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回来,你今天是不是就嫁给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了?”项羽拥着身着婚纱的林虞,突然想到了这一茬,心中有些不悦。
可转念一想,女大当婚,无论古今都是通用准则,他消失了四年,林虞也不再年轻了,他要是一直不回来,怎不能让她就这样等下去,将自己的青春岁月全部蹉跎。
责怪的想法刚刚冒了个苗头,就被他硬生生的掐断,不能陪伴已经是他的罪过,他怎么还能对她多加苛责。
“不会。”林虞回答的肯定,“除了你我谁也不想嫁,答yīng
柏原的求婚,一是为了让妈妈宽心,二是感念他多年的照顾,可是直到听见牧师问愿意不愿意,我才真zhèng
的意识到,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别人,形式上的婚姻也不可以。”
她看着项羽的眼睛,说的诚挚而恳切,刚刚掉过眼泪,眼圈还是红的,深情不再是隔着岁月的幽思,而是两两相望中的缱绻情意。
两人站在教堂门口,一个穿着婚纱,长发高挽成髻,脸上泪痕未干,面上带了浅浅的粉,正是等待出嫁的新娘子模样,而另一个的打扮却太多随意,一点都不像新郎。
衣着上的不般配,丝毫不影响两个人站在一起时的赏心悦目,项羽伸出手用拇指轻轻去抿林虞眼上的泪,时间仿佛静止在此刻,天地万物不复存zài
,他的心中眼中,满满当当都是她含羞带却的眉眼。
动作满含深情,林虞能感觉到他心中的欢喜与谅解,不用再跟他解释,她为何会穿上婚纱站在这里,只要她最后等到了他就已足够。
“跟我说说,你都经lì
了什么?”林虞的小手覆上项羽的掌,比起四年前,他的手愈发的粗糙,她迫切的想知dào
在她没有出席的岁月里,他所有的经lì。
“在这里说?”项羽眉眼温柔,这四年里,他几乎要忘了放松是什么样的感觉,心中的弦时刻紧绷,生怕历史因他改变一分。
许久没有真心笑过,快要忘记发自肺腑的愉悦是什么滋味,可见到林虞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所有缺失的情感一瞬间全回来了,他看着她,觉得心中从未有过的安宁。
林虞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在教堂前的石阶上坐定,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让项羽坐到她的身侧。
项羽嘴角一弯,没立kè
坐下,而是把林虞拉起来,自己坐在她方才坐的地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在他的腿上。
林虞的脸一下子红了,毕竟是四年未见,曾有的亲昵隔了光阴,有些让人有些难为情,可是她没犹豫,勾着项羽的脖子,坐在了他的腿上。
项羽把腿屈起,她的身子便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前,这般亲昵的姿态,天地间的声音,只剩了他坚定有力的心跳,和稍稍急促的呼吸。
“你这是个什么发型?”林虞对着一边,刚好是项羽剃了一半的头发,长发与短发分界的地方显得十分滑稽。
项羽撇撇嘴:“原本想着整个造型,找身好衣服,风流倜傥的来见你,哪知dào
竟然有小人想趁机打我娘子的主意。”
“别这么说柏原,他是个好人。”林虞笑眯眯的揉了揉项羽还未剪短的长发,对于柏原,她心有愧疚,只能给他发张“好人卡”。
“他是好人,我是什么人?”项羽一听林虞维护柏原,有些气不顺,好不容易穿回现代,迎面而来的就是情敌,不知dào
该高兴有人跟他一样识得明珠,还是该忧愁他家阿虞桃花太盛,让人担心。
等一下,担心?
他才不担心呢,他是唯一能给林虞幸福的人,谁能爱她比他深?
“他是好人,你是坏人。”林虞勾着他的脖子,凑向项羽的侧脸,在他的耳畔,轻轻地说:“你是让我日夜思念,认定一生的坏人。”
呼出的热气喷在项羽的耳垂上,麻麻酥酥的感觉让他一颤:“那就让你看看我有多坏。”
说着含住林虞的唇瓣,连她的呼气都掠去,思念了太久人,幻想了无数次的亲吻,如风暴般热烈,林虞脑中一片空白,她所能感知唯有他的掠夺与给予。
分开时,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林虞无力的软在项羽的肩头,勾着他脖颈的手轻轻垂下。
项羽用指尖轻抚她的唇:“唔,有点肿,我太心急了。”一遍遍的描摹着她的唇形,好似回味一般。
林虞嗔了他一眼,粉拳落在项羽的胸口,一仰头在他颈间咬了一口,听到项羽吃痛的抽气声,咯咯笑了起来:“会疼,不是做梦。”
玩笑的举动却让项羽的心揪了起来,她梦见他多少次,思念他多少次,四年的时间里,又有多少次一个人面对危难的情境。
他的女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艰难的成长着,等待着他。
“怎么不说话,咬你一下就生气了?”林虞疑惑道,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这样的态度让项羽愈发的难受,她经lì
了什么变得这样患得患失,他只是一句话回的不及时,就让她误以为自己生气。
项羽收紧了手,将她紧紧的贴在自己怀里:“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好。”林虞刚刚止住的泪珠又往眼眶里涌,四年了,她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个爱哭鬼了,生活将她打磨成手握利刃为罗家开疆辟土的斗士。
可是项羽一出现,又将她打回来会撒娇爱哭鼻子的小女人,一句承诺就让她觉得满心委屈。
明明是他们忘记了项羽的存zài
,却偏偏要说世上根本没有这个人,她真想立kè
告sù
所有的人,她的项羽回来了,就在自己的面前。
“我不好,没有一直陪着你,跟我说说,这几年受的委屈吧。”项羽用哄小孩睡觉一般的语气哄着林虞,因为感情太厚重,总觉得语言太轻,他的思念可以诉说三天三夜,可是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我唯一的委屈就是身边的人全都把你忘了,而且信誓旦旦的告sù
我,你是我臆想出来的幻象,我不信,你就是你,真真切切的存zài
于我的生命里,怎么可能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