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川与周一鸣正喝到兴头儿上,不想,李若冰、任芳菲等人又折返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道士。“大师哥,就是这两个恶贼欺负我们了。”李若冰用手一指张笑川和周一鸣,恶狠狠地说道。“我说呢,原来,是有帮手来了,大师兄是吧,幸会,幸会。”嘴上说得客气,并不见张笑川站起来拱手抱拳,他一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只见那大师兄,仪表堂堂,面色肃然,透着一股威严之气,他铁青着脸,瞥了张笑川一眼也没有言语。这时,周一鸣把身子凑了过去,贴着张笑川的耳朵说道,“笑川兄弟,这下麻烦大了,传闻这大师兄武功甚是了得,远在这师姐妹二人之上。近年来,他在江湖上的名头也很是响亮。我们得暂避其锋,须想个办法脱身才好。笑川兄弟,接下来,你可要听我的安排,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强呀!”周一鸣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还是不放心,最后又对张笑川说道,“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张笑川当然也不傻,见周一鸣说得那样郑重,会意地点了点头,周一鸣才放心地去了。
周一鸣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迎了上去,他向着祖大海打躬作揖,一抱拳说道,“原来是祖大海祖大侠到了,久仰,久仰,失敬,失敬。”祖大海是上微派的大弟子,虽然武功了得,相貌不凡,却极是忠厚、谦逊、良善,向来不善言谈。“好说,好说。”见周一鸣甚是客气,祖大海怎肯失了礼数,忙抱拳还礼。
“大师哥,跟他们这种人,你还客气个什么劲儿呀,一剑把他砍了就是了。”李若冰本来是请祖大海来给她出气的,没想到他们磨磨叽叽地说个没完,早已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祖大侠就是有大侠风范,自是与众不同,哪会象某些人,名义上虽说是名门正派,实际上却蛮不讲道理,甚至滥杀无辜。”“你胡说,谁不讲道理了?”见周一鸣当着大师兄的面,揭自己的老底,李若冰不免有些发急。“既然这样,我们就让祖大侠评评理好了。”“评理就评理,我还怕了你不成!”有了大师兄撑腰,李若冰自是有恃无恐。“既然如此,今天我就当着祖大侠的面和你理论理论。我问你,缉贼拿盗,是不是官兵的职责?请问,你是官还是兵?还有,关外三雄和鲁东五霸,他们虽不是什么好人,可毕竟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即便是死有余辜,他们也只合死在官兵的手里,你凭什么说杀就杀,祖大侠,你给评评理,她们这种做法是对还是错?”
周一鸣一口一个“祖大侠”的叫着,祖大海本就忠厚老实,加上周一鸣刻意地捧他、抬高他,早被他叫晕了。只见祖大海听了周一鸣所言,不住地点头。李若冰见状,哪能不急,急忙向祖大海嗔怪道,“大师兄,你怎么能胳膊肘向外拐,向着外人呀!”李若冰一边说一边急得直跺脚,还不忘了向周一鸣强辩。“那你的不义之财呢,是不是人人都有义务追回呀!”此话虽然牵强,李若冰为了能让祖大海出面,也不得不勉强应对。
“好啊,原来,你是在惦记我的宝贝啊。此事好说,既然祖大侠来了,这东西,我本应双手奉上,可是……”周一鸣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十分为难的表情。
“可是什么呀?”李若冰见周一鸣话锋突然一转,知道他又要耍鬼主意,所以步步紧逼。
“可是,我已经答应送给笑川兄弟了。”说着,周一鸣从怀里掏出来几件小玩艺,“笑川兄弟,她不说我倒还忘了,今天我就当着祖大侠的面,把东西送给你了,你可要好好保管,千万不要让人给抢了去。”周一鸣一边说着,把手中的东西故意向李若冰等人扬了扬,然后交在了张笑川手中。见他故意挑衅,李若冰心中更是气愤不已。
“东西已经不在我这儿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呢,祖大侠?”周一鸣说完,望了祖大海一眼,见他并没有要拦阻的意思,迈开步子就要走出门去。
“慢着!”李若冰发了一声吼,拦住了他的去路,不肯罢休。“又怎么了,你还要干嘛?”周一鸣气恼地问道。“还有呢,拿来!”“还有什么呀?”“你少装蒜!”李若冰不依不饶。“祖大侠,你再给评评理,人人说我得了一部武功秘笈,可我却武功平平,被人四处追杀,几至丧命,你信吗?”见祖大海不言语,周一鸣抬腿就走,李若冰又要拦,祖大海发话说道,“师妹,算了,让他走吧。”周一鸣如蒙大赦,赶紧趁机溜了出去。
“大师兄,你还替我们报仇吗?”李若冰略带娇嗔地责问祖大海。“嗯。”“那好,就是这小子,强出头,多管闲事,侮辱我们姐妹二人,还说什么,大师兄来了也不怕。”李若冰见周一鸣已经逃脱,只好把气撒在了张笑川身上,故意添油加醋地捎带上祖大海,就是想激怒他,好让他为自己出头。
“小子,你还有什么说的?”大师兄祖大海对张笑川刚才的托大早已不满,听师妹添油加醋地如此一说,更是没有好气了。
张笑川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道,“那好吧,今天就让在下,领教一下祖大侠的高招。”说着二人就要动手,看热闹的人吓得纷纷躲避。
“慢着。”“小子,怎么,怕了?”“谁怕了,我是怕损坏了店家的东西。”其实,张笑川是别有用意。他听了周一鸣的话,暗暗思量,在这店里,无法施展那“三十六计”,是以才提议出去。“那好,我们就出去打。”一行人到了店外的空旷地带,两个人更不多话,当即交上了手。
他们二人,一个剑术轻灵飘逸,变化多端,一个刚猛有劲,力道无穷,根基扎实,两个人斗了个难舍难分,看得别人眼花缭乱。相斗的两个人,也都不免暗暗心惊,知道遇到了对手。时间一长,张笑川明显感到有些吃力了,他深知自己年小力亏,内功火候不到,全凭剑法玄妙为长,心想时间久了,终免不了束手就擒。这时候,他瞥见了不远处的小红马,那是周一鸣提前给他准备好的,张笑川心里早已有了计较。于是,他突然用了一招两败俱伤的打法,冒险逼退了祖大海,脱离了他的漫天剑雨,片刻没有迟疑,飞速奔向了小红马,跨上马,一溜烟跑了,这倒是祖大海始料未及的。张笑川一人一骑绝尘而去,祖大海还在原地发愣:侥幸,侥幸,这小子要是假以时日,武功一定不可限量,看来我还得好好练功,要不以后真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李若冰气得火冒三丈,任芳菲却偷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