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信差将萧染等人从凌沛手下逃走的消息告知黑格,黑格几乎暴跳如雷。第二天天一亮,凌沛的亲笔密函就送到了黑格的手上。看到凌沛叙述详细的经过后,黑格虽然仍旧愤nù

,可毕竟经过一夜的冷静,这时的他已经知dào

,再怎么生气也没用,还是让凌沛把萧染他们如数抓回或杀了灭口,这才至关重yào。

萧默一早到圣龙宫见黑格,那时黑格正在书写密信。见到萧默进来,黑格仅仅抬了下眼皮,就又将视线转回手下的纸张之上。

“你来的正好,我有件事要问你。”

就算黑格不看,萧默也恭敬的行了一礼,“后位请讲。”

“凌沛体内的蛊虫受你支配,我想知dào

你临回宫前,对她下达了怎样的命令。”

“回后位,我只是让她继xù

竭力追查大哥等人的下落。若是找到,便把他们抓回宫来;若是抓不到,要将详细的经过写成密函送给后位。”

“怎么,你没说让她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取了他们的性命么?”

被这么一问,萧默的眼神立kè

变得紧张起来。他抱拳于头顶,深深的躬下身子,“萧默知罪。”

“你有什么罪?”黑格操着怪异的腔调,讽刺意味十足,“你不过是见不得自己的大哥惨死在凌沛的长枪之下;不过是担心萧离也许会在你跟凌沛分开后,与萧染等人会合,生怕凌沛会连萧离一起杀死;你如此重情重义,又何罪之有呢?”

萧默蹙了蹙眉,脸朝地面的姿势使得黑格看不到萧默的表情。

“虽然我已经派信使传令给凌沛,让他再见到萧染等人格杀勿论。不过,我的命令跟你的命令比起来。凌沛也只会服从你的而已。”

“后位。萧默知dào

该怎么做了。事实上。萧默今日一早来见后位。正是为了此事。”

黑格挑眉。绕起一小缕头。不甚严肃地态度就是对萧默不满地最有利证明。

“哦?你已经知dào

凌沛碰上了萧染。却没能捉得住他们。让他们跑了?”

萧默慢慢直起身子。疑惑地说:“凌大统碰上了大哥他们?这事我并不知情啊!”

眯起双眼。黑格仔细地在萧默地眸子里搜索了一番。也许。萧默没有说谎。这么说来。他倒不是想要弥补什么才出现地。

“你说你这会儿找我是为了什么事?”黑格转了个心思。他还是想要再试探一下萧默。

“因为我跟凌大统分开的时候,没有让她对大哥他们下死手。回宫后我反复考lǜ

,我一时的妇人之仁也许会让凌大统在关键时刻做出错误地判断跟决定。所以想来请命,求后位让萧默立kè

回去修正对凌大统地……”萧默丝毫没有犹豫,说了许多。突然一愣,眨眨眼睛,“莫非后位在怀疑我是因为得知大哥从凌大统手中逃走,想来做亡羊补牢这种可笑的事?”

黑格早就知dào

萧默不是个笨蛋。萧默自然也了解黑格多疑的性格。两个人沉默着对视了一阵,黑格笑了。萧默也跟着尴尬的笑了。

“罢了,既然是这样。我相信你就是了。我也正想让你快去见凌沛。记住,必要的时候。就杀了他们,否则会对你我造成难以估量的威胁。”

一个“你我”,就把萧默跟黑格牢牢的栓在了一起。萧默坚定的点了点头,在他准bèi

告退之前,黑格喃喃自语说了句话,让萧默暂停了动作。

“哎……瞧我这个脑子!昨夜就该吩咐下去,让下人熬好药,今天清晨我亲自送去给逸儿地……”

“后位要熬什么药?”

“还能是什么?”

“可,三弟是不会乖乖听话的。他昨天打翻了药碗,那个时候态度强硬,甚至逼我对他动武。”

“呵呵……我也知dào

,他昨天来找过我。不过,后来他总算想通了,说让我今天再送一碗药过去。”

“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萧默诧异地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我让他见了银湮。也许是银湮告sù

逸儿萧离对他没有任何留恋,所以他才能突然想通的吧。”黑格脸上又露疲态,抬手掐了掐眉心,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

萧默微微低头,站在原地思忖良久。直到黑格吩咐下人快去熬药,又来问萧默怎么还不动身,萧默才惊觉大事不妙。

“坏了!后位,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请后位速速与我同去银龙宫看看三弟的情况!”

黑格听了,虽然不明白萧默所谓坏了是什么事,可他地心跳还是加快了许多。

“你在说什么?”

“三弟自幼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王子,他不可能因为谁地几句话就改变态度,除非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dào

的环节。后位,您对自己地亲生儿子实在了解太少!哎……”

萧默说完,再不管黑格,转身就往外走。黑格快步跟上,没有去追究萧默的无礼。他地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萧默指的是萧逸会自寻短见。

“默儿,你以为逸儿会……”

“三弟会怎么做,我无法预料。但我知dào

,他定然不会如他表现的那般,接受被萧离抛弃的事实。三弟除了跟后位讨要汤药外,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他说让我帮他找墨雪,墨雪才是他真zhèng

中意的人。”

两个男人,一高一矮,在肃穆的圣龙宫内疾步而行。见状的下人,赶忙跑去备好马车,在圣龙宫门口等待着。

萧默又是短暂的沉默,眉头蹙得更紧,“这就更不对了。按三弟的脾气,他若真喜欢墨雪,早该用尽手段把墨雪据为己有了,又怎么会等到今天?若是他对萧离无意,又怎么能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他同床共枕?他又怎么会在身体不适的时候,只愿意听萧离的话,吃萧离下令让他吃的

这番有理有据的分析,让黑格顿时惨白了脸。萧默瞥见,叹口气道:“哎,后位若是担忧三弟会想不开去寻死,这就不必了。三弟不是那种轻生之人。”

越往后听,黑格的表情越纠结。

原来,他最为重视,宠爱有加的儿子,竟然是他最不了解的人。

深秋的清晨,凉意穿透衣袍,冷的黑格打了个哆嗦。萧默出来有所准bèi

,他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到黑格的肩上,并迅速帮他把带子系好。

过于长的斗篷,拖在地上,时而扫动新落的树叶,出轻微的沙沙声。就是这么轻微的声音,也已经刺痛了黑格的耳朵。

真希望萧默的话,不是真的。真希望,到了银龙宫,能看到他的逸儿好端端坐在屋里,笑着迎接黑格的到来。

然而,事与愿违。

到了银龙宫,接近萧逸的住处,远远就闻到呛鼻的血

是谁的血?黑格的心紧紧揪住,他一路奔跑,用力推开那扇房门。

满地的尸体,其中没有萧逸。

萧默在尸体之中找到一个一息尚存的人,那人说:“三王子背着包袱,走了。”

说完,那个人也一命呜呼,只留下踩了一脚鲜血,已然呆滞的黑格,跟无话可说的萧默。

逸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银湮,你到底跟逸儿说了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为什么?!!

此时,萧逸已经远离王宫。胯下的黑马健步奔驰,踏起竹林间那条小路上的无数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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