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就知道是吴用处这个蠢货惹得事,没好气道:“他说的话你们也信?你看我们像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的人家吗?”
三个贼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个用刀抵在吴用处的脖子上,“说,你在酒馆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说真话就杀了你。”
“我说的都是真的,人参就埋在院子里。”
吴用处吓得腿都在发抖,连人参的位置都说出来了。
“埋在哪里?”
三个贼的兴奋不已。
“就在那里。”吴用处用是手指着埋人参的地方。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一口咬定没有人参,这些人还能怎么样?现在可好,要么他们完蛋,要么自己完蛋。
岑蓁恨得咬牙切齿。
“我们就算有人参又如何,你们也别想得到。”
岑蓁把锄头挥动起来,先击中其中一个肚子,再扫另一个的腿,两人疼的直呦呦。
唯一一个还站着的就是用刀抵着吴用处脖子的。
他们也没有想到岑蓁这么彪悍,他们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
“你别过来,过来我杀了他。”
“你杀了他大不了我跟他家里人报个丧,可你就是官府通缉的人犯。”
“你,你想怎么样?”
“放了他,我放你们走。”
“你真的肯放我们走?”
贼不相信。
“当然不会就这么放你们走。”岑蓁对岑大海道:“爹,去拿纸笔来。”
岑大海拿了纸笔,岑蓁道:“你们把自己最近一个月犯得罪行写下来,然后签字画押,如果我家里再遭贼,我就把这些交给官府。后果你们知道的,肯定会被发配到边塞。现在两条路,一条写下罪行签字画押离开,今晚的事情不泄露出去。另一条,就是现在我就把你们送去官府。别以为我办不到。”
岑蓁说着,一锄头砸在石凳子上,石凳子裂了条缝。
吓得三人直哆嗦。
“我们写,我们写。”
他们是贼,又不是武林高手,这次是栽了。
两人都写好了,也签字画押了,还有一个不动笔。
“你怎么不写?”
“我,我不识字。”
“你说,让他帮你写。”
三人最近一个月的罪行都写在纸上,还签字画了押。
收好这些,岑蓁才放心让他们走。
等三个贼走后,其他人都从屋里出来。
岑大海不放心道:“他们真的不会再来?”
“他们不敢,被抓住送官就会被发配边塞。他们也看到了,我手里的锄头可不是吃素的。”
岑蓁说着掂了掂手里的锄头。
说到这里,岑大海更加意外了,“小蓁,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就连石凳子都能打裂?”
岑蓁神秘一笑,“爹,其实……”她凑在岑大海耳边道:“其实那石凳子早就裂了,我不过是耍了点小花样。”
大晚上的,三个人根本没有发现石凳子早就裂了。
岑蓁又那么厉害,他们信以为真,真的以为是岑蓁把石凳子打裂的。
那一锄头连石凳子都打裂了,何况他们的血肉之躯。
这样想着,自然是命重要,岑蓁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
贼走了,剩下的就是找吴用处算账了。
“小蓁,你,你原谅我这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是第一次吴用处在岑蓁面前说软话,平时他就是不干活也不会这么低声下气的,谁让他背后有他姐夫呢。
可今天不同,他给岑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事,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他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
没等岑蓁发飙,他就先承认了错误。
“吴叔,看来我这院子是容不下你了,明天我就送你回张家村。”
出了这个事情,想必村长也不会怪他把人送回去。
“不,不要啊,我不走。”
吴用处特别紧张,他看向岑大海,“岑大哥,你帮我说句话,我真的不想走。我保证以后好好干活,绝对不会偷懒。”
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睛还下意识看了眼葛氏站着的地方。
岑大海说道:“吴用处,你还是回去吧。”
吴用处生气道:“我姐夫是村长,你们要是不留下我,我就告诉他,让你们的鱼塘在张家村没法办下去。”
岑蓁冷笑,“你以为我把这事儿跟村长一说,村长还会为难我吗?”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做过什么不知道,要是这些事情在张家村传开,你是想打一辈子光棍吧。”
吴用处更生气了,岑蓁居然威胁他。
他偷看葛氏洗澡的事情要是传开了,以后他的名声就臭了。
现在好歹只是懒惰,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偷看女人洗澡,那他真的别想再找到女人。
突然,吴用处蹲到地上大哭起来,“你们这是逼的我没活路啊。我姐姐姐夫不要我,把我推给你们,现在你们又要我回去。就算我回去了,我姐夫还会待见我吗?我都四十岁了,到现在都还是光棍,我一时没把持住,你们就不能原谅我一次?还有今天的事情,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么大岁数的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最后就连岑蓁都觉得,如果自己真让他回去了,是做了一件多错的事情。
吴用处留下了,比以前老实多了,不过干活还是偷懒,可每次见到葛氏的时候,他就变得勤快起来。
“爹,我有办法治吴用处的懒病了。”
岑大海问道:“什么办法?”
