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部署都在暗处进行,街上居民无所觉,日子一切照常,为堤防着云夏多嘴,说了不该说的,暗处有人对她进行着监控。
“老大,你怎么看?”
瘦猴子和老大蹲在角落里,将云夏和二狗的这件事看了个清楚。在别人眼中,一开始就是二狗突然跑过来纠缠了云夏,云夏对二狗的不客气,没个人看见,如此,一切的错就都被二狗给背了。
“小丫头有点心计,继xù
观察。”
瘦猴子略犹豫说:“不是说这个,老大,云夏整天神神叨叨,看着邪乎啊。”
今天是老大第一次见识到云夏的自言自语,看着是有点令人毛骨悚然,“听到她都说了什么没?”
“嘀嘀咕咕的听不清。”瘦猴子摇头,“云夏都是独自一人的时候神叨,和人交谈就很正常了,言语行为中能看出她受到了良好的教导,不像是疯子。”
老大思索了片刻:“兄弟们有没有查到有关她的事?”
瘦猴子再次摇头:“跟计明一起任务的兄弟们没听说过云夏的事。老大,要不抓了寸鼠那小子来问问?”
瘦猴子知dào
老大不想打草惊蛇,杀寸鼠为兄弟报仇那是一定的,不过得事后。可没能查清云夏的来历,他总有些不安。云夏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她的衣着打扮,就跟城里的小姐似的,怎么都不会想到她会和计明有一腿。
这点云夏在想托瘦猴子把她的衣服典当掉时,突然想起她的谎言有漏洞,谎言这种东西,就是得用谎言来圆,小谎越滚越大成大谎,最终弄假成真,不过一旦出错,满盘皆散,不攻自破,很是麻烦。
于是拿着换下的绫罗裙绸缎衣,她又是哭着怀念起计明大哥,说是计明大哥不仅对她好,最终还让她跟了少爷,让她吃喝不愁。
那刻瘦猴子是醍醐灌顶,为何计明在最后一鸣惊人,一步踏入敌人真zhèng
的内部,竟连客人到来的时间都查的清楚,还发xiàn
了新情况,这一切都有了解释,计明这是借花献佛,勾搭上了高层。
不过,想通是想通,会不会信又是另外的事情了。瘦猴子还是对云夏的身份有所保留。
瘦猴子的这个提议在早前就被老大给否决了,现在也是一口否决,让继xù
观察。紧要关头,决不能有所纰漏,一切都要安稳平缓的进行。
当当当当……
锣鼓敲响,人们端起碗就往外走,云夏也不例外的跟着出去了。
街道上不一会儿就聚了众多的人,几乎是全街的人都出来了,他们拿着碗,有持续地排了队,等待着领粥。
上舀街不常来外人,而这里的人大多没有收入,每天午时的这辆粥车就成了某些人一天里唯一的一顿饭。
领了粥的人们,有些说着感谢的话,有些拿了粥拽的跟二百五似的,哼哼就走了。
这辆粥车是城中富商薛家派来,一般人都感谢薛家大仁大义,菩萨心肠,只有少数人知dào
,薛家这是通过派粥来确定街上到底还有多少人。那些少数人明知薛家不怀好意,但总不能让人跟着饿肚子,为了不引起惊慌,只能忍了。
人多嘴杂,每天还有新流浪汉到来,街上有意想要团结起来,但真相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大多人都蒙在鼓里。云夏运气比较好,她知dào
着多数人不知dào
的事,不会做出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的愚蠢事来。
接过热粥,云夏连连感谢,暗自把派粥人看她的眼神给记下了。
这种猎食者盯上目标的目光,云夏并不陌生,头一次来领粥的时候,派粥人看她的目光更为的惊艳,开口就想套她的话,打听她是谁。
一天一趟,风雨无阻,派粥人对街上人也算是熟悉,多出个陌生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云夏是个漂亮姑娘,一眼就被注意上了。
瞧着派粥人的目光,云夏冷笑了一声,他们这是忍不住想要动手了。不是云夏自恋,就凭着她这吃好喝好的身板,比千金小姐还千金,跟营养不良,一脸菜色的贫民有着云泥之别。
虽说她的那身绫罗绸缎早就托瘦猴子给当掉了,一身粗布麻衣,但她爱干净,跟这里邋遢的跳蚤满身爬的人相比,简直是个异类。
俗话说得好,鲜花还需绿叶配,就算云夏不是倾国倾城之貌,有着这些人相称,那简直就是仙女般的人物了。
