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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方知夏只能看到暗沉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微光。
身下的床很软很大,头顶是复古式水晶吊灯,室内装修华丽沉郁,但这不是她荣华大厦的家。她记起了,昨天将哥哥送到医院,忙到最后体力不支昏倒,被阿武接住,然后,醒来就躺在这张床上。小心翼翼坐起,赤脚踩过地毯,走到窗前打开窗帘一看,视线所及是很漂亮的小草坪与开得正旺盛的玫瑰,有条小路从侧面支出,直延伸到镂空铁门,再远些就是茂密的树林。照此判断,她应该是在t城临海的山上,因为极目远眺,仍旧可以看见大海波涛澎湃。风很大,虽然不能透过窗子吹进,但她还是潜意识地拉紧窗帘,借着微光打开门,从白色栏杆的楼梯往下走,客厅里静悄悄的。
正想着要不要直接打个出租去医院,楼下一面侧门吧嗒打开,滕起浑身大汗淋漓走出来,他只套一件短裤,赤-裸的强健上身泛着古铜色光泽,八块腹肌块块分明。蓦然见到此情景,她不由自主转开脸,竟觉一时无话。他失忆时,她认为他好骗,所以她欺他侮他,现今他恢复记忆了,能来救她,就代表他也记得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如今,他什么态度什么意思,她全然无知。
两人静默片刻,滕起捞起扶手上的毛巾擦汗,见方知夏穿着单衣赤着脚,便从衣帽间取出一件外套递给她:“风大,披上。”
滕起取衣服的同时,方知夏看见打开的衣帽间全是琳琅满目的时装,单看款式就价格不菲,难道这房子有女主人?来不及多想,只好道:“谢谢,也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哥哥,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滕起挑挑眉,沉默不语凑到她面前,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他轻轻一笑,突然一把抱起她,结实的身体烫得方知夏头晕脑胀,被重新带回主卧后,滕起摁下开关,密封的卧室顿时光亮如昼,方知夏惊讶地看见梳妆台上摆满自己熟悉的日用品,滕起又拉开衣橱,也是她熟悉的衣物,方知夏怔住了。滕起早已不复往日阿武傻乎乎的面容,桀骜的表情透出冷酷与乖张,但看向方知夏的目光却是浓烈的占有欲,他言简意赅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滕起的女人,当然要和我住在一起,我已转告你的助理,她下午过来与你会面。”
果然是车祸前男人傲娇的语气与雷厉风行的作风啊,方知夏哑然,试图解释:“滕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并未说要住这里。”
“你抛弃我一次还不够,那次我不与你计较,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妻子,以后我孩子的母亲,你应该快点适应与我生活的方式,我会做一个尽职尽责的丈夫与孩子的父亲——”滕起截断她的话:“你最好不要试着想逃,至于你想当演员,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但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出生后,你能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没有母爱的关怀。”他说完,眼神沉郁下来,转而盯着她:“听明白了吗?”
“滕先生,你了解我吗?”方知夏啼笑皆非。
“我并没有忘记车祸后与你相处的点滴。”
“那你就应该明白我不是个好女人,为某些目的不择手段,连你也骗。”
“那你可以继xù
骗我。方知夏,我不是傻子,我知dào
自己想要什么。”
“你根本就没有问过我的意愿。”
“我们还有五十年。”
“——”
对话到此,方知夏陷入沉默,失忆后的阿武难缠,清醒后的滕起更不可能摆脱,她不能离开t城,也无处可去,而眼前的男人,坚定的目光里是令人心悸的热情,就如同阿武的目光,从来没有改变过。纵然是冷寂的心,复仇而强硬的灵魂,亦不能摆脱这种心动,罢了罢了,男人爱怎样就怎样,眼下哥哥的伤情要紧。
“能送我去医院吗?”
“先吃早餐再说。”滕起拉响餐桌的铃,铃音刚落,从厨房走出位脸蛋圆圆皮肤白皙的中年妇人,向他们福了福:“少爷,小姐,早餐准bèi
好了。”方知夏以为自己重生后又穿越了,眼前的大婶民国时期打扮,说话做派也是很传统,滕起解释:“这是我从滕家带过来的老人,负责你的衣食起居,叫她老人家李婶就好,李婶,她以后就交给你了。”
李婶看起来有些诚惶诚恐,又有些激动:“少爷言重了,这是老奴的本分!”
