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老板冲到近前,才发现对面站着的两个人,生得膀大腰圆,体格健壮,刚才还骂骂咧咧,满嘴的脏话,到了跟前反而不骂了,但仍然怒气冲冲地问道:“你们两个是哪个单位的?为啥要这么做?是受人指使还是故意跟我们过不去?”

大光的两位同事傻傻地看着对方,无言以对,正在这时,板寸也跟了过来,光头见自己的帮手来了,嗓门马上提高了八度,“你们这两个小子是傻逼吗?老子问你们话呢,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受人指使还是故意跟我们过不去?”

见对方仍不说话,光头气急败坏,“不说清楚,你们就休想离开这里!”

“怎么,你还想限制我们的人生自由吗?”一位战友问道。

“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你们他妈的也不打听打听,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上,你们不说清楚来龙去脉,限制你们的人生自由是轻的!”

“要不你们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我们他妈的揍你这两个王八蛋!”光头本想赤膊上阵,见对面的两个人非等闲之辈,真要动起手来,他觉得自己跟板寸没有必胜的把握,“你等着!”转身往河岸跑去。

几分钟的功夫,光头双手提着两根一米多长的木棍跑了回来,并顺手扔给板寸一根,这架势明显是要准备打架。

站在二十多米远的大光看见这一幕,招呼身旁的战友,“不好,咱们得过去,快走!”

到了跟前,板寸看见了大光,“哟嗬,你也来了?原来你们是一起的?”

“你这小子来过三次了,原来他们就是受你指使?在背后跟我们使坏,你他妈也太缺德了!”光头朝大光骂道。

大光上前一步,指着光头的鼻子呵斥道:“把嘴巴给我擦干净!你骂谁?”

冤有头,债有主,总算找到发泄的对象,光头怒不可遏,继续骂道:“骂你是轻的,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在城南这一片,你敢跟老子作对,我他妈打你又能咋地?”说着,冷不防抡起木棍照着大光打了过来。

光头和板寸之所以在城南这一片出名,正是因为他们敢打架,一言不合就动手,而且打架出手快,下手狠,很多人跟他们发生冲突,就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吃了大亏,这两人也因此名声大振,在青山河两岸,提起光头和板寸,社会上的确有些名望。

不过,成就光头和板寸的,显然都是些平庸之辈,今天的对手却没那么简单,大光及其战友曾在武警某部服役多年,服役期间,他们练过擒拿格斗,单手劈过砖头,而且个个身体素质出众。

看见光头跑回去拿来木棍,大光就知道对方准备打架,到了跟前,在跟对方发生口角时,他已经有了警惕性。当光头抡起木棍向他打来时,大光一个撤步,木棍抡空,他侧身用双手迅速抓住木棍,往后一用力,从光头手中夺下了木棍。

别看光头和板寸胳膊上纹着刀剑龙虎,体型也算壮硕,这些表

面上的玩意吓唬妇孺老幼还可以,对于大光这帮战友,那就是个笑话。看上去粗壮的胳膊和腰身,只是脂肪的堆积,真要是打架,起不到什么作用。

撤步和转身夺棍,这两个动作仅发生在几秒之间,就连光头也没注意到,自己手中的木棍怎么就被对方夺走了,“呃,你还我棍子。”

大光一扬胳膊,将木棍扔到十几米开外的路边绿化带中,“有事说事,有理讲理,你跟我动什么手?”后面的潜台词是,想跟我打架,你还差了点。

从十八九岁开始,光头和板寸就在社会上混,开始那几年,打架斗殴是常事,自从打出了名,七八年来,这两个家伙在附近这一大片,没少干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的坏事。

手里的武器被夺,光头并不甘心,一方面他觉得丢人,在社会上混了十余年,打击斗殴无数次,从来没有吃过败仗,另外,他这独霸一方的心态,还在为他打气鼓劲。

没有了武器,光头上前抓住大光的衣服,想跟大光玩拳脚。

“把手松开!我说了,有事说事,有理讲理,你要是想打架,看清楚了吗?你们占不到任何便宜!”大光厉声说道。

哪知光头根本听不进去,他松开右手,抡起胳膊,照着大光前胸就是一拳。

这下把大光惹急了,只见他一个右撤步,转身抓住对方的左胳膊,趁势使出一个锁喉动作,瞬间让光头动弹不得,“还打不打?如果继续打,我奉陪!”