担心云夏被饿瘦了,影响了品质,派粥人给云夏盛的粥,每每都是满满一碗,云夏又是个打蛇随棍上的人,每次都找比前一次大的碗过来,一次吃不下,还能放到下一顿吃。
尽管她不缺这点粮,就算她没来领粥,还是会有人给她来送吃的,不过为了尽快融入这个团体,她不搞独特。
粥很烫,又很满,云夏小心地不让粥洒出来,转身入巷的这刻没留意到脚下有个坑。
初来乍到就在底层生活,饿过肚子,吃过如猪食般的杂粮,云夏知dào
食物的珍贵。当时她只想保住粥,在摔倒的那刹那,她手疾眼快地将碗扔了出去,扔到了二狗娘端着的脸盆中。
二狗家人多,孩子们拿着碗分了粥,就会统一倒入脸盆中,让二狗娘端回家去,省得孩子们毛手毛脚把碗给摔了。
云夏这一扔,连碗带粥就保住了,可她人呢,脸朝下,一头栽进了路边的污水中。
这刻飞虫乱舞,围在云夏身边,云夏眼泪就掉下来了,胃中一阵捣鼓,天啊!这污水比屎还臭,绿油油的颜色,飘着不明物,渗入口中的细微污水,让云夏口中发苦,顿时一阵干呕。
可嘴巴一张,脸上顺下来的污水就流入了口中,云夏脸都绿了,险些断了气。
短短的几秒钟,云夏的脸色变化丰富,还是二狗娘有见地,把脸盆往二狗怀里一塞,拿起碗就舀了一旁人家屋檐下水缸中的雨水,对着云夏的脸泼去,连泼好几下,云夏才从脑子空白中觉醒过来,连滚带爬离开那滩污水边。
拍着胸口喘着空气,带入的空气还是有股那臭味,云夏又想吐了,不过一天两餐,早餐没有的日子,她的肚子里空空如也没东西让她吐,泛着酸水,胃抽的难受。
二狗娘继xù
舀水让云夏洗脸,搓了好几把,云夏才缓过劲来,哭着说:“这什么毒水啊,臭死人啊!”
二狗娘哈哈大笑着说:“刘老头不知在家捣鼓什么,他家门口的这滩污水没少让人受罪。”
不仅二狗娘笑,其他人都笑了,显然除了云夏,还有一些人受了这样的罪。
刘老头也在,大声嚷嚷道:“药渣子馊掉不就这味儿嘛!”
“就你家药渣子是这味儿!”
“我说刘老头子,你这不是药,是毒啊!”
人群中有些人调侃起刘老头来。
没钱看大夫,没钱买药,刘老头就到山上自己乱采了些草药,内服外敷,双管齐下,治他那摔伤的腿。还别说,药渣子馊掉后虽然臭,但药效还不错,几个月下来,他那条几乎烂到见骨的腿有了好转。
刘老头的伤有好转,苦了云夏差点被熏出内伤了,不能等,她现在要回去洗澡换衣服!
瘦猴子帮着典当了衣服,拿到的钱钱出乎意料的多。
最后瘦猴子按照云夏所交代的,给她买了两套粗布麻衣。虽说是粗布,却是全新的,落入像二狗娘这般衣服上好几个补丁,有些孩子甚至没有衣服和鞋子的人家眼中,条件不知好了多少。
云夏正在洗刷刷。
二狗摸了进去,本来他娘是让他来拿云夏的衣服来洗,二狗表示很鄙视,瘦猴子大哥说了,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她个女人懂个屁的知识,能教个毛的字,还想来当先生,呸呸了,讨好个屁啊。
不情愿地拿起凳子上的脏衣服,正想说一声,他的目光被桌上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
桌上放着几张黄符,一支玉簪压在了上面,吸引二狗目光的就是那支玉簪,当下,他就把脏衣服扔下了,拿了簪子退了出去。
同住一个院子的人很多,在云夏洗刷刷的这会儿,大家都围在院子里吃饭,很多人见到了二狗出来,却是不以为意。
二狗一路小跑,跑到没人的地方拿出了簪子,细看着喃喃道:“娘的生辰礼物有了!”
他这一看,就见玉簪挂着的玉铃里,被不知什么东西给糊住了,还很硬,他把那东西给扣了出来,轻轻一摇,半点声音都没有。
“怎么没声音?”二狗疑惑不解,将玉簪收了起来,就往家赶。
云夏搓着灰,洗的很开心,往常她都是一脸盆水擦几把,哪能像现在这般躺在浴桶里。马上要当女先生了,院子里的人有意讨好,另外那臭死人不偿命的污水,用一脸盆水显然不够,才有了云夏现在的享shòu。
突然,云夏觉得很累,眼皮重的直打架,摇摇晃晃地要起来,一阵无力,又坐到了浴桶中。意识越来越模糊,完全失去意识前,云夏好像听到了玉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