“我先不说,等您明天下地就知道了。”
第二天,葛氏搬了个凳子坐在地里,吴用处简直跟打了鸡血一样,干活特别卖力。
岑大海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就是岑蓁治疗吴用处懒病的药方,还真管用。
岑大江在赌场找了个洒扫的活儿,不太累,可赚的不多。
害怕让人认出他来,他都是早出晚归。
钱氏也帮着人洗衣服,赚点家用。
陈大娘又来了,这次说的这户人家钱氏依旧不满意。
“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家,还挑三拣四。你家这银子我也不赚了,还银子吧,一共十两。”
陈大娘变了脸色。
钱氏惊讶道:“老姐姐,我只欠你五两啊,这咋成了十两呢?”
“你说咋成了十两?这么长时间我给你家送的米啊油的,不是银子吗?本来还指着给你闺女说门亲事,我好赚个三瓜俩枣,现在看来……算了,你家这银子我也不赚了,把欠我的银子还给我。”
钱氏也不是那好讹的,插着腰道:“陈大娘,我们欠你的五两我们认,那些米和油是你说给我们的,这些我们可不会认。现在我们没银子,等有了银子五两银子就还给你。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可没有借据在你手里,能还给你五两,那都是我们实在。要是你再不依不饶,我们可一两银子都不认。”
陈大娘冷笑,“好你个钱氏,这是要赖账啊,好,你们等着。”
等陈大娘走后,钱氏插着腰呸了一声。
“当老娘好欺负的,想在我这里占便宜的人还没出生呢。”
岑瑶从屋里出来,刚刚见两人吵架,她没出来,听了个大概。
“娘,你怎么这样,原来这些天你一直在张罗我的亲事。”
“娘也是想给你找户好人家,你看家里现在的情况,娘不忍心看着你跟着爹娘受苦。”
“娘……”
本来岑瑶心里好大的不高兴,这会儿,被钱氏这么一说,她倒是只剩下伤感了。
娘俩说着话,岑大江回来了。
平时天不黑岑大江是不会回来的,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钱氏有不好的预感。
“她爹,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岑大江一言不发往屋里走,到了屋里,脱了鞋,就往床上一躺,“明天我不去赌场了。”
“咋地了?”
钱氏的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没好事。
“今天手痒赌了两把,把这个月的工钱都赌没了,我还去做什么。”
“她爹,你咋能这样呢,你看家里都啥情况了,你还赌?我让你去铁匠铺子干活你不去,让你去酒楼当伙计你也不去,非要去赌场,这下子可好,工钱没赚上,还染上了赌博。真后悔让你去了。”
钱氏哭起来,岑大江也面露愧疚。
以前岑大河赌的时候,他没少数落他,现在怎么轮到自己了。
“她娘,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明天不去赌场了,我再去找份别的活干。”
岑大江如此一说,钱氏心里舒坦了几分。她男人就这点好,虽然有时候也会犯错,可是不混,心里有她和闺女。
正说着,大门被人拍响,这段时间岑大江一家人被折腾怕了,听到这么大力的拍门,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爹,娘……”
岑瑶害怕的躲到钱氏的怀里。
“别怕,我们不开门,不会有事的。”
这是他们最近经常用的伎俩,每次不开门时间一长,外面的人就走了。
可是这次奇怪的是,外面的人怎么都不走,还越拍越大力。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突然停了。
“娘,他们走了吗?”
“走了。”
三人总算是松了口气,然而就在他们刚刚松口气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撞门声。
每一声撞击,都像敲在三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