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瑄刚转过身,宋淮就扎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我错了……”宋淮仰头看他,泪眼婆娑,“别这样不理我……”

宋淮吸了吸鼻子,唇贴着他的下巴:“你亲亲我……”

齐瑄一把揽住他的腰,低头狠狠地吻住他,压着他的唇瓣,撬开牙关,含住他的舌头吮吸,牙齿磕在一块,磕破了宋淮的嘴唇,齐瑄分明听见了他的抽气声,就是不停下。

就是要他疼!越是心疼他,越是要让他疼,让他记住,他有多恨他。

又有多怕,有多爱。

宋淮不知痛的凑上去吻他,唇齿间弥漫着血腥味,眼泪不断线的落,不知道伤处、心口、唇瓣到底哪里更疼一些。

“呜……”还是宋淮先忍不住呜咽出声,扭头埋在齐瑄颈边痛哭。

太疼了,不管是梦里还是梦外,心口都疼得发颤,他忍了许久,忍到今日,见到齐瑄之后,再也无法抑制。

齐瑄抱紧怀中颤抖的人,同样没有忍住泪意,闭上眼任泪水落下。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一句软话,一声哀求,一滴泪珠,就让他心如刀绞,让他觉得是自己错了。

“你怎么这么坏呢……”齐瑄咬牙切齿,哽咽的语气含着怨,“我还没生气呢,你就先委屈上了,非让我难受?”

宋淮抬头看他,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流着泪控诉:“我疼……疼得快死了……”

“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疼,有多怕,多想回到你身边……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你就不能疼疼我?”

齐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你不讲道理!”

“我不讲!”

蛮不讲理,无理取闹,胡搅蛮缠,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宋淮,“我同你讲什么道理!你分明是疼我的,为何故意不理我?就知道欺负我……”

齐瑄咬上他的喉结,断了他的话音。

“你还咬我?”宋淮捂住脖子,闭着眼落泪,委屈而哽咽:“你怎么这么坏呢……”

“恶人先告状!”齐瑄痛斥他,“分明是你食言在先,将我的叮嘱、你自己的保证都抛在脑后。”

他越发口不择言:“你疼,你差点死了,可你知不知道,我也疼,我已经为你死了一回!你还要折磨我?”

听见“死了一回”这四个字的宋淮一哆嗦,顿时哽住了喉,他张唇努力呼吸着,却好像喘不上气,心口更疼了。

齐瑄还在控诉他:“你自己说说,你讲不讲理?”

“我梦见了——”宋淮突然道,他觉得喉咙干涩,又如同含着刀子在说话,“梦见你死了一回。因为我。”

齐瑄瞳孔一缩,忽然有了一个不敢相信的猜测,僵硬地转动视线,迎上宋淮的目光。

宋淮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我梦见了,昏迷的时候。”

他语无伦次,说话毫无章法,却还不忘指责他:“梦里你那么坏,可我还是喜欢你。”

“可是……我们没能在一块,我像你梦见的那样死了……才知道你有那么疼,疼到为我也死一回。”

“假的!”齐瑄心头巨震,颤抖着手抱紧他,哆嗦着唇亲他的额头,“那是假的,只是一个梦而已……不是真的……”

宋淮没有反驳他:“都是你,你是故意的,告诉我离奇古怪的梦,害我也被魇住了。”

他哭着控诉齐瑄:“你怎么能做这种梦呢?我们怎么……怎么能那样分开呢?”

他梦见了?

阿淮竟然梦见了……

齐瑄此刻多么希望,前世种种,只是一个他们庸人自扰的梦境,又多么希望,即使只是梦,也不要让宋淮梦见。

“假的,都是假的阿淮……”齐瑄喉结滚了滚,仓惶道:“我们好好的,你没事,我们也没分开,梦怎么能做数呢?”

捧起宋淮的脸,齐瑄压低声音哄他:“如今你在我怀里,恰好证明,梦都是反的。我们会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宋淮哽了哽喉,抬手擦掉眼泪:“我信你,你不能再吓唬我了。”

“……”齐瑄无奈叹息:“到底谁吓唬谁啊宝贝?”

抬起袖子给宋淮擦脸,又轻轻咬了一口他通红的鼻尖:“是谁失踪一个月?是谁一见我就哭?”

宋淮眨了眨眼睛,眸中最后一点水汽溢了出来。齐瑄用拇指揩去这滴泪:“看,还吓唬我?”叹息道:“最怕你哭。”

宋淮吸了吸鼻子,终于愿意讲道理了,挪了挪身子挨近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等这么久的,我也……不想让你难过,让你担惊受怕,我……我太坏了……”说着又带上了哭腔。

“没有。”齐瑄轻抚着他的脸,“你已经很努力了,那么疼,那么难,你都挺过来了。知不知道我多感激你的努力和坚韧,多感激你回到我身边?”