老奴?都什么年代了,方知夏脸上略有些尴尬,但见滕起没有丝毫不自然的表情,便也放平心态,且无论滕起说什么,她都管不到他头上。
吃完早餐出门,滕起自己开车,从铁门往山下走时,方知夏突然开口:“我并不赞同和你住的想法,所以我希望你也别插手我的事。”
“除了有离开我的想法,我会尊重你的意见。”滕起突然将车停在路边,忍了很长时间紧迫的心脏急剧抽动,他解开安全带,巨大的身形笼罩在方知夏上方,毫不犹豫捏住她的脸颊,喘着气撩开她红艳艳的唇,凶猛地吸吞她口中的津液,品尝里面残留的新鲜橙汁味道:“我真傻,那时候在你身边,你义正言辞不让我亲吻,我居然乖乖听话。”他勾起唇角一笑,帮她整理好凌乱的胸衣,得yì
地说。
方知夏默然,滕起又道:“你当时对周先生有意吧?”方知夏后背一僵,竟觉莫名心虚,呐呐解释:“周先生只是我朋友。”
滕起哼了声,锐利的眼神紧盯前方,轻描淡写地说:“你对他根本没有爱,否则他现在早被扔到海里喂鱼。”
“你,究竟是谁?”滕起的话绝不是负气之言,言语里真的是周璟胆敢对她做了什么,他就会把周璟像拧起一只蚂蚁样扔进海里。
“我是谁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我不会离开你,t城很好,我很喜欢这里,如果你不想呆在t城,我们再搬到别处去,国外也行。”滕起淡淡道,回头紧盯着方知夏:“至于我周围的其他人,说什么做什么,你完全不必理会。当然,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再次骚扰到你。”
方知夏默然,滕起这话,难道是对他外公行为的变相歉意?眼前男人被外公强行绑回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又是如何能回到t城的,重重疑团,令眼前的男人像个谜。但既然他不愿多说,方知夏也懒得去问,重生一世,她已不愿计较许多事,包括来自眼前的危险男人。
将车停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方知夏戴上墨镜,与滕起从医院贵宾专用道直达顶楼的vip病房,哥哥方仲秋正在换药,见妹妹进来,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夏夏。”
“哥,还疼吗?”
方仲秋摇头,目光转移到滕起身上,喃喃道:“阿武?”
“哥,阿武恢复记忆,他是滕起,你可以叫他滕先生。”方仲秋敏锐地听出妹妹言语上的疏离,知dào
眼前的男人已非往日与他练拳的阿武,便客气道:“滕先生,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方先生无须客气,更不用与我多礼。”滕起高大的身形遮住明亮的窗,金灿灿的阳光从他身后投射进来:“没有比夏夏更重yào
的事,更别说你是她亲哥哥。”方仲秋讶异,滕起似乎还是以前的阿武,对夏夏的情感一点都没变,想到此,方仲秋心中浮上既惆怅又欣慰的滋味,于是点头:“请坐。”
哥哥受伤的手臂至少要静养几个月,肯定是瞒不过两老的,为避免父母受到惊吓,方仲秋就说自己一脚踩空从楼上摔下,两老又气又恨责怪几句,这会子下楼帮方仲秋买鸡丝粥和灌汤包去了。两老昨天是见过滕起的,当时担心儿子的伤并未过多关注阿武变成了滕先生,只对昨晚他任性抱走女儿颇有微词,现下进房后发xiàn
女儿精神良好,两人之间相处默契,便不去想昨晚的滕起怪异的举动。
众人聊了会儿方仲秋的伤情,方母正发愁住酒店不舒服,滕起淡淡道:“我和夏夏在半月山有住的地方,你们都搬过去吧?”
方知夏脸蓦然红了,方母毕竟是过来人,抓住问题重点问:“你和夏夏?”
“嗯。”滕起面不改色:“昨晚夏夏就是住在我那里。”他顿了顿,在两老脸色难看之前,又解释道:“我睡书房。”
方母原本就喜欢阿武,不过作为母亲仍旧不放心追问:“那你和夏夏是什么关系,滕先生,我看得出,你不是一般人,大概是不会在夏夏身边做保镖吧?”滕起嗯了声,镇定地回道:“我现在在追求夏夏,她也答yīng
住我那儿,我负责她的安危。”
——
她什么时候答yīng
过他?明明是被逼的好么?方知夏瞪向男人,男人却气势凌人揽过她的肩头:“希望您和伯父准许。”
女儿大学毕业,现在又是公众人物,难免会被娱乐圈人欺负,两老并不是乱管女儿事的人,既然女儿白嫩嫩的脸泛出不自然的粉红,也不吭声,就当是女儿也同意了,便叹道:“夏夏,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阿武,麻烦你照顾夏夏,哦对了,我们住不惯酒店,但也不想在t城久留,等过几天仲秋能活动,我们就回家养伤,家里空气好,也自在。”方母说完,抹了把眼泪,担忧地看着儿子被包扎的伤口,怎么也想不通会摔成这样。
听母亲说要回老家,方知夏无形中松口气,点点头:“好,家里好些,哥哥就随你们回去养伤吧,我会经常回去看哥哥的。”
一旁的滕起专注地盯着方知夏,见两老拒绝,也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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