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子,我看着也邪乎,我们告sù

老大吧。”说话的人打了个寒战,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看偏房越看越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瘦猴子显然知dào

他在怕什么,说到底,他也怕啊,见过和尚除邪,那厉鬼可厉害着呢。

之前,云夏对玄明一口咬定不松口,玄明没办法才找了老大,现在他们没讨论出结果,因瘦猴子的叫唤,老大和玄明来到了偏房。

玄明说:“你嫌我没资格承诺你什么,我们老大亲自来和你说。”

云夏看向那老大,好家伙,虎背熊腰,络腮胡子,往这一站,顿时有股泰山压顶的压迫感。就这卖相,什么作奸犯科,什么打家劫舍一定是小菜一碟,人看见他就哆嗦,不用多说,钱财双手奉上呀。

“你有什么要求和我说吧。”

老大粗嗓子,音量大,云夏听得一哆嗦,喏喏开口道:“其实吧,我说谎了,我是认识计明大哥的……”

云夏这张嘴,张口就来,男鬼听得一愣一愣的,张大了嘴,看着她,像见鬼了,尽管他才是鬼,可他自认为他的鬼话可比不得云夏。

其实云夏也没说什么,她在分析过计明刚给的信息后,又开始瞎掰了。说自己其实是被拐骗来的,是计明救她出了囚牢,并非在路上和计明认识。

说到这里她哭得伤心,把计明说得只有更好,没有最好,平日里如何如何待她,她是多么的感激他等等。然后吧,她说在计明失踪的第二天,她在街上见到了小棕,计明和她讲过小棕的很多事,她觉得那马儿很像是小棕,她就出于试探性的叫了小棕的名,小棕就跑了过来。

“小棕是个有灵性的马儿,它把我带到了城外,看到了计明大哥……计明大哥的遗体……”

话到这,云夏哭得不能自己,那眼泪跟水龙头似的,差点哭岔气了,玄明赶紧的过来拍着她背给她顺气。

好一会儿她才又开始说:“像是强盗干的,但我觉得是寸鼠那帮小子干的,计明失踪前是和他们一起替掌柜出门办事,结果只有他们回来了,他们说半路就见不到计明的影子了,不知他去了哪,谁知!谁知……歹毒的小子们啊,他们是嫉妒计明大哥备受看重啊,那帮坏小子,该下地狱!”

云夏说了没一会儿,就哭一会儿,旁人的耐心也够好,没插嘴,等着她冷静下来继xù

说。

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哭上半刻,云夏又开始说了:“我见到计明大哥的遗体,想到计明大哥离开前对我的嘱咐,想到事态紧急,就没处理计明大哥的遗体地赶了过来。”

对先前说谎感到惭愧,她楚楚可怜地看向老大,“我不是有意想要说谎,只是事到临头我又退缩了,想着不知你们会不会信我,要是我全说了,你们可能会觉得我没用了,就杀了我。”

云夏叹了口气:“我是个弱女子,说到底,我只想安稳的过日子,并不想搀和进去你们的事去,现在我想通了,计明大哥对我有恩,没有计明大哥的相助,我都不知会被卖到哪里去。我该报恩了,我说了吧。”

这次云夏将客人要来的时间说了准确,并且说要给带路,因为计明和她最近又有了新发xiàn

,只有她能带路。

一时没人再说话,云夏在一旁哭上了,没催他们,毕竟这种事是要消化的,就看他们信不信她的话了。

云夏的话,隔壁也能听得清楚,她这一说,顿时有种她被玄明给金屋藏娇了,计明完全没提到她的存zài

啊。

玄明轻咳了声,那神情有点信了云夏的话。如果不是计明的姘头,怎么可能把计明卧底的事说的那么清楚,而且还了解他们的计划。唯有计明怕发生意wài

,留了一手。

不过,单他信不够,还得看老大怎么想。

老大别的没多问,就问了一个问题,“计明最喜欢吃什么?”

“年糕。”云夏傻愣了下,好似不知老大突然问这个干吗,又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松绑。”老大对玄明说。

“好嘞!”

