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英阁掌门乔元慰,血口喷人,污蔑离天派同道,论罪当诛,现已授首!”仇歌冷冷看着那倒地的尸体和满地血浆,嘴角的笑容阴狠至极。
完颜霸手中的金锁不见了,这小物件本身没什么,但是他原本的主人却是乔元慰那刚满百日的幼子。
乔元慰一眼便认出来了这物件,方才倒戈相向。算是杀了道无痕一个措手不及。
离天派一众人大感难堪,神色极不自然,跟吃了臭虫一般。再看那道无痕,恨得牙痒,却拿完颜霸与阮帝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且那仇歌得了便宜还卖乖,差点没把道无痕的肺给气炸。无论如何,他现在也不能支声,那不等于不打自招吗?
仇歌横扫一圈方才义正言辞的众多门派掌门,阴声道:“敢问各位,我牧华派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众人齐声大震,皆不敢支声,虽然不知dào
他们如何让乔元慰死得不明不白,但总有什么致命的东西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这些门派的掌门虽然明里暗里跟离天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也不能因为义气,而葬送了自己的门派亦或亲人。
所以只是几息间,就有人低着头坐回席子,像斗败的公鸡一般,不一会儿,先前气汹汹的人群此刻已经没几人了。
但有骨气的终最归还是有那么几人。
自始自终,有一位老者都站在人群当中,先前众人喧哗示威之时,他半个字也没吐露。如今众人都打起了退堂鼓,他却稳若大山般立在场上,动也未动。
他是谁?没人知dào。轩啸朝身边的几人询问,依旧没人知dào
他的身份?
一时之间,众人开始相互打听。才发xiàn
这个老头,只是个老头而已,周身没有半分元气波动,而且是个农夫装扮。
经多位大能确定,他并非修者。
可是,仙派大会,他一个凡人老头儿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阮帝做为地主,首先张口,“老人家,这里似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是发什么任何不测,叫我洪屠派如何向世人交待呢?”
老头闻言,微微低下头来,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了坚定,没有半点惧怕,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呢?轩啸很好奇,默默地看了下去。
他的声音很沙哑,也很冷静,“小老儿吴六参见洪屠老祖。小老儿当然知dào
各位仙君爷爷于此共襄盛举,小老儿只不过是前来寻找自己的孙女儿罢了!”
众人一听,寻孙女儿,这倒是奇了。难不成他的孙女儿拜在了洪屠门下?
阮帝问道:“那你的孙女儿叫什么?我让弟子帮你找找可好!”
老头躬身行礼,“谢仙君大恩,不用麻烦了,小老儿的孙女儿在年前被一个名叫仇万全的修者给掳走。我的儿子、媳妇亦遭他给杀了,这是他们的命,小老儿无话可说。只是我那苦命的孙女儿才刚过十五岁,如果她还活着,请那位姓仇的公子将她还给我,也好让小老儿将来有个依靠!”
此言字字震慑人心,十五岁?凡人女子?
这每一个词都将众人心中的怒火推向了新的高度,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看着那仇歌,仇万全,不正是他的儿子吗?
想不到连凡人也不放过。
对于修都来说,凡人如同蝼蚁般的存zài
,动动手指,也许十次都不够他们死。
但不波及凡人,几乎已成修者的共识。仇万全这般荒淫无道,已经坏了元界的规矩,只等仇歌给个交待了。
先前不可一世的仇歌见状立时少了一分锐气。连那完颜霸与阮帝的眼神中都出现了一比慌乱。
千算万算,始终没算到离天派还有这一手。
要知dào
道无痕并没在这老头身上放太多心思,把他弄进来很简单,想起到点作用很难。
凡人在众多修者之中连说句完整话都困难,谁能想象得到一个入二大半截的老头竟然不卑不亢,将那仇家的小畜牲做的丑事给抖了出来。
阮帝索性闭上了眼,将这个大麻烦扔给了完颜霸。人是天启派的人,祸是天启派闯的祸,这锅自然该由大哥来背。
完颜霸怒视仇歌冷冷道:“仇掌门,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有了前车之鉴,仇歌虽然心中恼火,却也知dào
该如何应付这等事,威压袭来,那老头立时跪地,鲜血狂喷。
此举立时惹得众人大骂不断。
“仇贼,你难道想杀人灭口不成?”
“仇歌,你这般不仁,老天迟早会收拾你,让你全家死绝!”
“这畜牲居然对凡人下手,子不教交之过,现在还想恫吓他人,就不怕天打雷劈!”