宋淮仰头亲了亲他的唇,“那你不要生气了。”

“不气了。”齐瑄追上去也亲了亲他,提着过分的要求:“你乖一些,别离开我的视线,别再吓唬我了。”

“不会了,我跟着你。”当事人丝毫不觉得过分,仰头亲吻他。

齐瑄温柔地含住他的唇瓣,舌尖舔过牙关,与他唇齿相依。

越黏越紧,越吻越深,齐瑄压到了宋淮方才磕破的唇,宋淮吃痛,下意识撤开。

宋淮捂着唇,眼中疼出了水雾,幽怨地看着齐瑄:“你把我变奇怪了。”

齐瑄拧眉不解。

“我以前不这样的。”宋淮抱怨道:“我以前不怕疼,不爱哭,也不……撒娇……”

可自从和齐瑄在一块,原本能受的疼变得受不住,原本能忍的泪变得忍不了,在他身边就想撒娇,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疼忧虑,自己的爱恋相思。

“是你把我变奇怪了。”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宋淮将此事盖棺定论。

齐瑄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犹如灌满了蜜糖,他低声笑起来,唇角越咧越大,直到宋淮瞪他,他才将其压下,低头亲吻他,“不奇怪,我喜欢你这样。”

又补充了一句,“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宋淮弯了弯唇角,还带着水汽的眼眸湿润而诱人,直直地看着他:“你再亲亲我。”

齐瑄低下头,轻轻亲吻他差点遗失的至宝。

……

“咕……”

齐瑄空腹许久的肚子打断了这个绵长温柔的亲吻,两人同时笑出声。

宋淮抹了抹唇上的水渍,瞪他:“让你不好好睡觉,不好好吃饭!”

齐瑄抵着他的额,闭着眼叹息:“寝食难安,这滋味我算是体会到了。”

宋淮心里一酸,拍了拍他的背,“不会了,往后我都陪着你。”

齐瑄蹭了蹭他的脸,“阿淮……和我回京城吧。”

“好。”宋淮笑道,“北疆如今安稳,我陪你回去,处理你的事情。”

齐瑄笑了起来:“我如今只有一件事没做完。”

宋淮被他含笑的眼神盯得脸热,“知、知道了……”

回去,我们早些成亲。

宋淮起身喊超影去准备晚膳,又请来冯寄给齐瑄把脉,确定他已经养足了精神。

冯寄看着宋淮还有些红的眼角,也给他把了把脉,叮嘱道:“别动气,别折腾,再养一阵子。”

宋淮没听出言外之意,乖巧地点了点头,又问:“何时能好一些?我想回京城陪母亲过年。”

北州的情况确实比狼牙山好,但冬日酷寒,肯定比不上京城舒适。父亲也希望他回京城去。

父亲与母亲通信时,并没有提他失踪受伤一事,可父亲能察觉,母亲后头寄来的几封信,关心他的话越来越多,应是隐隐察觉了父亲的回避与隐瞒。

所以不止为了陪着齐瑄,更为了让母亲安心,宋淮得回京城一趟。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初了,回京城至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宋淮有点着急,怕自己赶不及。

冯寄想了想,道:“回去的路走稳当一些的话,月中就能启程。或者月底再走,也赶得及。”

“那就月中。”宋淮看向齐瑄。

齐瑄摇头,握住他的手,“我们月末动身,来得及。”宋淮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点头。

齐瑄又对冯寄道:“缺什么药,不管多名贵,你写下来,本王让人去寻。”

冯寄微微一笑,道:“大将军已经派人去寻了。”北疆虽然偏远了一些,但五州之内,不至于连药材也找不齐。

宋淮也冲齐瑄笑了笑,“不缺的,三爷爷和堂叔都送了药过来。”

宋浩、宋治两兄弟今早过来,给宋淮送了一棵三爷爷珍藏的百年老参,因为宋淮守着齐瑄,两兄弟就在他屋里和他说了会儿话。

齐瑄想到自己因精力透支而昏睡在床,宋浩、宋治两兄弟见了,即使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会奚落他一番,顿觉颜面尽失。

正这般想着,门外就探进来两个脑袋,“听说王爷醒了?”宋浩、宋治两兄弟挤进门,对齐瑄问了声好。

宋治叹道:“王爷总算醒了,阿淮担心得睡不好,人都瘦了。”

宋淮:“……”哪有……

宋浩附和:“可不是,自己的伤还没好,就操心别人。”

宋治用胳膊肘顶了宋浩一把,“胡说,王爷是咱们弟婿,怎么能叫‘别人’呢?”

齐瑄:“……”

冯寄微微一笑,起身告退,留几人叙话。

超影摆好了晚膳,宋淮问宋浩和宋治:“哥哥们用饭了吗?”

“没呢!”宋治坐到宋淮身边,看向桌上仅有的两幅碗筷,顿时傻眼了。

宋浩连忙把宋治拉起来,对宋淮道:“你们吃,我们就是过来看看!”

宋治被拽着往外退,“别啊,让超影添两幅碗筷嘛!”

宋浩揽住他的肩,“吃什么吃!那是阿淮的药膳,咱们……咱们去、打野味!”

宋治被拽着出门,声音渐渐变远:“有病吧?大冬天打什么野味!”

“哥哥带你去。”

“不去!谁爱去谁去诶你别拉我……”

宋淮翘起唇角,让超影叮嘱管事,记得给两个堂兄安排晚饭。

齐瑄给宋淮盛了一碗药膳汤,他才不管那两兄弟能不能打到野味吃上晚饭,别打扰他和阿淮就行,“你方才喊他俩什么?”

宋淮一愣:“什么?”

齐瑄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道:“也那样喊喊我,嗯?”

宋淮拧眉回忆了片刻,霎那间变得面红耳赤。

作者有话要说:瑄瑄:我比淮淮大,快喊我快喊我![万分期待]

淮淮:[冷漠]哦……老人男。

三十二岁死过一回的瑄瑄:…………扎心了淮淮……

作者:讲道理,你们两个在床上,叽叽歪歪讲什么道理?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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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开的那本快穿,又被我改名了:

《搞定那个冤家[快穿]》

——一个冤家互gay的真香故事

可能还会改

因为取名废总是觉得新名字比旧名字好(/ω\)

但基本设定不变,坑也一定会填

因为已经写了几章存稿了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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