前张家义子中的老大和老三相继被人刺死,所以,张家人现在很谨慎,轻易都不出门!
如果是二兽在这里,就不用去打听了,他清楚得很!可是韩重赟为了不暴露身边化装成乞丐,蹲在张家门口一天,才偶然得知!
说偶然也确实偶然,他在张府门口蹲到中午都一点机会都没有,谁知到了中午张家忽然在门口摆开阵势,开始向穷人乞丐施粥,立刻引起全城轰动,大批的乞丐都飞奔过来,瘸腿的断腿的也是瞬间被医好,这些功德后来也都算到了张家!
当然,韩重赟也是饱餐了一顿,然后就四处打听这好心的人家,主人,主母都是谁?他要天天去庙里为他们烧香祈福!还别说!他这一招还真灵,立马有人出来告诉他。
张家家主是朝中重臣,平时都为人向善,积德积福,主母因前些时日大义子张开和三义子张拓被人刺死,感觉可能是触怒那位过路神灵,所以,去庙里求高僧解算一番后,才在张府门前施舍三日,为得是消灾弥难,祈祷长生的!
这也真是无巧不成书,否则有人无缘无故在暗处打听大户人家,定会被疑为盗匪在踩点,那是会被严刑拷打的!
不过,今天还发生了一件事,是生皮亲眼所见,就在兴元府西城墙根下,那里在午时三刻处决了一批犯人!
当时的场面也是很大吸引了很多人在观看,可后来传言有大户施舍,立马人都跑了八成!行刑前的死刑犯都会喊冤的,刽子手也会在他们吆喝最厉害时下刀,据说这样被砍头的犯人不痛苦!谁知道呢?中国历史几千年,什么习俗都在不停地演变着,也许是后来才不让喊冤了!
可是有一个人被拉上台时,一直都是堵着嘴的,后来在台下人的呼喝声中,监斩官才让人拿下堵口布,就在生死签扔下来的时候,那人喊了起来,他没有喊冤,却是喊的:“老三老四奸淫主母,争风吃醋害死老三!”
就这一句吓得刽子手下刀时偏了,这一刀没砍正,没有砍在脖颈上,而且砍在后脑上,鬼头刀直接卡在了头骨上。
大唐延续了百年的规矩就是被处决的犯人,如果一刀没砍死,就得医活而且要免于处罚,可是刽子手得接受相应的惩罚!这一刀没砍断气管,被行刑的人又连着喊了三遍,才在一顿的抽搐中死去!
所有观刑的人都懵了,也忘了吆喝要惩罚刽子手,立刻在现场议论开来,生皮见有个人铁青着脸,恶毒地瞪着监斩官一会儿才转身离去,紧接着跟着走了十几个打手模样的人。
他们走后议论声更大了,这时生皮才知道什么老三,什么老四的。老三是张家三义子张拓,老四是张土,至于奸淫主母还是与主母通奸,是争风吃醋还是素有积怨,生皮都不关心!只是看了一场血腥的玩笑而已!!
生皮还注意到了一个人,因为他离生皮太近了,他好象什么都知道,看杀人能兴奋成那样的人,生皮是还是第一次见,那人聒噪的也最厉害,什么通奸啊!仇杀啊!各种的戏码他都门清,生皮估计他不是酒楼里唱曲的,也是茶馆说书的,那绘声绘色的演讲,吸引了一大帮人跟着他走了,至于去了哪里,生皮才不关心呢!
就在生皮从刑场转身欲走的当口,一声惨叫声吓了他一大跳,扭头观瞧时,却见已愣在那里半天的刽子手,突然惨叫一声仰面朝天就倒了下去,然后就是口出白沫,四肢乱弹起来,同行们也立刻冲过去又是压胸又是抠人中,费了好大劲也没见好转!只听那些人说:“完了!完了!这次恐怕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