不远处的板寸把形势看得很清楚,自始至终也没想打架,即使光头被对方锁喉,他也没有出手帮忙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往前迈出一步,对方的其他三位同事就将一拥而上,一场群殴在所难免,看对方四个人的身手,最终吃亏的必然是自己一方。

不得不说,板寸的明智之举拯救了他和光头,否则,两人必然被揍得鼻青脸肿。

光头也不是傻瓜,通过夺棍和锁喉这两个动作,他知道今天碰上了硬茬,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虽然不能点头认输,但他不再挣扎,大光也松开了手。

整了整衣服,光头仍然怒气未消,继续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为啥一次又一次地采取这种下三滥的举动,阻扰我们做生意?”

大光弃之以鼻,“阻扰你们做生意?你简直是大言不惭,知道滨河公园的经营权和管理权归谁所有吗?”

“我们不知道归谁所有,只知道青山河在我们的地盘上,我们在水库做点生意怎么啦?”

“前几天工商和安监执法部门没跟你们说吗?这滨河公园的经营管理权归昌达地产公司!你在这里做生意,征得人家同意了吗?你们的地盘?你好大的口气!你是投资建设了,还是花钱把地盘买下了?”

“这么说来,我猜的没错,你们是下游那个水上游乐公司的人?”板寸在一旁问道。

大光点点头,“没错,我们就是那里的员工。”

“我不管你们是干啥的,青山河水库占据了河道,我们现在没法采砂挣钱了,这么大的水库,你们经营你们的,我们经营我们的,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不可以的?”光头不依不饶。

“因为昌达地产公司投资治理青山河是有条件的,市府把滨河公园的管理经营权只授予昌达地产一家,没有其他单位和个人什么事,你们要在这里经营水上项目,就等于侵犯了昌达地产公司的合法权益,这个道理不懂吗?”

“不管你讲出多少条理由,是不是自古就有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说法?你们占据河道建水库,断了我们的收入来源,我们不偷不抢,自己花钱买几条小艇在这里经营,挣点零花钱,能有多大的罪过?”

任凭大光讲的口干舌燥,光头和板寸就是听不进去,最后没有办法,大光只好撂下狠话,“实在不听劝阻,我也没有办法,但我把话说到这里,只要你们敢继续非法经营,我们就天天到这里张贴告示,看有没有游客敢坐你们的船。你们采取任何举措,我们都将奉陪到底!”说完,大光跟三位同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光头跟板寸灰溜溜地回到河岸的遮阳伞下,接近中午,气温变得闷热起来,加上没有游客,两人感到格外烦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呀!两百多万的投资,每天的利息都挣不出来,这不是要命吗?”光头急躁地说。

“是啊,当初以为搞水上游乐有钱可挣,谁想到出现这种情况,还是怨咱们不懂行,深一脚浅一脚,当时要是找人问问就好了。”出道以来,这哥俩从来都是横行霸道,把什么都不当回事儿,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沮丧过。

“嗨!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二百来万投进去了,能有什么办法打破目前的僵局呢?”

板寸想了想,突然计上心来,“他们不是在咱们附近贴告示,阻扰游客前来游玩吗?咱们为什么不可以去下游干扰他们的经营?看他怎么办!”

因为跟大光有过直接交手,光头似乎心有余悸,“去下游干扰他们的经营,要是”

“咱们又不是去找他们打架,只要想个办法对他们的正常经营起到干扰作用就可以了,我不信他们还敢出手打我们?”

“不过,光咱们两个人太少了,没有多大声势,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行从村里再找几个人,明天去他们的码头上闹事。”

“可是,以什么理由呢?闹事你得有个理由吧。”

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水上游乐项目的码头上熙熙攘攘,有些游客正在购票,还有一些在排队等候上船,在售票亭前面的小广场上,有七八个人突然举起几块牌子,有人上前观看,只见牌子上写着“只顾自己挣钱,不管别人死活”,“滨河公园,还我生活来源”等字样。

有工作人员将事情通报给水上项目黄经理和大光,他们马上出来了解情况,大光认识其中的两个举牌人,这不正是在水库上游从事非法经营那两个家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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