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正在往屋里打水,这是要洗澡。

吴用处兴奋的想大喊。

见葛氏进了屋,他悄悄出了自己的屋门,找了个最偏僻的死角,贴上了葛氏的窗户。

用食指在嘴上舔了舔,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往里看去。

讨厌的屏风害的他什么都看不见,往左,往左还是往左,结果脚上踢到了葛氏放在门口的木桶,惊动了屋里的葛氏。

“谁?”

惊慌的大喝一声。

这一声又惊动了屋里的岑蓁和其他人。

吴用处慌不择路,被岑大海拎住了脖子。

葛氏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头发上还是湿的。

如此的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吴用处,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你也能做得出来?”

偷看女人洗澡,这种事情岑大海都难以启齿。本来吴用处每天偷懒不干活他就看不过去了,现在还偷看女人洗澡,岑大海恨不得立刻就把他赶出院子。

岑蓁也是一脸愤慨。

“吴叔,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住在一个院子,做出这种事情来,以后还怎么见面?

“我,我错了,我是真的喜欢葛氏,今天是我一时糊涂。如果葛氏愿意,我愿意娶她。”

吴用处没有任何辩解,倒是当众表白了。

岑蓁没好气道:“吴叔,之前你咋不说你喜欢葛婶子还要娶她,现在她变漂亮了,你就要娶她,你让别人怎么相信你对葛婶子是真心的?这件事我们都不能做主,怎么处置由葛婶子决定,是送官还是怎么的,我们都听葛婶子的。”

吴用处跪到葛氏面前,“妹子,你别把我送官,你让我干啥都行。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听到送官,吴用处是真的害怕了。

他是个十足胆小又懒的人,若不是有个村长姐夫,估计早就饿死了。

葛氏虽然生气,可还没有到置人于死地的地步,“小蓁,让他搬到院子外面的小屋里去住。”

“好。”

葛氏回了自己的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岑蓁心里其实也松了口气,她也真怕葛氏真的会把吴用处送官处理,如果是那样,她还真不好跟村长交代。

吴用处瘫软的坐到地上,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这偷看寡妇洗澡,不说发配吧,一顿板子肯定是少不了的,他这身板,那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不过经过了这次,他对葛氏的想法不但没有减少,更甚了。

厨房里,伍郑氏和纪氏闲话家常。

“这吴用处真能耐,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情,也就是葛家妹子性格好,换做我,不说送他去官府挨板子,也要挠的他没脸见人。”

伍郑氏骨子里是泼辣的,不然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儿子想要过安生日子那是很困难的。

“吴用处也不容易,这个岁数了也没个媳妇,做出点出格的事情也难免。”

“也就妹子你心善,他到现在都是光棍怪谁啊,看他懒得,恨不得别人把饭喂到他嘴里,谁愿意嫁给他?”

“唉,葛家妹子一直这么单子也不是个事儿,要是膝下有个一儿半女也就算了,可葛家妹子这情况,老了可咋办?”

纪氏叹气,相处这么长时间,好歹也算熟悉了,多少对葛氏都有点同情。

将心比心,伍郑氏就更同情葛氏了,她自己就是年轻守寡,好在她有两个儿子,想到葛氏的境况,她比谁都感同身受。

两人唏嘘了一会儿,换了话题。

“大虎的婚事啥时候该办了吧?”

为了给彩礼钱,伍郑氏差点把自己给卖了,这讨媳妇宜早不宜晚,晚了谁知道对方又出什么幺蛾子。

“嗯,我打算下个月就让大虎把春兰接过来,也不办什么酒席了,就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拜了堂就行。”

“那也要看个日子啊,找个媒婆,找些吹喜乐的,哪里能这么仓促。”

纪氏嗔道。

伍郑氏感激道:“嗯,我明天就去找人看个日子。至于其他的,我们一家在这城里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都多亏了小蓁。我们哪里还能给小蓁添麻烦。春兰嫁给我们家大虎,也就是我们大虎的媳妇了,嫁鸡随鸡,我们家也就这个条件。”

纪氏没再说话,这是伍郑氏的家事,她也不好多嘴。

吴用处搬去了外面的耳房住,这房子可比院子里的房子条件差多了,里面又暗又潮湿。

若是之前让他住这房子,他肯定回去村里跟他姐夫告状,可现在他哪里敢啊。

换了屋子还是阻挡不了他对葛氏的幻想。

以前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沾到枕头就睡着了,现在是怎么都睡不着,干脆起身去了酒馆。

“伙计,再来一坛子酒。”

吴用处自己买醉也没人管他,酒馆里这种买醉的人多了去了,只要给钱,多少酒都有。

“我的这支人参可是二十年的,值老鼻子钱了。你们帮着我问问,谁要是有兴趣,咱们面谈。”

“哎,我说,你不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我们怎么帮你问?”