沉寂许久的广场再次变得人声鼎沸,嘈杂无比。
完颜霸一见局势不妙,立时一道元气使来,让那老头全身一轻,再无那胸中发闷之感。
完颜霸不顾那满脸吃惊的仇歌,淡淡道:“老人家,不用怕,天下的修者会为你做主的!”转而对那仇歌叫道:“还不将你的好儿子请上来,跟人当面对质,你不会以为将这老人家杀了就可息事宁人吧?”
仇歌全身一颤,心中糟糕,完颜霸此时的神色哪有半点人情可讲,叹了口气,朝在场所有人言道:“犬子此次并未随行,我立kè
让门人回门派之中将他唤来。”
“爹!”随一声呼唤,仇歌立时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身子转过去,望着那出现在他视野中的表年男子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情急之下竟然叫出声来,“傻小子,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待着吗?”
只见一名男子脚步欢快,直奔那仇歌而去,见众人都看着他,甚是得yì
,言道:“不是爹你让人叫我来的吗,说什么阮掌门的千金要在这大会上斗神招亲,所以我就来了,赶着一亲芳泽呢!”
此言一出,更似一道惊雷劈在仇歌的天灵之上,他这一生最得yì
之事便是老来得子,但他的一生也将毁在这蠢货儿子手中。此人不是他的宝贝儿子仇万全,又是何人?
遇到女人就迈不开腿,奸/淫无数女子,杀人放火无恶不做,这些都可以饶恕,但是现在他竟然将主意打到了阮瞳玉的身上。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话!
仇歌颤声朝那阮帝言道:“老祖在上,在下教子无方,还望老祖责罚!”
这时,连仇万全都吓了大跳,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场中站着一个老头,有些疑惑,但转念又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父亲的身上。
阮帝只不过瞥了道无痕一眼,心想这离天派果真是有备而来,冷声道:“吴六,既然人已送到你面前,你来看看,是不是此人将你孙女儿掳了去?”
吴六远远地看了一眼,便泪花闪烁,颤声朝仇万全问道:“敢问仇公子,我孙女儿吴翠莲可还活着?”
仇万全一脸天真无邪的神色,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张口道:“吴翠莲?我哪知dào
是谁?”
仇歌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个傻儿子终于会说谎了。
老头泪流满面,“公子贵人事忙,记不得她乃是常事,我想她也和也那苦命的父母一样,都死在了你的手上,你可能不记得吴家村,但是吴家村的乡亲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老头声泪俱下,看得惹人生怜,如菀芷这等杀人如麻的女子见状亦是眼睛酸软,不想再看下去。
只凭一张嘴,无旁证之下,只要仇万全打死都不认,谁能奈何得了他?老头虽然没见过世面。但也知dào
死无对证这句话的意思,于是已经打算放qì
,默默地离天此地。
不过,意wài
总是来得突然。
明明逃过一劫的仇万全蓦地言道:“我想起来了,你说的翠莲是不是小腹上有一块蝶形胎记。”
老头闻言,身躯一晃,顿地泪如雨下,连忙点头,“敢问公子,她还活着吗?”
仇万全的面色立生变,与先前的天真元邪判若两人,“这个丫头还挺水嫩,我没让她死得太痛苦!”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立马破口大骂,还有许多修者已然将那刃操在手中,局面眼看就要失控。
出现这一幕,也叫轩啸哭笑不得,有个这种白痴儿子,他仇歌想不死都难。
老头闻言立时一抽,两眼翻白,再吐一口鲜血,顿时昏了过去,旁人立时冲上前去,一看,这老头竟然死了。
死得好巧,这般一来,所有矛头直指牧华派。
仇歌见状,立时朝完颜霸言道:“圣主,在下教子无方,此次回门之后,定严加惩处,将来必会好生管教,还望二位圣主开恩啊!”
众人的吼叫声只差没将幽浮山给抬起来,若阮帝再不言语,只怕这父子二人顷刻间就会被人撕碎。
只见完颜霸看亦不看那仇歌,对身旁的阮帝言道:“二弟,你是这大会的主人,此事就交由你来定夺吧!”
阮帝并没多言,两手虚抓,仇家父子二人立时被提至半空当中,隔空发力,他二人的颈脖应力折断,再没吐出一口气来,人死魂灭!
“牧华派上下,作恶多端,为祸元界,现命我洪屠门下,将其屠门灭族……”
阮帝之言响彻天地,立时堵住幽幽众口。这手段实在是惊人万分!(未完待续……)