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办理了过户手续,将老奥迪登记在刘览名下,这才回凭天定。
短短几天时间,刘览又是买房,又是买车,已然成了半个人生赢家。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刘览可不是这么肤浅的人,他想回家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还账,顺便看看那帮老乡亲们。
腊月二十七,刘览与蔫哥约定好再次去商场采购,别的不说,最起码得每人来上一身新行头。迎新春嘛,新年就得有个新气象。
秦武阳上次带他们两个去的地方,他们是绝不会去的,打死也不会。
三环边上有个平价的大牌男装店,价位合理,普通老百姓穿上也不掉价,两个人干脆进了这里。
刘览拿了一件纯棉白衬衫,中间是亚麻修身黑马夹,外套一件加厚的羊毛黑西服,最后来了件单排呢绒黑风衣。
这身配置,足以应付央国北方的冬天。
下身加厚羊毛直筒黑西裤,搭配上一双茶芯皮的切尔西短靴,整个人显得古典又雅致。
天生的衣服架子,没办法。
至于蔫哥的品味就不多作评价了,他老人家总是那么奇葩。
一身夸张的青果塔式深紫晚礼服套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当新郎……
大肚子在前边凸着,***在后边撅着,看得刘览苦笑不已。
“哥哥,求求你了,能不能换一身啊。这身有点太夸张了。”
老蔫一拍自己的***,蛮横道:“兄弟,别管它夸张不夸张。总之你一眼看过来,是不是觉得我特有钱。”
刘览“噗嗤”一声笑了,劝道:“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穿得像有钱人不行,您得真有钱啊。”
“我不管,我就喜欢这个。”
刘览无奈笑道:“好好好,您喜欢就好,有钱难买爷愿意,兄弟我给您掏钱去。”
“是哥哥的好兄弟,对了,你再去挑两双真皮手套,我要紫色的,和我这身礼服要搭配起来。”
刘览付了账,又去附近银行取了五万块现金,对驾驶位上的蔫哥说道:“您陪我去千园小区一趟,我办点事。”
老蔫的心情极好,故作姿态道:“好的老板,您的专职司机,立刻启航,请系好您的安全带,咱们马上出发。”
逗得刘览直笑。
蔫哥知道他要还钱,并没有跟着他上来,而是在小区门口的路边停车等他。
刘览坐电梯来到一单元502门口,心中颇多感触,迟迟下不定决心敲门。
自己从燕赵出来,接触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秦武阳,她待自己极好,可以说无条件的好,好到自己都觉得愧疚。
也不知她在不在家,等这次还了她的钱,两个人的纠葛,应该会少一些。
“当当当。”刘览的动作很轻柔。
屋里没有任何回音,刘览的心沉到谷底,“咚咚咚!”这次他加重了手法。
终于听到一点微弱的声音,刘览的心再次升起来,在家就好,在家就可以还钱了。
“吱吖”,房门打开,刘览用目观瞧。
窗帘四闭,不见阳光的客厅内,只见一个身穿长款睡衣的憔悴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金色的长发乱成一团,没了往日的柔顺光泽,一双如水的眸子通红,红得像樱桃,肿的像荔枝。
嘴唇发白,面色发暗,活像是一匹离开了母亲的小母马,独自流浪在草原上,令人见之伤情。
刘览的脑袋“嗡”一下就炸了。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是:“姐,我来还您钱。”然后不管对方说什么,自己扔下钱就走。
如今看到秦武阳这般模样,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举起手来,“啪!”的一声,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
几步来到‘小母马’的面前,伸手将她搂进怀中,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紧紧搂着。
时间过了九分半钟,秦武阳终于忍不住说话。
她的嗓子已经全哑了,沙哑到说不出话来,刘览隐约能听懂点,她说:“小王八蛋,你终于肯舍得来了么,姐哭死在家,你估计都不知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刘览听她说出这话,铁一般的好男儿也心疼的“吧嗒吧嗒”直掉泪,哽咽道:“武阳,我错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别这样对自己。”
刘览一边说着,一边哭,心疼坏了。
“我能信你的话么。”
刘览赶紧捂住她的嘴,心切道:“别说话,别累坏了嗓子,我都懂,都懂你的意思。”
随后一把将秦武阳抱起,平稳放在沙发上,又从旁边抽出湿纸巾。湿纸巾有点凉,他用自己的体温捂热了,轻轻的给她擦眼睛。
秦武阳闭着眼睛,乖巧的任他擦拭。
“叮铃铃。”刘览的手机响,是老蔫打来的。
蔫哥的声音有些急:“我说兄弟,怎么还不下来,这都半个小时了。你到底是还钱还是干别的坏事啊。”
刘览轻声回他:“哥哥,下不去了,我得陪着她。”
蔫哥骂道:“我特么就知道你下不来,我先回去备菜,你早点回来,店里我一个人可忙活不过来。”
“嗯嗯,好,您回去罢。”
秦武阳哑到彻底说不出话来,她用自己的口型对刘览说道:“不许你走。”表情像个孩子。
刘览擦去自己脸上的泪,认真说道:“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
她拉过他的手,依偎在一起。
刘览从小记事以来,压根没尝过眼泪的滋味。爷爷刘蟾不管打自己多狠,自己也是咬着牙硬挺,男人怎么能哭呢。
练功苦不苦,挨打疼不疼,他从来没像今天这样。
原来眼泪的味道不好吃,又咸又涩。
刘览忽然想起了姜若悯,随后又赶紧将她从自己的脑海中赶出去。
她有人照顾,应该不需要自己,自己用不着咸吃萝卜淡操心。
秦武阳睁眼看了看表,用口型说道:“你先回去忙工作,等你有空时再来,姐现在很丑,不想被你看见。”
刘览用食指轻轻刮了她鼻子一下,温柔宠溺道:“蔫哥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我得去帮他。他手艺越发纯熟了。你想吃什么,我让他做了晚上给你带过来。”
小母马口型很明显:“我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