“就是,二十年的人参虽说不错,可也不是稀罕到没有。咱们凤凰镇大点的药铺哪家没有个一两支,有的可能还有五十年的人参呢。”

卖人参的男人嗤之以鼻,“这人参也有真有假,就算是真人参,年份上作假的也多。你能保证人家那些都是真的?我的这支可是千真万确二十年的,我敢拿到庆春堂让那里的坐堂大夫鉴定。”

“说一千道一万都没用,你得拿过来让我们看看。”

“好,改天,我们约个时间地点,这里人多眼杂的,可不敢拿出来。”

“哼,不就是支二十年的人参吗,还当个宝贝似的不敢拿出来。我们家有支百年老参,还是皇宫的贡品,价值连城,要都跟你们似的,我们岂不是要天天都不敢出门了,就守着那人参了。”

吴用处双颊通红,一看就是喝多了。

“别理他,一个醉鬼。”

“听他吹吧,还皇宫的贡品,他怎么不说他是当今太子啊。”

一句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谁也没把吴用处的酒后之言放在心上,继续他们自己的话题去了。

然而,酒馆里人多,也有那对吴用处的话上心的。

吴用处离开酒楼就被人跟上,一直看着吴用处进院子的耳房跟随的人才离开。

夜里,岑蓁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

她仔细听屋顶的动静,翻身下床。

透过窗户看到自家的院子多了两个身影。

“那人参会被藏在哪里?”

“不知道,去问今天酒馆喝醉的那个家伙,他肯定知道。”

两人去了耳房。

岑蓁听得真真的,气的肺都要炸了,这个吴用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是给家里招贼了。

岑大海的腰不好,要真对上贼岑蓁怕会伤了岑大海。

伍家兄弟又不住在这里,要不也能有个帮手。

她轻轻的出了房门,拿起靠在墙上的一个锄头,想要不惊动其他人把这两个贼给解决了。

就在岑蓁往耳房走的时候,后背被人偷袭。

岑蓁一个回马枪,锄头的铁疙瘩正中了那人的肚子,疼的他哎呦出声。这一声到底是惊动了其他人,岑大海和纪氏披着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岑蓁拿着锄头对着地上的人,地上的人看上去很痛苦,捂着肚子蹲着。

“爹,娘,咱家遭贼了。”

岑蓁喊道。

现在已经惊动了,只能快点让她爹娘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葛氏的房门也打开了,岑蓁喊道:“婶子,快回屋,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这时候,没有武力值的最好都别出来,出来反而是个麻烦。

葛氏也是个机警的,闻言立马关上了房门。

“姐,我来帮你。”

岑枫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原来第一个发现贼的还不是岑蓁,是岑枫。

他躲在厨房好久了,这会儿才冲出来。

纪氏毕竟是妇孺,已经变了脸色。

岑大海虽然也变了脸色,可好歹还算镇定,跟岑蓁一样抄起一个锄头就走过来对着地上蹲着人。

“爹,耳房还有两个。”

刚刚说完,就听到耳房传来吴用处杀猪一样的叫声。

两个贼挟持着吴用处来到院子里,他们的手里有刀。本来打算偷了人参就走的,可现在连人参在哪里都不知道,于是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偷东西变成了抢劫。

“岑枫,快回屋里,这里没你事儿。”

岑蓁呵斥道。

这小子,真是胆肥,发现了贼还打算自己对付怎么的?

“姐,不,我要帮你和爹对付这些贼。”

“娘,带着小枫回屋。”

挟持着吴用处的那两个贼互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个跳过去,拦住了岑枫和纪氏的路。

岑蓁脱下脚上的鞋丢过去,正中贼的脑袋,“快,回屋。”

就在贼抱着头蹲下去的时候,纪氏拉着岑枫回了屋里。

“死丫头,有两下子。”

一开始被岑蓁用锄头打中的男人是他们的头,他此时已经不痛了,跟另外两个贼一起,三人站在岑蓁和岑大海的对立面,手里还挟持着吴用处。

“我可不止两下子,放了他,让你们走。”

岑蓁厉声道。

“交出他所说的价值连城的百年老参,我就放了他。不然,别说是他,就连你们今晚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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