云夏这刻是真哭了,老天爷啊,终于信她了,她终于能平安一时了。

感激地瞧了眼计明所在的地方,最后是他帮了她一把,不然鬼才知dào

他喜欢吃什么。

计明也是叹息了,不知这小姑娘以往过得是怎样的日子,竟能将鬼话练到如此地步,不是生活所迫,大概也不会有这技能。都是苦命的人,只要能帮他,他也就放她一马。

计划是一早就准bèi

好,只等着确定了时间,做最后的确认。终究是如此,他们还是很忙。被信任的云夏也就被留了下来。

这段时间云夏没打算要逃,逃得了上舀街,逃得了这些人,逃不了鬼爪。她倒是安稳地既来之则安之。

因为时常有人失踪,街上的人对孩子和妇人很保护,将他们聚集在一处地方生活,互相有个照应,云夏也在其中。

云夏暗自咂了砸舌,看似颓废的人们,意wài

的团结。

不过,有些人的行为让云夏有些疑惑,男鬼给出了答案。那些游魂似的流浪汉,是磕了药,名为神仙散的药。

提到神仙散,男鬼的怨气突然大增,吓了云夏一跳。细问后才知dào

,他爹就是沾上了这种药,那之后,他们的家就开始支离破碎,他爹曾有所醒悟过,曾努力想要戒掉毒/瘾,却被曾卖给他药的人给打死了,因为欠债。

讨债人想拿他们来抵债,母亲受不了屈辱自杀了,好在老大及时赶到,救了他和弟妹。可后来还是没能保住弟妹,他们失了踪。

男鬼哭了,哭得很绝望,因为他的弟妹失踪有一年了,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不知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云夏可怜他的遭遇,但是也吓了一跳,男鬼或许就是因为心存弟妹,所以阴魂不散,这不会是想要等找到弟和妹,才能放过她吧?

男鬼笑云夏的胆小怕事,说:“放心好了,我只想报仇。”

——

几个小屁孩离云夏远远的,他们看疯子般看着云夏,嘀咕道:“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好可怕哦,这大姐姐是谁啊。”

其中稍大的一个男孩子,为只有他知dào

而自豪道:“听说是计明大哥的姘头。”

嘴里咬着手指头,光着屁股的小屁孩奶声奶气道:“姘头是什么?”

大男孩想了下说:“就是夫妻的意思!”

小屁孩继xù

问:“夫妻是什么?”

大男孩不耐烦起来了,“就你爹娘那样的。”

一群孩子,有些懂了,有些似懂非懂,大男孩懒得理他们这些无知小鬼,紧了紧裤带,在众小孩的侧目中,他走向了云夏。

“喂,你叫什么名字?”

顿时远处的孩子崇拜地望着他,大男孩得yì

地蹭蹭鼻子,打探敌人底细,这就是老大该做的事了。

“喂,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云夏是陌生人,这里的人难免对她持有敌意,或是戒备,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很低调,对谁都是笑脸迎人,可这是对大人,还轮不到小屁孩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四下看了看没有大人注意到这里,云夏沉下了脸:“你爹娘没告sù

过你,在问别人名字的时候,要先自报家门吗?”

云夏虽然怪了点,但在他人面前没有架子,男孩还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人,所以才敢跑上来。哪想一来就碰上了冷屁股。

不过他也没退缩,男子汉大丈夫,需yào

怕个小娘们?

“问你就答,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云夏不鸟他了,起身就走,大男孩哪会轻易放过她,跟了上去,“臭女人,问你话呢。”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呢!”

不知何时,他们来到了男孩母亲身边,男孩急着追云夏没见到自家老母,哪里知dào

他母亲从架子边冲了出来,掐着他的脖子就打了他的屁股。

“云姑娘不好意思,我家二狗给你添麻烦了。”二狗娘压着二狗的头,要让二狗道歉。二狗被打了几下,哀嚎了几声,哪敢再调皮,赶紧叫了姐姐,道了歉,刚刚的跋扈烟消云散,怂了。

“没事。”云夏还是那副客客气气的模样。

二狗就想不明白了,他娘为何要对这女人那么客气,昨天还没给过她好脸色看呢。

二狗不知的是,就在今早,瘦猴子召集了几位说得上的老人,向他们介shào

了云夏,没多介shào

,只说往后她将和他一起教孩子们读书。

既然没有逃的必要,云夏就想着让自己过得舒心些,经过几日的观察,她发xiàn

这些人对瘦猴子异常的恭敬,比老大还要客气,一打听,原来瘦猴子在教孩子们的功课。

这里的大人没奢望自家孩子能考取功名什么的,只要识得几个字,沾些书卷气,学点做人的道理就很满足了。另外这年代读书人的地位本就高,所以瘦猴子在这些人中的地位可是比老大还高。

有了这一层,云夏当下就不藏拙了,跟瘦猴子一表态,瘦猴子一考核,貌为天人啊,他怎么都想不到作为女孩子的云夏还识字。

云夏就把功劳加到了当初伺候的名门小姐身上,这不,短短几个时辰,大家看她的目光就变了。

另外,二狗他们偷偷观察云夏,云夏也早就将他们的底给摸透了,谁谁家的孩子一目了然。想和她斗?洗干净屁股等着挨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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